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创世用了七日,而宝娜也当了七日的宠物。
她还没睡醒就被揪了头发。
头皮锐痛,她挤弄两眼哼出一声,便又被丢到床上。
宝娜揉着脑袋坐起来,伸手想挠她的主人,没够到,反而被一只大掌扣住脸,往下一按,人就倒了。
咕咕咕!
宝娜站起来抡臂打、伸脚踢,张口咬……都近不了主人的身,然而她的主人却猛地靠到她眼前,暴出两只獠牙,凶狠一吼,热气顺齿间和鼻孔喷发,她立刻汗毛倒竖,全身哆嗦,闭着眼睛一动不敢动了。
咕咕咕咕!
她的主人又笑了,笑的时候总发出这种低鸣喉音,像人含着水在咳。
宝娜瞪着主人,想看他还要怎样玩她,没想到他转身去拿项圈了。
她的排泄时间到了。
他不会说她的语言,但早上带她出去遛弯就是上厕所。
可宝娜不想戴项圈,她扭头挣扎,却挣不过主人,他力大无比,按住她脑袋就套上一个箍脖子的橡皮圈,栓住另一端的绳子拽,说叽里咕噜的话,大概是在训她。
宝娜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但还要尖嗓子哀求:"你别套着我,我跟你走好不好!"
可惜他听不懂,也不屑于听懂人类的语言。
主人牵着她走出帐篷,她亦步亦趋地在后头跟着,手抓着橡皮圈不至让自己勒得太疼,但手举久了,很快就累了。
路遇几个人,他们跟她一样,徒劳挣扎,也都回头看她,她也看他们——
所有人,不管男女老少,大的小的,都被套了项圈,牵拽驱行,跟宝娜一样,身上也都套着个麻袋似的布兜子,遮羞盖体,头发都被束成一根辨吊在头顶,方便主人提拉。
视线相对,无奈悲哀,偏偏又要看,因是同类,也因经历共同的劫难,眼睛都陷进对方眼睛里去。
"姐姐!我叫杰玛!你看见我妈妈了吗?"一个小女孩想伸手拉宝娜,被她的主人一拖绳子,她摔倒在地,哇哇大哭,她的主人回头抬脚就踩。
"别打她!她还是个孩子!"宝娜大喊大叫!
主人回头,恶狠狠瞪她,嘴里又咕噜噜说一连串咒语。
一股猛力,脖子上的绳索拉紧,勒得宝娜也险些摔倒。
"混蛋!你们不得好死!"宝娜跺着脚嘀咕,气得脸色发白。
越接近公园,便越见到更多的人,以及更多"溜人"的主人们。
这些主人们全都长得差不多——一群丑陋粗鄙,面目可憎的怪物!
他们身量大约接近两米,体型硕壮,虽可直立行走,但仍具动物的特点——光秃脑袋,獠牙外露、琥珀色眼球,四肢发达,背脊生坚硬甲壳,股椎长一条毛绒狮尾,手粗脚大皆有利爪,奔跑如豹,爬行如蛇。
他们是外星球来的欧克族人,也叫兽人,据说是当年人类第三次世界大战在生化武器中受过辐射的人,被秘密地送到了其他星球,以为他们可就此自生自灭,没想到,他们后来变异繁衍,竟发展成了高智能的兽族群,并掌握质子技术开始反攻地球。
那是一场残酷的战争,这些生物是怎么反攻到地球的,谁也不知道,但是地球上所有的人都拿起了武器进行反抗。
战争持续不久,联合国最高军事部队动用了核武器也无济于事,人类很快就被征服,被迫做了兽人的奴隶。
他们就像当年的人类一样,站在了生物链的顶端。
而人类却像当年的低端动物一样,被欧克族拿去饲养玩弄、或去做马戏表演、甚至有些老弱病残就直接被欧克族做成菜肴。
宝娜的爷爷奶奶就是被抓走当食物了。
她现在一想到这些就还是想哭。
主人把她绑在一颗树上,指着她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才转身走。
按照惯例,他会先去拐角的餐厅吃早饭,再去宠物店给她买"人粮"——米粥和面包。
她吃够了这些,真的,她一想到这些"人粮"就都要吐。
什么时候能吃上一顿有味儿的菜饭!——这可能是这辈子都不能再实现的梦了!
