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好不容易拾掇好坐步辇来到慎刑司,夏茗领刑已经结束了。
她刚从慎刑司出来见到来人,立刻跪下:“罪臣夏茗,拜见陛下。”
黑色长袍都破了好几道,因为穿着黑色看不出伤口是否严重,但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安然蹙起秀眉:“你这是做什麽?起来,这又不是你的错。”
夏茗挺了五十鞭,鞭上有倒刺会撕开人的皮肉打在骨头上,她缓缓站起来,脸色有些苍白,额头冷汗涔涔,却咬牙道:“是臣护主不力,害陛下蒙羞。”
夏茗惭愧得欲死,作为御前侍卫长还未交手就被人隔空点住穴道,让陛下担心受怕,甚至交付出身子保命。
虽然女子失身没什麽,陛下被男人压也不是第一次,可她若不愿,被人强行索取了,自己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安然想当被狗咬了一口,可身边人这般郑重对待,她也没办法:“你给朕好好养伤,要是你出事了,谁来护卫朕,还有伤好了给朕查清楚那人的底细。”
“喏。”夏茗敛眸,重重地回应。她知道陛下宽容有意饶过自己,确实得查查究竟是何人竟然敢潜入宫中玷污陛下。只是,武功这般超群的男子在她印象中几乎没有,隔空点穴这招会的人挺多,但她几次都冲不破穴道,约莫是有特殊的手法,但也不好查,唯一能了解的便是与他接近的人,也就是陛下。
不等她想法子询问,安然便主动开口了:“此人身高一米八以上,年纪看不出来,应该是十八到二十八之间,身形与许多女子般壮硕,脸上带了半边白色面具看不出容貌,不过双手有很多茧子,应该是个练家子。”
这麽说来这样的男子很容易伪装成女子,只是这样依旧不大好找。不过凭以往的经验,那人在……床上行事说话挺糙的,应该是江湖草莽。
“若是查不出便算了,别耗费过多的时间精力,还不如多找些高手护住朕。”
“喏!”夏茗虽然回答中,神色却极为笃定,他一定要找出那宵小之徒,挫骨扬灰,为陛下报仇。
……
这事本来没多少人知道,可女皇的贴身侍卫进了慎刑司领罚,想来是犯了错。
徐自臻这些日子好好安胎,得知此事正在修剪花草。
“夏侍卫自己领的罚?”
“是的。”
知道她是个温和的性子,不惩罚下人,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什麽,便怕人打听了一番,只是凤鸾殿的宫人个个守口如瓶。
他眉头拧得更紧了,直接去了她的寝殿找人当面问清楚。
刚到殿外宫人要叩拜被他伸手挥退了,放轻步子走进殿内。
凤鸾宫乃各任女皇的寝殿,他蹭踏足过却未多留,与她在一起两个多月都是她去自己宫里。他们之间的身份注定有太多的规矩不能轻易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