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青阳斜倚在办公桌前,睨着翻看文件的季梅开,轻描淡写地问,“昨天那么早去哪儿了?”
季梅开修长的手指翻阅着文件,“去接茵茵”
司马青阳脸上浮出玩味的笑意,“鬼才信”
“你以为我去哪儿?”季梅开斟酌着文件中的某个字眼。
司马青阳歪嘴笑,“不是去请客吗?”
季梅开终于从文件上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是顺便”
“顺便请客,恩,理由很充分,我还以为你是特意去见程绿”
季梅开再次看司马青阳,“你认识程绿?”
司马青阳挑着半边眉,“别以为只有你会注意到她,我也可以”
两人对视半晌,目光复杂,似是较量,敌对,又像交流,权衡,外人无法看懂。季梅开没说话,低头继续看文件。
“季狐狸,你怎么看她?”
季梅开对他的称呼不以为意,似乎早以习惯,“没有看法”
“称你狐狸还真是对你的恭维”司马青阳说道,“喏,拿去”他将一沓资料扔在办公桌上,拍拍屁股离开。
季梅开拿起资料,他将身子靠在了沙发上,眼睛因为关注而微微地眯起来。
“阿开”司马蓝茵从后面搂住季梅开,声音娇柔甜腻,她的一只手隔着衬衣轻轻地摩挲他的胸膛,带着含蓄的调逗。
她穿着一袭透视的淡粉色睡衣,长发散开,显出女性的妩媚性感,她的气息呼在季梅开的耳旁,深谙风情的男人都懂得那里含有多少性的暗示。
季梅开是个英俊而优雅无边的男子,他的风姿令多少女性饮恨落花有意,可是只有司马蓝茵知道,这样的男子生的太好,只远远看着就会感叹上天对他是如此垂青,他更像一尊可望而不可及的神,明明对你温柔呵护,可是你却愈觉得他离的遥远。
他优雅干净的气质让人觉得“性”之于他似乎是一种亵渎,而他对于性也格外冷淡。他已经有一个月没有碰过她,她多么希望被他抱在怀里,被他亲吻,被他贯穿……那样她才真真实实地感觉到她是他的女人。
“阿开……”司马蓝茵魅眼如丝,呵气如兰,柔软的手指慢慢滑进了他的衬衣,抚上男子结实平滑的胸肌。
季梅开转过头,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先睡吧,我还要等一会儿”
那么温柔如同情人般的话语却像冷水一样兜头泼下,直冷进她的心里,她怨艾地转身上床,却无法入眠,她等着他上床,他肯定不会知道,只有感觉到他睡在身边时她才会安然入睡。
季梅开翻看眼前的资料,它们一字不拉刻进他的脑海:程绿,孤儿,父母不祥,十岁时被程家收养,但她行踪神秘,深居简出,外界很少有关于她的消息,据说程钰和她关系很近,十九岁似乎生过一场大病,那一段时间她的行踪更趋神秘,直到二十岁病好后与程钰结婚……
不是她……不是她……!
季梅开将资料扔在案上,手指按住额角,只看到那低垂的温淡的眼睑掩住双眸,一排青淡的阴影,寂寥,掩住无数失落。
第二天,开阳公司专属电梯里,明亮的不锈钢镜面上映出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子的身影。
“为什么把她的资料给我?”不温不火的嗓音。
“我只是把你想要的恰好放在你面前,难道还不够仁至义尽?”司马青阳自嘲。
“你在让我死心?”
“你我心知肚明”
季梅开沉默了一会儿,说,“别再继续查了,她不是”
好半晌,司马青阳才沉沉地说,“明明心里知道不是,但还是忍不住……就像在黑暗里看到一点光亮,很小很弱,也许就是萤火虫的微光,但还是向着那边不停地走,希望那一点点光就是我要找的出口……”
空气变得沉窒,两个都陷入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