宝娜靠在树上,抬头看阳光和蓝天,抬起手去触摸,揉碎一段段光片,闭上眼想,要是一切还能回到过去该多好。
那时候,她还有家人朋友围绕,还在为周一上班发愁,还和男友怄气...
砰!
有枪响,宝娜睁开眼睛去看,公园门口聚了一群人——是同自己一样的人!
他们都拿着枪冲进来,朝那些怪兽射击——砰,砰!
是逃亡的反叛者!
他们拿的也不是普通的枪,似乎是一种可以让欧克族暂时失去力量的麻醉枪。
公园一片混乱,有兽人反抗,也有人类四处窜逃,宝娜也想跑,但脖子上的项圈还箍在树上,她急得直打转,拼命叫:"救我救我!"
"别急,我们来救你!"
有人从后面给她解了项圈,她回头看,是个年轻的黑眼睛男孩子。
"走,跟我们走!"男孩子拽住宝娜就往外冲,宝娜躲在他身后,他冲在前面射击,一只兽人倒下,另一只也倒下,宝娜只觉耳边擦过子弹呼啸。
"蹲下!"
宝娜捂住脑袋顺从命令,一声巨响,前面的路被炸出一个坑。
"快跑啊!"
宝娜站起来跟着男孩子就往外狂奔,人潮涌动,大伙儿都乱了阵脚,半兽人也混在里面左推右搡,有口哨声——警察来了!
宝娜稀里糊涂被男孩子推出人群:"快跑,跑啊!"
宝娜不敢回头,只能拼命朝树林一侧狂奔,树枝荆棘刮破她的手臂和大腿,她也不觉得疼,全身都绷紧了往前冲,后面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弱,她才逐渐安心,但还是不敢放慢脚步,越跑就越往树林深处去。
跑不动了,喘不过气,她才停下来,腿一软,瘫倒在地。
这是哪?要去哪?宝娜并不知道,她只知道,终于不必戴项圈了。
闭上眼,闻着树枝草土的潮腥味儿,宝娜又想哭了。
她想爸爸妈妈了,但更不敢想,怕他们此刻早就被做成了食物。
还有那些反叛者们,会被抓吗?
在宠物中心,她在货架上等待被挑选的时候,就听周围人说起那些兽人的残暴行为。
"真的是野兽啊,把人不当生命啊!砍脑袋、开水烫……还有人被活活坐在屁股底下压死了……就是一群畜生啊!"
宝娜眼泪都灌到耳朵里,抬手抹了抹,睁开眼,猛地,心脏骤停,眼前放大的泪点子里映出一只巨大兽人的脸!
宝娜刚要叫,那兽人就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提起来。
"疼!放开我!"
兽人似乎听得懂,一下子松手,她又摔到地上。
宝娜勉强站起来刚要跑,却见那个兽人转身走了。
没抓她?
宝娜诧异,忍不住跟上几步,看那半兽人垂着脑袋走到前面的溪石边,那里搭了一座宽阔高耸的绿色帐篷——应该是他的窝。
宝娜靠在树后想看他的企图,可见他钻进帐篷后,便不再出来了。
对她没兴趣?那太好了。
宝娜转身要跑,可又不知道去哪里,她现在彻底迷了路。
她走到小溪边上喝了口水,又坐在石头上发呆,鼻子忽嗅一阵香味儿,这才提醒她跑了这么久,竟什么也没吃,肚子开始打鼓,她忍不住去看那帐篷,里头的兽人似乎在煮什么。
这兽人怪有意思的,隐居在树林里,还自己煮食。
宝娜从来没见过这这种兽人——
大多兽人虽有自己帐篷但都习惯群居,要么去餐厅吃要么一起吃,而他们吃的东西,大多是烤肉和生肉,不是这种香。
他大概是个不入流的乡下兽人。
可看起来,他应该也是见过人类的,否则怎么会知道去提她的头发!
可是他的窝似乎又不像养宠物的样子。
正犹豫,帐篷帘子动了。
宝娜往后退,兽人走出来,手里端着一只木碗,里面盛了青菜和土豆。
宝娜告诉自己要跑掉,可本能却让她往前靠近。
兽人看着她,一双豹眼炯炯发光,脸上却没有表情,獠牙忽露,他嘴唇里发出一个音节——"吃。"
是人类的语言!
宝娜眨了眨眼睛,急切问:"你会说我们的话?"
