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藤才下飞机就收到了季青的短信。
她每天精心呵护看的比吃饭还重要的君子兰被别人给端走了!
是的!直接连根给一起端走了!
地面的空气比高空还稀薄,气的两眼发昏。可她还不能去质问,这朵君子兰很有自己的想法。
她决定请微子启吃饭,曲线救国。
面对一桌子的菜。
“你八辈子没吃过饭吗?”
微子启不以为意精心调配调料。
“我劝你说话客气点。”
“哦,那请问您是八辈子没吃过饭吗?”
微子启甚至有点想离开可锅里的肥牛留住了他,听了一番控诉,他觉得很有必要探讨下另一种可能性。
“万一是他自己爬到别人的院子把自己栽下去的呢?”
东野藤把只夹了一片的进口顶级肥牛丢进了垃圾桶。
“你清醒一点。”
微子启伸在半空的筷子僵硬的放不下来。
女人,你的名字叫善变。
口气变得有些严肃,“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边予殊他明年毕业就去英国了,你不也考上了吗?”
“你觉得温久可能去吗?”
“他什么家庭你不清楚?对他有多纵容就多他有多严格。”
东野藤簇眉,“你的意思是,他只是玩玩?”
他吃着菜含糊不清, “我他妈怎么知道,又不是我在谈恋爱。”
接着,“他们不会有结果的。”
东野藤眯着眼喊来服务员, “两份肥牛,谢谢。”
微子启决定不再说接下来的话,因为他可能受到死亡威胁。
——就像你们不会有开始一样。
在别人后面嚼舌根不是什么好事,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隔断的一侧坐着话题的主人公。
“这饭吃的值咯。”乐意挑着眉。
她不止不会和边予殊去英国,是根本就不知道。谈不上波澜,本来就不曾希望会拥有的东西也就谈不上失去。只是心上被滴了一滴柠檬汁,一点酸而已,她还能忍。
未来什么时候能来,她要的只是现在。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没有接也没有挂,这饭是吃不下去了得回去一趟。
乐意在楼下等着。
她连鞋都懒得换,走到房间门口时发现门并没有锁透出微微的光亮。才碰到门就看见了一个梳着背头,穿着西装的小男孩。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
温久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刚想开口夸夸谢图南今天打扮的还不错来缓和一下,才到她腰的男孩子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你…………”
吧唧一下坐在了地上,抱着她的腿活像个讨饭的。
虽然说她们很久没见面了也不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吧。
“姐姐,我错了!”
…………………………
她把人提了起来,看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
“哪里错了?”
演技无可挑剔。
“我,我我再也不拿你的东西送给我们班的女孩子了…………”
说着他还很警惕的看了一眼温久,温久还挺吃惊谢图南一向挺怕她居然敢拿她东西送人了,豁哟,大有进步啊。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当然,这幅表情在谢图南眼里就是写着,你完了,你会死,会被我打死。内心崩溃,“我、我送了你的项链,手链……还有夹子……”
可能他也知道动一个女人的首饰是多么严重的下场,越说越小声。谢图南抖了一个激灵噌一下站了起来,摸了一把脸,好好的脸蛋弄的脏兮兮。
“我赔给你!我有钱!”
转身想走被温久一把拉了回来。
“算了。”
“下次别乱动我东西,我什么都知道。”
温久弯下腰对他笑,谢图南的恐惧在此时此刻上升到了顶点,他姐姐对他笑了,在他动了她的东西以后……
妈妈!救救我!
她没管谢图南到房间里找到了很多图纸,翻找的时候不知道从哪本书里落下来一张照片。已经泛黄了,边缘也不太整齐。
照片的上的人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高傲的神情和温久如出一辙。而温久从她身上学到的第一课就是美人从来是最多情的人。
多情亦如薄情。
捡起地上的照片重新卡入书本,翻飞了往事,有时灼伤眼眸。
收拾好东西锁上门,意料之中遇到了谢秋白,愠色正浓。
“看看时间,还晓得回来!”
温久眼皮都没抬朝门口走去,这个动作让谢秋白压抑的怒火喷涌而出。
“今天你奶奶生日,你敢给我踏出这个门口试试。”
她停在一个圆桌前,“我姓温,不姓谢。”
听到这,谢秋白拿起手边的烟灰缸就朝温久砸了过去,触不及防温久只能用手挡住,霎时间整个手腕都麻掉了。
整个身体的暴虐因子都开始沸腾,她放下手里东西,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东西花瓶,陶瓷朝谢秋白扔过去,客厅一时间响起一阵剧烈的打砸声。
谢秋白攥起拳头,一条条青筋爬满手臂。
年纪对他也格外宽容。
温久冷笑了一声,朝着他挑衅的抬头。谢秋白仿佛可以在她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这张脸,不屑一顾的表情。
他走向她。
一步之余,木咏絮的出现阻止了这场斗争。
她脸上遍布这惊悚的神情,慌张的拉住谢秋白,“老谢!小南还在楼上!”
温久轻轻一瞥就和趴在栏杆边的谢图南对视了一眼,也许是她的眼神过于凶狠他忽然把头埋了下去。
两人都找回了点神志。
是啊,这怎么能称之为家呢?分明是人间地狱。
谢图南怕她也不是没道理,终于在温久出门那一刻,谢秋白叹息般说:“我谢秋白此生最遗憾的就是生了你这个六亲不认的东西。”
温久身体顿了下关上门。
“很遗憾,我也是。”
乐意看着温久上车还抱怨连天,“哦哟,你再来晚点,天都要亮了噢。”可她看到温久手腕的青色时,脸色变了变。
“他弄的?”
温久忽然笑了起来,“我找东西的时候弄的。”
“贼痛。”
看着温久这幅没心没肺的模样,乐意松了口气。
“怎么没把你手砸断?”
“没办法,福大命大。”
最近温久都在乐意家寄居,天天画图到深夜。
乐意都快看不下去了,“你们留一手是人吗?”
温久装作吃惊的模样,“你怎么能产生这么可怕的想法?”
“她是魔鬼好吗!”
…………………差点就信了她的邪了。
不过,这个手腕那天可能是光线不好看起来只是有点泛青,今天直接成了一大片淤青还隐隐有些肿起来的趋势。
“你这手看起来像被殴打了,还是单方面那种。你涂点药有用吗?不然去医院看看吧。”
乐意拉起包包就准备走。
“别啊,要是我这设计不过关还指望这手救我一条命呢。”
说起来她和边予殊也有几天没见了,她的放假时间甚至比城南还要晚些,前几天边予殊朝她提过去海城度假的事,现在看来是得好好想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