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凤丞相过五十大寿的日子，凤丞相是三朝元老，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所以上到皇亲贵族，下到文武百官，都来参加他的寿宴。
在丞相府内院小小的柴房中，一个穿着灰色麻裙的女子眼巴巴地望着外面，像是在盼望着什么人来。
她手中握着一柄斧头，因为常年干活，虎口处有很厚的茧子。由于营养不良而蜡黄的脸上，有一双分外美丽的眼睛，在枯槁的容颜上格格不入。
院门被人推开，府中负责采买的张妈走了进来。
“张妈，今日是父亲的寿辰，他有没有说让我去参加？”凤倾城忙起身跑过去。
张妈想也不想就说：“你今天的活做完了么，一天到晚就想着偷懒的坏丫头！”
“我已经将今天的柴火都劈好了，张妈你的洗澡水也放好了，还有院子也打扫好了。”凤倾城从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起来干活，就是盼着今天能够为凤丞相贺寿。
张妈厌恶地看了一眼凤倾城那张干巴巴的脸，撇了撇嘴道：“你去做什么，今天来的可都是贵人。”
“可是我也是相府的小姐啊……”凤倾城小声嘀咕道，说着她自己底气也不是很足。
她自小就生活在这个小院子里，张妈不允许她随意出去。但是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未央国鼎鼎有名的丞相，能做她的女儿是天大的福分，所以就算是让她干多脏多累的活她都愿意。
直到她十岁那年，偷溜出去，看见自己的大姐二姐，身边簇拥着许多仆人，过着奢靡富贵的日子，她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小姐或许过得并不怎么样。
即便是这样，她依旧盼望着有一天能见到自己那个厉害的爹爹，这样一盼望就是十五年。再过下个月就是她及笄的日子。
“你算是哪门子小姐，老爷没有在你出生就掐死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你别痴心妄想了。”张妈说着便扭着腰肢走向自己的屋子，或许是扭得太厉害，一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柴火，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哎呦我的老腰啊。”张妈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腰，倒在地上呻吟。
凤倾城忙过去将她扶起来，谁知一过去张妈便用尽全力地掐她胳膊上的软肉。
“都是你这个不祥之人害得，我就和你说了几句话，竟然也倒霉了！”
张妈一边骂着凤倾城，一边使劲拧她的肉，疼得凤倾城直掉眼泪，却忍着一句话也不说，因为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要是她哭喊只会有更重的打骂。
好不容易将张妈送到了房间里，凤倾城整个胳膊已经是疼得火辣辣的，但是张妈还不解气，靠在床头说着污秽不堪的话语。
“就应该将你卖到窑子里，让那些腌臜男人将你插烂，你这个贱蹄子就是该死！”
凤倾城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她尚且不知人事，所以不明白张妈口中的插烂是何意思。只当是用什么兵器对付她，不过她倒是不怕流血的。
小时候因为干不好活，张妈便将她的手脚都割开一个小口子，丢在冰天雪地里一晚上，在她马上要咽气的时候为她止血。
“都是因为你害的，我还有今日买的菜要给厨房送过去，这样，你替我跑一趟，速去速回。”张妈指着桌子上的菜篮子道。
出去送东西的事情，是凤倾城最喜欢做的，这是她为数不多可以见到外面世界的机会，所以乐颠颠地去拿了桌子上的菜篮子。
“你这个坏丫头，我受伤你就这样开心！”张妈还在后面大骂着。
“万分欢喜呢！”凤倾城回过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真不是知道是真的傻还是装出来的。”张妈小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