"学。"他好像只会说一个字。
宝娜点头鼓励:"你自学的?我叫宝娜,宝——娜。"
兽人歪头看她,目光专注,看得她浑身发毛。
兽人递碗:"宝,吃。"
宝娜接过去,心头一激,抓起饭就往嘴里填,有盐巴和梅子的味道,大概是他加了料。
宝娜想,这竟是个吃素的兽人!
兽人见她吃了,便又转身回到帐篷去。
日光将近,天色渐沉,空气里凝结雨珠,从云层翻滚而降,宝娜身子渐冷,缩成一团,蹲在树底下避雨。
空气中似有闷雷骤响,雨珠掉落逐急,刷在树枝林里,哗哗作响。
宝娜全身湿透,只好硬着头皮往帐篷门口凑:"那个……"
"我能进来吗?我避会儿雨好吗?就一会儿。"
没有声音。
宝娜又重复一遍。
还是没声音。
没办法,她只能挑帘进去了。
一进去被里头温暖的炉子热气包围,她不由地打了个喷嚏,贴着帐篷的壁炉边蹲下去。
兽人似乎一直在床上睡觉,闻声抬头,宝娜便立刻向他央求:"外面下了雨,我能躲会儿吗?就一会儿。"
他从床上起来,魁梧一立,逐渐靠近,把她整个笼在影子里,忽地弯腰低头。
宝娜吓得闭上眼,以为他又要揪她头发。
然而,他只是在嗅她,贴在她脸颊两侧凑鼻而嗅,热息呼入呼出,拂在她面上,她便打了个颤。
忽然,宝娜觉得自己腾空了。
这次不是被揪了头发,而是被兽人抱了起来。
他抱她像抱一只小花猫,温柔地放到桌子上,伸手一拽,把她身上湿漉漉的布兜子取下去,宝娜就那么赤裸地暴露在兽人面前。
宝娜本能护胸,明晃晃的吊灯在帐篷上方悬着,正好在她身上投射曲折光影的交替,把她衬得格外玲珑。
宝娜早发育成熟,两只乳生得浑圆白嫩,细腰纤腿,腿间窝一角稀疏幼毛。
"你要干嘛?"
宝娜还没被谁这么看过,即使做过兽人的宠物,她也不曾见兽人这样灼炽的目光投射于她。
他是好奇,更是怜爱,伸手左抚弄她一下,右摆弄她一下,像真的喜欢一只宠物般喜欢她。
兽人忽然低头,伸出粗粝大舌去舔她的脸,宝娜吓一跳,又被他舔了下脖子和肩膀……
他好像在为她洗刷雨痕,宝娜却嫌他口水咸湿,舌掌粗糙,伸手去挡,他的舌头一偏,就舔到了她的胸。
嘶!
宝娜浑身一颤,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想抵抗又不想抵抗,温热潮湿的环境里,兽人的舌一下下伸长舔舐,舔得她浑身躁了起来,耳朵也红得发烧,无力再去挣扎,而他又偏偏执着她的胸,似是舔着两只肉面团,左一个,右一个,一下一下,舌头触到奶尖儿的红,她忍不住缩脖子:唔……你不能……"
兽人把她抱到怀里去,好像得了新玩具不知道该怎么玩,伸手抚她脸颊和小嘴……大掌粗纹,指尖坚硬,她皮肤又嫩,抚几下,免不了红迹斑斑。
宝娜抬起眼睛看他,他也看她。
"人……女人。"
他虽看起来和其他兽人并无不同,也是长相丑陋凶恶,但又似乎是不同的。
他脸上粗糙褶皱线条却柔顺,琥珀眼珠在灯光里略显暗沉黝黑,獠牙内敛,气喘粗气,宝娜伸出手,颤抖地也去抚他,刚碰到他的脸和唇,他便激动地一颤。
他胸膛上硬肌如石,他的手臂,格外粗壮,像一截树桩,就那样小心翼翼地捧着她,似乎怕她疼,怕她碎。
"我是女人,你是兽人。"
宝娜教他,但她知,他是个雄性的兽人,他腰腹下绒毛丛生里也有个硬棍似的滚烫东西杵在她腿间。
兽人做爱,她没见过,但听人说过——他们会和雌性兽人交配,和人一样,将生殖器插入雌性阴道中,在里面膨胀摩擦,最终射精——她是女人,他是把她当成可交配的雌性兽人了?
