没戴套是件严重的事，但怎么说呢，那薄薄一层降低了感受度，大天使确实不大喜欢。
“昨天就没戴套了，不差这一次。”他自认为说得很有道理，“你反正还没吃药。”
莉莉娅：“……”
大天使还说：“72小时是三天，我们还可以玩很久呢。”
“三天？”
“对呀。”基米尔还很开心，“我再抱抱你。”
莉莉娅：“……”
他被推出了门外，小姑娘砰的一声关了门，但总不算绝情，衣服裤子全帮他扔出来了。
“你自己玩自己吧！”想不到什么骂人的话，莉莉娅这么说道。
基米尔拍门，服软倒是很快：“我不玩了嘛，你让我进去吧。”
“骗子！”
“……”
最终还是自己去买了紧急避孕药，由于副作用还吐了两天，小姑娘生无可恋，暗自发誓再也不要理他。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喜欢他！”
吵架这事向来是尽早解决为妙，但作为大天使的基米尔又忙到不行。正值春末夏初，一年一度的成人礼，他被拉回去开会培训，错过了和小姑娘道歉的最佳时间。
“所以……他没有道歉？”玛丽难以置信。
莉莉娅回答：“是的。”
玛丽：“……”
成人礼那天，气温有点凉，清晨的风依旧冷冽。学院广场正中央，喷泉池里的水换成了淡金色的不明液体，池子外围的5根罗马柱下站着5位大天使，校长主持，执政官施礼。
“这可真是大阵仗。”
广场旁的咖啡厅二楼，莉莉娅兴致勃勃举着望远镜：“果然要早点起来，我们占的位置还是不错的。”
两个小姑娘对成人礼没什么兴趣，早起赶过来纯粹是为了一睹执政官的风采。
“真是太帅了！”玛丽感叹。
莉莉娅则抱怨着：“我们为什么不能晚一年出生呢？这样就可以碰上希尔大人了。”
家长及过路群众把广场堵得水泄不通，咖啡厅里却是一派悠闲。点了咖啡和舒芙蕾，慢吞吞等待的过程中，倒是把最近的八卦新闻听了个遍。
“那位是基米尔吧？”有人说着，“这么年轻，本以为会是下任执政官人选。”
“下任不至于，怎么说也要等个十几年吧？希尔应该会连任，毕竟满意率高。”
“我看十几年都悬，最近那事很麻烦呀。”
莉莉娅盯着希尔看，听到讨论便把镜头移了移，对准了柱子下发呆的基米尔。
因为仪式需要，大天使们都张着翅膀，雪白的羽毛在身后微微收拢着，远远望去还泛着些许金光，看得莉莉娅很想上去扯一扯以发泄怨气。
玛丽拉着椅子靠近了些，不安地问道：“是和学生打架吗？我以为不是什么大事……怎么会这样？”
“是被打。”要是打架那就真的严重了。
不过莉莉娅倒是第一次想到任职的问题，与其说她喜欢希尔的长相，不如说她喜欢他的职位，权力总能给人各种莫名其妙的联想。
可不知为何，只要涉及到基米尔，她又莫名觉得这些都无关紧要。
“我觉得还好吧，”她放下望远镜，无所谓地耸了肩。
毕竟基米尔能活着就不错了。
仪式实在很无聊，眼前是不断重复的浸礼和一模一样的问话，池水沾湿了衣袍，希尔那身白衣变得透明而沉重，基米尔几乎能想象女孩们内心疯狂的尖叫了。
他无聊地垂着眼睛，大部分时间都在走神发呆，偶尔也抽空想一想要怎么和莉莉娅道歉。道歉他是擅长的，这点他从不担心，烛光晚餐加上昂贵的礼物，没有人会拒绝的，他不认为莉莉娅会是例外……但送什么好呢？
迎合小姑娘的品味送点香水口红、戒指项链？还是暗搓搓满足一下自己的喜好，送套充满禁忌意味的香艳内衣呢？他反正是喜欢后者的。
仪式很漫长，正午时分有一个小时的用餐和休息时间，我们的大天使啃着三明治给莉莉娅写了张道歉卡片。
当那张卡片在耳边扑闪扑闪着响起时，莉莉娅是打算原谅他的。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嘛。”小姑娘想着。
她抓住卡片，打开一看，只见上面用简短的句子写道：“亲爱的，别生气了嘛，我下次一定记得戴。PS.晚上来我家吧。”
莉莉娅正奇怪着去他家干嘛，就有店员来到她身边，手捧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莉莉娅小姐吗？这有您的包裹。”
由于是及时送达，施了魔法的包裹会直接来到当事人面前。米黄带着金边的礼盒，红丝带上系着朵玫瑰，玫瑰下则压着卡片，基米尔的签名华丽而潦草。一切都充分满足了这个年纪的女孩那微妙的虚荣心。
“啊，是基米尔吗？”玛丽星星眼，按着胸口催促道，“快打开吧。”
莉莉娅犹豫了下，猜测着会是什么东西，最终还是敌不过好奇心，伸手解开了丝带。
盒子里是金色的包装布，系着黑色天鹅绒缎带，一层层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黑色蕾丝透明的布料，上面还有小朵小朵的刺绣玫瑰，看着很漂亮。
“这是什么呀？”莉莉娅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玛丽直接拿了起来，对着光线，举高，抖了一抖。
“……”
摊开的一瞬间，那些玫瑰一下子清晰起来，没有任何胸垫，只是一层透明的蕾丝。伴随着骤然加速的心跳，莉莉娅一把抓过，匆匆塞回了盒子里。
空气静得很，两个小姑娘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是面红耳赤。
紧接着，周围响起了细微的笑声。于是，那些羞涩一下子涨满了，变成了某种夹杂着怒气的不满。莉莉娅气恼极了，咕哝着骂了句，就想拉着玛丽离开。
“那个……”店员制止了她，捧着盒子挠了挠头，“您要签收一下。”
“我不要！”
“那位先生已经付过钱了，内衣的话不能退……”店员说得那么理所当然，音量还那么正常，莉莉娅急得直想捂住他的嘴。
“好啦好啦。”她接过笔，签了个潦草至极的名字。
玛丽在一旁磕磕绊绊地安慰着：“他应该、应该不知道你在外面……”
店员搞定任务，闲来无事地插了句话：“是的哦，而且我们都是送到手上的，要由当事人当面签收的哦。”
莉莉娅：“……”真是贴心的服务。
她于是给他回了卡片，上书：“我吃了药，吐了两天，我不陪你玩了，也不要原谅你。”附带一个歪歪扭扭的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