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透过扬起的雾白色纱帘调皮地溜进了室内—光洁的地板泛着原木特有的温润光泽,开着空调的卧室内保持着恒温,完全不畏此刻外头的低温。
宽敞卧室的正中央,放着一张加大双人床;床上两名高大的少年,正头靠着头,闭眼熟睡着。
光线爬呀爬的,溜下了雪白的墙壁,掠过了沙发上成对的娃娃,轻轻悄悄地爬上了柔软的大床……滑过红发少年紧闭的眼帘……
「唔……」几乎是立即地,在晨光点上那蜜色的眼皮时,红发少年就像是有所感应般地咕哝了声,然後~缓缓地,睁开了眼。
甫睡醒的金色眼睛带着一点迷蒙,似乎还没搞清楚现在究竟是何时,而自己又是身在何处……他眨眨眼,再眨了眨……清明一点一滴地重回眼底,然後—
『唰』地一声,他动作极大地整个从床上弹起来,掀被坐起,扭头望向床头的时钟:早上七点半。
冬天日出得晚,早上七点半的阳光也只浅浅淡淡的,大概只与夏日早上六点钟的阳光差不多强度而已……难怪……难怪他的生理时钟完全起不了作用……不对!
金眸眯起,大掌探向床头的咕咕鸡闹钟—他明明记得他有……
钟面上,第三根指在六点半位置的银色指针证实了他的记忆没有出差错,也并没有得到少年型的老年痴呆症—他昨晚真的有订了六点半的闹钟,那麽,为什麽闹钟没有……?
大掌将咕咕鸡翻过来又翻过去的,当看到闹钟上方那被按下的终止键时,金眸瞬间闪过一丝恍然,然後~是不容错认的—愤怒。
「流~川~枫~!」他恨恨地嘶声,彷佛要将对方的名字当作真人般在齿缝中咬碎。他凶猛地转头,满怀怨念地瞪着那兀自睡得香甜的黑发少年,毫不客气地推了对方的肩一把—完全不甩对方是否会因此被他吵醒。
「你他妈的又按掉本天才的闹钟!混蛋!」咬牙切齿地骂完,他侧了个身就要跳下床梳洗,不意却被无声无息搭上他腰间的白皙大掌给勾个正着。
「别闹!」他皱着眉,想扳开对方的箝制—天知道根本没睡醒的人到底哪来这麽大的力气!「我快迟到了啦!」
这家伙孤僻得不想赴约还想连他一起拖下水!门都没有!
「喂!狐……」他正欲好好向对方晓以大义,腰间的手臂就突然一紧—毫无防备的他整个人再度被拖进膨松的被褥中,带点重量的身躯随之压上来。
黑发少年牢牢地用体重压制着他,将脸孔埋进他颈窝中,呼出的气息喷洒在他耳根,带给他一种彷佛直挠入心底的搔痒感……连带地,也让他整个人都不对劲起来。
「你……好……重……」樱木憋着气,尽量不去呼吸满是黑发少年发间香味的空气,整张脸因而胀成与发色争艳的赭红色。
流川却像是完全没察觉他的僵直与反抗般—或者是装傻—将埋在对方颈窝中的头颅转了个角度,偏凉的唇有意无意地刷过蜜色颈子上搏动剧烈的颈动脉。
樱木抖了一下。
「好冷……」黑发少年似睡似醒地低喃,同时非常『自然』地将手探往红发少年的T恤下摆,再非常『流畅』地钻了进去……
樱木尖锐地倒抽了一口气—原因非常多……因为那熨贴上温热肌肤的低温大掌,因为那开始煽情地舔着、啃着他敏感颈子的红唇,也因为那得寸进尺地一路上攀,开始玩弄着他乳头的长指。
「你好暖……」流川完全沈迷於身下那弹性极佳,肌理完美的温热身躯中……他得意於那蜜色的颈子上被他烙下的一块块印记,也享受着那在他技巧性地抚弄下,颤巍巍挺立的乳首,更满意身下的人儿益显粗重的喘息声,及极力掩饰住的轻哼呻吟—这於他而言无异於天籁。
正当他食髓知味地开始慢慢将手掌往下移,准备享受早晨令人精神振奋的美好大餐时,原本看似被他玩弄得虚软无力的红发少年突然猝不及防地用力推开了他—
「你、你这色胚!」樱木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离床铺,一面狼狈地拉整被黑发少年整个掀起的睡衣,一面恨恨地擦拭着颈子上那令他心悸的温度。
金眸羞窘有余,耍狠略显不足地瞪着那张明显写着『欲求不满』的俊秀臭脸,蜜色脸庞上的霞色更是让他想凝聚的气势荡然无存。
在转过身,奔出卧室大门前,他不忘撂下一句气势还是稍嫌薄弱的狠话:「死狐狸,你要是害本天才神社参拜迟到了,回来一定跟你算帐!」
『磅』的甩门声震天价响,黑发少年看似困懒地半支着下巴,过长浏海後的黑眸落在红发少年落荒而逃的方向,良久良久……几不可闻的叹息声逸出红唇,然後~棉被一盖,继续蒙头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