宝娜没来得及细想,那兽人就被她腿间绒毛里的东西产生了兴趣,把她放到床上去,蹲在她脚底下,劈开她两腿看,再屈身贴近闻——
宝娜羞得要死,她那里还没被这么闻过呢!
这么一想,竟有暖流从里渗出。
兽人嗅到发情信号,伸舌一舔,宝娜发出哼的一声,他再一舔,她就不自觉扭了身子,水涌将出来。
他仍舔,那黏液就越冒越多,滑腻小珠,舌揉舔圆,他抓着自己毛绒的尾巴扫她的耻毛,那尾巴也会动,遇到丛毛,更喜深钻,一时半会儿,宝娜被舔弄得勾起脚趾来。
"放了我吧,我不是你的同类,我是人,我同你无法做爱……"
兽人歪头,似懂非懂。
"爱。"他鹦鹉学舌。
"不能爱!"
"爱。"
宝娜低头看,看他托起来自己的东西——竟胀红成庞然长物,有头有茎有根囊,跟人类的差不多,只是型号略大。
宝娜摇头,又怕又兴奋,想挣又想溺,似乎是人类沦陷后,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也跟着沦陷了。
忽然,毫无征兆,体下传来一阵撕痛,宝娜几乎尖叫,他怎么那么野蛮地就闯了进来!
勇猛直前,不管不顾,宝娜啊啊地呼喊,却又带了点情欲的放荡,至少,这几声,他听得懂。
兽人咕咕发出几声呻吟,拥着宝娜进出,那肉棒槌就在她窄浅甬道里无限膨胀,撑得宝娜只能来回摆动小臀,肉与肉的紧贴堵塞,动一下,便牵壁内肉息颤抖紧缩,两个只能拥在一起去适应彼此。
不同物种的器官交叠重合,又在意想不到之处碰撞火花。
兽人兴奋,尾巴不停摆动,身脊有甲壳鳞片,也都熠熠生辉,他不断舔宝娜的嫩肤,如品一朵娇嫩花朵,拥着她,野蛮粗暴地进出她腿间,那东西就在里头膨胀开来。
"唔……舒服啊!"宝娜向后仰去,由了那兽整个骑在她身上,来回抽送自己,逐渐狂野失控。
他此刻就是一头真正的兽,压在人类女子的身上,发出呜呜吼声。
兽人的东西不同正常男子,他没有休顿和疲软,一直撑在里面,拔也拔不出来,只能一直持续不断地摩擦、抽插,宝娜也被这种强烈的摩擦粗野感和挤胀感带出来一股热流,生生堵在穴口涌不出来。
"啊啊!我不行了!"宝娜蹬着两条腿差点昏厥,强烈的快感爆发,在里头闷着,兽人便被那腔内洪水浇灌,出入得更加顺当。
砰!
砰砰!
枪声震耳欲聋。
宝娜只觉兽人在自己身上一打挺,琥珀双目倏然一闪,里头的硬东西就喷洒热液,一不小心爆出来,浆汁流淌……
兽人抱着宝娜,脊背的鳞片逐渐暗下去,尾巴也不摇了。
"姑娘!我们来晚了!你竟……!"
宝娜抱着兽人,他身子逐渐沉下去。
有人闯进帐篷,见她那副模样,忙找了布兜给她遮体:"操他妈!果然是个野兽!竟然连人都……!"
"杀了他!"宝娜从兽人的肩膀上去看,对上声音的主人——是一双黑眼睛——不正是早上在公园的年轻反叛者!
"别怕,我们来救你了!"
"我,我没怕……我只是……"
黑眼睛年轻少年一脚把那兽人从宝娜身上踹开,宝娜蜷着身子去看,兽人的生殖器仍是通红僵直。
年轻人解释:"我们早上在公园发动起义,后来成功逃脱,我想到你可能会遇到危险,就多带了几个人来这边寻你,果然成功找到你!只是来得晚了,这些杂种都该被杀掉!"
宝娜抱住膝盖,瑟瑟发抖,只盯着兽人看,似乎从一场深渊里被人打捞,而她因见过深渊之灿烂,便眼望深渊,深深迷恋。
说时迟那时快,年轻人手起刀落,地上歪躺的兽人脑袋已经和身体分了家,喷溅宝娜一身一脸腥热的鲜血。
啊!
宝娜大叫,控制不住地眼泪狂流。
不知为何,她的心,也如剜了一刀,同地上的尸体一样,血流成河,仍做神经性的抽搐,一下两下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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