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可跟我回族中。”被击倒的奚渊反倒没让龙炎看轻他，而是眼中浮起赞许，想笼络他至麾下。
月华见结果如此，反而镇静下来，上前抱起奚渊半身，让他倚靠在她身上，给他输送着灵力驱动着他的伤口愈合。
“我不回去。”奚渊在月华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来。
“嗯？”龙炎横眉一扫，气势千钧。
“我说过，”奚渊淡淡道，“我的父亲已经死了。”
“你！”龙炎又一次被他激得大怒，“不识好歹！”
青芜却在此时突然开口：“阿渊，跟他回去。”
月华不解地看向她，奚渊却拍了拍她的手，以此来宽慰她的心。
“小芜……”龙炎大为感动，做出一副即将吟诵情诗八百首的深情表情，“我就知道你还是爱着我的……”
青芜笑了笑：“我是让他跟你回去除族。”
“你们龙族子嗣多艰，特别重视每一分血脉。阿渊就算今日不跟你回去，明朝肯定也会被你们百般骚扰。与其如此，不如就让他今日就随你回去，永绝后患！”
她此番话说得毅然又决绝，月华隐隐觉得除族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悄悄握紧了奚渊的手，奚渊也更加坚定地回握了过去。
“你知道除族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你还让他去？”龙炎先是愕然，而后痛心疾首，仿佛怀胎十月，拉扯奚渊长大的人是他一般，“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正是因为他是我亲生儿子，我才不忍心让他将来受你们龙族桎梏！剥离龙族血脉只是痛一时，分离爱人却要痛一辈子！”
“小芜……”龙炎呆呆地看着她，被她浓烈的情绪所震惊，“我就知道……”
“我不爱你了，”青芜冷笑，“你别自作多情。”
“但我从不否认我曾经爱过你。正是因为曾经爱过，所以当他们要将我和阿渊处死时，你懦夫的行为才不可原谅！”
“为了尚未到手的皇位舍弃了妻儿，如今皇位到手又想坐拥齐人之福，世上哪有那么两全其美的事？我凭自己逃出龙族追杀，生下儿子还将他抚养长大，其中艰辛，不说也罢。但我母子二人活到如今，不是为了让你作践的！不就是你们高贵的不可侵犯的龙族血脉么，还给你们便是！”
“小芜……”龙炎神色复杂，讷讷道，“我竟不知……你这般恨我。我……我当初是有苦衷的！”
他急于为自己争辩，反倒让青芜更加瞧不起他，觉得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
“后果已经酿成，你如何开脱结局也不会更改，如此做态，又有何用？”青芜的语气近乎悲悯，像是大彻大悟后的修士一般。
“小芜……”龙炎已说不出什么，只喃喃唤她名字，仿佛如此就能挽留她，“小芜，小芜……”
月华此时已扶着奚渊走到了青芜的身边，她站在二人中间，左手挽着一个，右手挽着一个，笑得无邪：“母亲，我们走吧。”
“不就是龙族吗，我们一家人，一起去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