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云深--44 - 不复杂

正文 云深--44 - 不复杂

睡梦中,冰冷、让人畏惧的音调,不轻不重,自黑暗深处响起。

「乌岚。」

猛睁开眼,望向卧室东方,窗纸上透着晨光,不早不晚,正是平日醒来时间。

迷迷糊糊中更衣洗漱,抬手时看到伤口上仔细的包紮,摸摸唇角,怯怯笑了。

昨晚到家时,已是深夜,睡了一路,除了腰酸腿疼外,脑子倒是十分清醒。

将家人撇在前厅,娘陪着她回到房里,说着只属於母女俩的私密话。

「这小疾弄的?」

「是岚儿自己碰着的,没关系的。」

「你这样子,可是,又做了?」

「是岚儿愿意的,娘别怪疾哥哥。」

「还在里面?」

「嗯…」

「傻孩子,你别太顺着小疾,你还小,娘知道你们彼此互相喜欢,在所难免,可是还是要会拒绝男人,别他们想要什麽都任他们胡来。」

「好。」

「热水已经烧好了,你先去洗个澡,娘去前面看看。」

「好。」

娘离开後,她稍做整理後,没立刻去浴房,而是先来到小厅前,想先向里头的家人们道晚安。

疾哥哥起身走到门边,看了一眼她手中抱着的衣物,无视家人瞪大的目光,竟是拉起她的手往外走,「我和你去。」

门里,姑姑轻笑出声,二伯父乾咳不止,爹和娘双双哑然,大哥则是平静的抿了口茶,淡淡交代着,「夜深了,洗完早点休息。」

站在澡间外,两人僵持着,毕竟娘才刚叮咛过,怎能又让他进来呢。

他只是杵在那里,看着她,也不说话,肩上发束松乱,衣摆上雪迹泥渍,亦是仆仆风尘。

想到他这些天也不好受,终究还是不想拒绝他,「疾哥哥没拿衣服,等下要穿什麽。」

「不用换,你手有伤口,不能碰水。」

热气涌上,转身走入更衣室,都是她,胡思乱想什麽,人家疾哥哥是为了照顾她,又不是,整天只想着那档事的。

身後传来门栓插上细响,背对着他,将更换衣物放至架上,松开腰带,褪去全身衣裳。

拿起浴巾裹在胸前,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赤身裸体,心却还是怦怦乱跳不停,转过身,昏暗灯火中,见他正将上身衣衫拉下,不敢再看,低头快步走入浴间,坐到小凳上,松开辫子,以手耙梳着,心不在焉。

没听见脚步声,但无法忽视的存在靠了过来,整个人由後方被抱了起来,位置被占据後,改坐到他腿上,手被执起,以布条细细绕上包缠好後,再以厚巾包着。

然後一腿被勾起,悬在他臂上,他轻轻拉出花心玉石,将它重新被挂回至她颈间。

没像往常的泉涌瀑溅,也许是含的太久,精水竟是解不太出来。

他将手指以唾液润湿了,慢慢揉捻起睡着的小小花核,直到她抖着唇,脚趾因小小的抵达而卷起,长指随之滑入紧闭的花穴中,打转充份按压後,然後抽出。

满肚子爱液终於潺潺滴落,浇湿了他一腿,氤氲水气中飘起熟悉的味道,他持续以指抠弄着,手腕晃动不停。

枕在他怀中,气息紊乱,却忍不住夹紧私处,腰微微摆动起来。

然後又是一指刺入,指节拱起,快速震荡着那处泉眼,每每揉弄,总要左右小小摇动着。

捂着嘴,只能泪眼蒙蒙看着他,任由男人的手尽情疼宠逗弄,彷佛不知疲惫,时急时缓,一阵一阵,将她推向高处。

终至崖边,轻轻一推,跌入了虚空之中,碎化为点点光粒。

花心疯狂搅挤,将他紧紧含在里头,脸颊被轻抚着,她抬起头,迎接他覆下来的唇,回应着他的吻,又主动将小舌头伸入他嘴里,好让他吮着啜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缠绵至全身酥麻麻,软腻腻,他总算放开她,「水要冷了。」

男人手指没入她身上巾内,慢慢将之解开,随着肌肤一点点裸露出来,臀下的男性阳物亦跟着苏醒昂起。

软巾铺地,她伏在他腿间,低垂着眼,羞怯难当,长发被抹上了花皂,男子十指穿梭其中,轻柔按摩着她的头皮。

而她嘴里却是含着他的那儿,眼中只看得见他精瘦的腹部和下体浓密的毛发,将那灼烫之物以单手裹着,由根处一路向上抚去,然後环起後再收缩往下,来回抚摸爱怜,舌尖舔着那梢端浅沟,啜饮着他吐出的汁水。

