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绵青山间,几辆青布遮帘的马车在官道上行驶,最末尾的车夫小心的驾驶着马车,注意着不唐突了车内的娇客。
车内正是秦晚和谭黎冬两人。今早临近出发时,祖母突然头疼难耐,却又执着于让秦晚求护身符回来,于是就打发了自家晚晚‘喜爱’的表哥陪她一同前往,又因为未提前给谭黎冬准备马车,于是秦晚只得和反派同乘一辆。
马车内。
秦晚的目光离开了手中的书,不自觉得瞥向了车内的小茶几。
茶几上边有几盘令人食指大动的糕点,有刘大娘子擅做的白玉糕,还有芙兰做的马蹄酥,她咽了咽口水,小巧的喉部明显可见的上下滑动着,可惜煞神在旁,她不敢动,早知道出发前多吃点了,唉。
谭黎冬默默看着,心里突然生出几分郁气,她明明一副馋得不行的样子,但又顾忌着自己在旁,只能生生忍着,真是可怜又可爱,但,不该。她待他,不该是这样一副陌生疏离、避之不及的模样。
他心里千万思绪纷飞,乱麻般的想法如潮涌入,又很快褪去。等他回过神来时,她的舌扫过他的手指,如火一般在他心里燎了原。
秦晚还在暗自咽着口水的时候,旁边自从上车后就安然沉默的谭黎冬突然捻起了一块糕点,白玉般的手指轻轻往前一递,她有些惊疑的看向反派平静无波的眼里,然后默默的张开了口,将糕点一口含入,舌尖一卷,将细末舔净。
真好吃,秦晚全然没有理会刚才的小插曲,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吃得欢快,一块不够又伸手多拿了几块,已然是不顾大家闺秀的形象了。
少年将微微战栗的手指拢进袖里,待她低头拿糕点时,将指尖点在唇上,舌尖轻轻撩过,甜的。
等秦晚将两盘糕点消灭的差不多时,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反派面前一不小心放飞自我了,背脊挺直,她矜持的抹了抹嘴角,冲少年扬起一抹笑,试图蒙混过关:“让表哥见笑了。”
谭黎冬的脑子被舌尖的一抹甜给弄得有些昏沉,看小姑娘的嘴角还残留着碎末时,他嘴角微扬,指尖一触即离:“你呀。”
“呜!”
如此近距离的美颜暴击,少年如画的眉眼平常总是冷淡的、沉静的,如今含着一抹似宠似嗔的笑意,就像是给黑白的美人图上了色彩,一下子变得勾人夺魄、姝色倾城了。
她痴痴地盯着他瞧,这反派这么好看,为什么要想不开去和男主抢女人啊!你看看我啊,我可以的!姐姐妹妹都可以的!
少年心里暗喜,以前这幅皮囊给他带来的麻烦甚多,他甚至颇为讨厌这张脸,但如今秦晚这般痴迷的看着他,却又让他生出了几分自得来。
渐渐地,车内的空气粘稠了几分,少年的耳根微微发烫,他正启唇说些什么时,突然神色一变,扑身将秦晚护在怀里,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一支利箭穿透车厢险险擦过少年的肩头。
马车外声音骤起,一众打斗的声音中夹杂着婢女的尖叫。
秦晚心里一紧,芙兰和嫣然!她们两和反派的小厮都乘坐在前面的马车上!
“这是怎么了?芙兰她们会不会有危险?”秦晚有些惊慌,全然不觉自己此时对反派的信心和依赖。
“莫怕,这贼人们只把我们这辆马车困住,其他人都还安全。”他掀开帘子仔细观察了一番,看来这又是他那位好继母干的好事了,他眉眼之间添了分暴虐,竟然把主意打到秦晚身上来了。
咻咻几声,几瞬之间,马车就被扎成了刺猬。
他附在她耳边轻声说:“抱紧我。”
秦晚耳根酥麻,紧紧环着少年纤瘦的腰肢,任凭他翻滚出马车内,施展轻功往山林深处飞去。
几位蒙面人对视一眼,飞身追去。
这时天色虽正逢正午,但秦晚两人的身影在遮天蔽日的丛林里无迹可寻,蒙面人们只得兵分几路,细细探索。
在一棵茂密的树根处,底端树根虬节,将一个被虫咬空的木洞遮掩其中,这个木洞恰好能容一个成年男人在此藏匿。
秦晚此时被谭黎冬压在他的胸口处,她身下是铺满枯枝落叶的地面,寒气渐渐透骨而来,少年急速的心跳在她耳边回响,因运功而升高的体温在这有些阴冷的木洞中给秦晚带来一丝慰贴。两人被迫跳车,冬日里御寒的披风根本没带,只穿着一袭青烟纱绣裙,还躺在地上的秦晚已经瑟瑟发抖了。
谭黎冬将人完全的拢在自己的身下,木洞的高度不容他们抬头,两人的呼吸相缠,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发酵出几丝暧昧来。他感觉秦晚在发抖,心中生疼,她的身子本来就弱,怎生受得了寒?
少年俯下头来,在她耳边轻声道:“地上寒,我们翻个身吧。”
秦晚抬头看他,微微发白的唇瓣划过少年的唇,柔软带暖。
她脸上飘红,忙不迭地点头,心里暗忖,反派刚刚没注意吧,没注意没注意,肯定没注意。却不知少年清冷的面上浮现薄红,还在唇上舔了几记。
而秦晚刚刚与他相接触的地方也升起了热意,在黑暗的洞穴里,她的唇苍白不再,反而鲜艳欲滴,他的唇亦然。
“那么,得罪了。”
她低头不语,感觉到一只散发着热气的手把住了自己的腰,她渐渐的离开了地面,躺在了少年温暖的怀里。
谭黎冬的手心在发烫,还停留在少女的腰上的手不自觉的摩擦了几下,他心里感叹她如此纤细的腰肢,又一遍勾勒出她在床榻上低腰抬臀承受疼爱的模样。
接而,与她相接的所有地方都在隐隐发热,他额头划过一滴汗,冷静,他不能吓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