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H 市下属的一个县城,陆祁坤的老家,后来县改区变成H市的市辖区,距离市中心三十公里。陆爷爷现在的家,几十年前是给他太爷爷和太奶奶住的,后来爷爷退了之后,重新翻修了。
一路开车过来,高楼逐渐使出视野,有山有水,大片农田连在一起,空气十分清新。
陈一感叹:“这边空气真好。”
这点陆祁坤很认同,“环境确实好,这也是爷爷愿意待在这边的原因。”
“爷爷现在年龄大了,为什么要一个人待在这边,感觉还是有些不方便。”陈一对此还是有些疑问,想借此机会好好了解一番。
陆祁坤盯着前面的路:“老头觉得和子女住在一起不方便,一个人自在,况且爷爷虽然退休了,但之前的待遇仍然沿用,有警卫、生活秘书、司机等专职人员,安全团队、医疗救助团队一应俱全,有什么事情基本无需担心,爷爷他态度很坚决,而且他体检状况很好,家里人也无可奈何。其实这边很不错,算是家里的老宅,环境又好,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嗯,也是。”
陆祁坤看了陈一一眼,她正盯着车窗外,接着说:“如果身体情况不允许,家里人是不会同意的。早年这边就是农村,家家户户都种地,现在发展了,种地的人少了,有少数人承包大片土地,全部实现机械化,外面你也看到了,整齐划一的地块。对了,春天这边有油菜花,成片成片的,到时候带你来看。”
“好啊,好啊。”陈一一脸期待,她很喜欢油菜花,之前只是在坐车时远远看过,没有近距离接触。她想起十几年前的一部武侠片,男主人公有一段在躺在油菜花里的画面,快乐而自在,那个画面她回味了很久。
到了之后,陆爷爷不在家,一位自称是“芸姨”的阿姨接待了他们,声音很温柔。
陆祁坤趁芸姨倒茶的功夫,对陈一说:“芸姨是奶奶那边的远亲,早年丈夫和孩子相继去世,奶奶看着可怜,就一直留她在身边,也有好多年了。芸姨可以说是看着我长大的,手艺很棒,可以让她传你两手。”
陈一点头,这点她确实感兴趣,她抬头打量,屋内陈设简单,但雅致大方。
沙发后侧的墙上挂着相框,陈一走过去,很多老照片,和陆祁坤说得一样,他们家是一个大家族,人丁兴旺,或许因为年代已久,有些照片看着不是特别清晰。
陆祁坤回头说:“那是以前太爷爷,太奶奶活着的时候挂在上面的,有年头了。”
怪不得,陈一在上面发现了小时候的陆祁坤,感觉应该不到十岁,其实他这么多年变化不大,照片里的他表情严肃,皱着眉头,看着好像有些不高兴,怪可爱的。
陆祁坤和陈一坐在坐在客厅等爷爷,没多久,外面就传来爽朗的笑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陈一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陆绍德刚进门,就看到自己的孙子和陈一已站起身来迎接他。
来人面色红润,精神矍铄,确实如陆祁坤所说身体康健,老人有种岁月历练的气质,完全不像80多岁的老人。
“爷爷。”两人一起向陆爷爷打了招呼。
陆爷爷示意他们坐下。
“快坐下,站着干吗?都是自己家。”陆爷爷态度亲切却不过分,说罢便打量了陈一一眼,虽然是随意的一瞥,却隐含审视和挑剔,她看过去后,爷爷目光已移开。
老爷子问了陈一几个问题,她一一作答,态度不卑不亢。
“挺好。”陆爷爷给出评价。
陈一看陆爷爷的表情似乎还是满意,心里稍稍放松,不那么紧绷着,陆祁坤有跟她讲过爷爷的事,面对陆爷爷她内心还是有些怵的。
陆爷爷接着抛出难题:“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陈一不知道怎么回答,抬头看着陆祁坤。
陆祁坤替陈一解围,答:“我们打算先领证,明年初举办婚礼。”
老爷子点头,说:“中午了,留下来吃饭吧。”
陆祁坤和陈一应声。
陆爷爷看着陈一说:“你还不知道吧,你芸姨的手艺很好。”
陈一回:“之前听祁坤哥说过了,我很期待。”
粉蒸排骨、糖醋里脊、清蒸鲈鱼、清炒丝瓜、白灼大虾、三鲜疙瘩汤,一顿饭吃得很享受,陈一感叹做饭的确需要功夫,无论是芸姨还是家里的张姐,都很有功夫。
芸姨的菜勾起了陈一的馋虫,她细嚼慢咽,认真品尝每一道。饭后陆爷爷练字,陆祁坤让陈一陪着写写,她没有露怯,能看出有书法功底,还得到了陆爷爷的夸奖。
芸姨在厨房腌制小菜,陈一过去帮忙。
爷孙两人坐在沙发上品尝,老爷子看着他陆祁坤,问:“就这么定了?”
陆祁坤点头,坐直身体:“嗯,爷爷,她很适合我。”颇有些郑重其事的意味。
“还不错,谈吐大方得体,外貌上也配得上你,上次你和谢家女儿的婚姻失败,说起来我们都有责任。这次这个你喜欢就好,不过女孩身世有些可怜,你妈未必会同意。”
陆祁坤想到这儿,有些头疼:“我已经决定了,况且胳膊总是拧不过大腿的,我妈她总会同意的。”
“行吧,你自己有主意就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