直到发根都被皂沫彻底浸润後,他退离开她的嘴,让她坐到小凳上,手里握着皂团,由颈至腰,由腋至腕,由臀至脚趾,将她身体每处洗的乾乾净净,全身覆满了绵密的白沫。

见他自浴盆中舀起热水,却是自头顶冲下将他自己淋湿了,还在不解时,便被他推倒在浴巾上,劲瘦双臂撑在她脸旁,银发如瀑垂落,帘幕般遮住了他们。

傻呼呼抬头看着他,望进那双漂亮的眼里,水珠自他睫上滴落,坠落至她唇缘,「疾哥哥?」

「换懒懒帮我洗了。」他哑声道,话说完,拨开了她的腿,身子一沉,进到了里头。

她被他突然的闯入吓了一跳,然後赧红了脸,「别,大家都还没睡,好羞人的。」

他低下头,吻住了她,「我们是在洗澡。」

灯火摇曳中,男子紧贴着少女娇体,两人肌肤亲昵的贴合在一起,就着皂液上下滑动摩挲,搓出更加细致的香浓白沫。

破碎吟哦尽数被吞没在深吻之中,又是羞恼又是好笑,洗澡就洗澡呢,原来是把她当擦巾在用嘛。

直被蹭到胸前都发红了,小穴也吃的噗啾噗啾打着嗝,她呜哼哼抗议起来,「疾哥哥,水都凉了!」

他才搂着她,冲净身体後,泡入已经不怎麽热的水中,接着,又是一场好磨人的欢爱。

待被他抱着走出澡间时,喉咙又乾又渴,脑袋瓜空荡荡不知还飘在那处云上。

见厅处方向灯火已熄,外边椅上摆着小灯,以及一壶茶和点心,忿忿挠着男人胸口,「下次不跟你洗了!」

* * *

叠好被铺,拉开门,小花热切扑了上来,才隔两日,陪着牠在河堤散步却好像是许久以前的事,揉着牠傻呵呵的脸,「小花,小花,有没有想我呢?」

大狗疯狂摇着尾巴,湿答答的舌舔了她满脸。

进到小厅里,娘还没出门,想到昨晚放在门边的饮食,好是赧然局促,「娘,早安。」

娘只是唔了一声,双手环在腹前,有些心神不宁。

盛好小花的早餐,放到了老位置,「小花,来吃饭。」

狗儿精神的大口大口吃饭,浑然不受屋里暧昧的氛围影响,捧起碗,总觉得娘好像在生气,「娘吃过了吗?」

「你和夜儿,是怎麽回事。」

正喝粥时,冷不防的一句,她狠狠呛到,激烈的咳嗽声中,娘拿走她手里的碗,有些无奈,「怎麽吃成这样。」

好不容易终於缓过气来,娘叹口气,「昨天,夜儿和我们说,你答应了他的追求,他想和你在一起,这是什麽时候的事,你不是和小疾好好的吗,昨天还你侬我侬的。」

听到娘说了出来,脸倏地炸红成一片,咬着唇,一时间只能垂下脸,「嗯。」

「岚儿,你老实说,是夜儿逼你的吗,如果是,娘决不饶他。」

听见娘的声音严厉,慌的连忙握住她的手,用力摇头,「不是,不是的。」

她知道娘正在等她的回答,犹豫半晌,弱弱的,也不敢看娘现在的表情,「岚儿是心里愿意的,大哥没逼我,是我自己要喜欢大哥的。」

「所以你喜欢的人是夜儿,不是小疾。」

她肩膀一颤,抬起头,「娘为何要这样说,难道喜欢了一个人,就是指不再喜欢另一位了?娘不也是,喜欢着爹爹和姑姑吗?」

妇人脸色有些苍白,「傻孩子,娘不想看到你的感情,也弄成这样复杂。」

眨眨眼,淡淡笑了,「不会的,娘,不复杂的。疾哥哥说喜欢我,大哥也说喜欢我,而我,也喜欢着他们。」

「大哥愿意,疾哥哥愿意,岚儿很开心,所以,这样子,就好了。」

沉默中,少女静静的吃完早餐,出门前,吻了吻娘亲脸颊,「娘,不要担心好吗?」

妇人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手心手背都是肉,怎麽可能不担心。

原以为儿子是最不需要她操心的一个,却未料会走到这个她不乐见的局面,昨晚在场,四位为人父母者,对长子的告白,一个一副了然於心,一个沉吟不语,一个握紧拳头,而她自己则是被惊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这一辈的感情,交错纷乱,即使表面平静,在其之下的心绪,说不清,道不明,亦没人想去揭开。当所有的事血淋淋摊出来後,有的不过是,一时吐尽的痛快,而在之後的残局,却无人能够收拾。

红袖搂上腰间,不辨男女的嗓音拂至耳旁,「我说了,孩子的事,顺其自然,不需操心。」

「你来多久了。」转过身,面向来人,孩子都已成人长大,她也不年轻了,可那双眼里,为何永远是含满浓浓的宠溺和眷恋,而没被这样强烈的情感压垮力竭。

「为何不愿让夜儿和岚儿在一起。」

「岚儿已经接受小疾,就不应该再和夜儿有男女之情。」

风华之人轻轻笑了起来,「为何呢,我还以为,过这麽多年了,你已经想通了。」

「我是我,岚儿是岚儿,一妻二夫,对他们三人,都不是好事。」

「你是你,孩子是孩子啊,夜儿和小疾,会待岚儿很好很好的。」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得去找夜儿说说。」转身欲走回屋内,却被她一把拉住。

依然是漫不在乎的口气,但凝视的眼有着不容反驳的坚持,「不可以,眉对夜儿,要更疼惜点。岚儿有你和阿乐,小疾有我和声,可是夜儿却是孤单一个人,他能长成今天这样,我已很感激。可是这孩子太会压抑自己,如今他终於有想要的人,就算是为了岚儿和小疾,我也不许你让他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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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大哥的,就把这篇当过渡吧。虽然的确是过渡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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