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下次,傅钰这样想着。
但是命运就是那么奇妙,又一次将他们连接起来,哪怕这一次,不是在那个杂乱的建筑工地上,他也没有衣着不整,但差距仍是云泥之别。
“傅钰,是你吗?”他端着香槟,正要把它们放到餐桌上,身后却传来一道清脆女声。
他僵了一下,凝着神将酒杯摆好才转过来,“林小姐。”
纤秀佳人,一袭削肩高领礼服,古典花青靛蓝水墨泼洒成写意山水画,流水一般迤逦而下。像是画里的美人有了魂。
她美眸流睇,“傅钰,你这样穿真好看。”他个头很修长挺拔,即使是服务生的装束,也比常人来的赏心悦目。
她真的不是开玩笑吗?傅钰收起盘子,不想再多说什么,“再见,祝您愉快。”
她叹了一声,说不上什么感觉,看着他消失在人群当中又出现,低眉敛目地做着侍从的工作。
其实这样的宴会,很无聊啊。千篇一律,从小就在父亲的陪伴下参加过无数次,不说驾轻就熟,也可算得上游刃有余。但是这些交际,到底有什么意思呢?
青春期的叛逆因子,在血液里流动着。她想尝试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可是她要追求的,到底是怎么样的意思,什么,才算得上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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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该寒暄的,该交谈的,该问候的,基本上都已经过了一轮。悄然退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大厅,漫步到前庭呼吸新鲜空气。
隐藏在树丛中的路灯柔和昏黄,流泻一片淡影浓光。微风中带着渺渺花香,她的身影被灯光拉得很长,投射到小路上,伶俜秀致。
“你怎么总来这么偏僻的地方。”还是那无奈的嗓音,抬起头,却看见他幽深凤眼,敏锐平静。
“傅钰,你为什么不在哪里干活了?”她有时候又会去工地,找不到他。
“我又不止打一份工……”他声音有点飘忽,像是从某个遥远的地方传来。
她心中动了一下,揪着他衣袖,“傅钰,送我出去好吗?”
她眼睛很美,像养在白水银里的两丸黑水银,多变的幻芒,却像是要被他影像占满。
“送我出去好吗?”
他没有吭声,静静地看着她,走开。
她眼中突然起了雾,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晚宴包的金属链子冰在手臂上一阵阵的凉。茫然,她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说这样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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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有瓦解他人怀疑与防备的魅力。
她这样想着。
还是他根本就拒绝不了她的请求。
傅钰这样想着。
再回来的时候,看见她低垂的头,心里有什么东西绽开,幽响。
“走吧。”
她瞠然,看着那只伸到她面前的手掌。修长,布满茧子,却意外地可靠温暖。他背着光,俊雅面容一时间看不清。
原来,他只是去换衣服。
她没有坐过摩托车。车子发动的时候她抖了一下,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腰。
傅钰,傅钰。
默念着他的名字。他根本不像一个靠体力活赚钱的窘迫青年,他面容格外秀逸,有种淡淡的清仪,与她熟识的潮范和轻快格调很不一样。但是他粗糙又骨节分明的手,壮实精悍的腰背,似乎又隐隐应和他的境况。
“这里我进不去,”他停下车,在那别墅区外头远远地就停了下来,“你能自己走回去吗?”
她抚平了裙摆,小手依旧抱着他的腰,慢慢下来,“傅钰。”
她没有再开口,他已经投降。
“送你到门口。”
心像是活跃了起来,她又一次抓住他的衣袖,踮起脚尖,“傅钰。”
“嗯?”他转回头,体贴地微微屈膝。却只听见她她过分轻盈的窃笑声,她柔嫩双唇在他耳畔翕动,吐息温暖,震颤的不仅仅是他耳膜,还有左胸心间。
“傅钰,傅钰,傅钰……”
她心里浮起强烈的渴望,他体温透过来,完全不受控制地吻上他唇角。蜻蜓点水一般,她还不知道该如何进行,只是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足以令她心悸。
“你……”他错愕,看着她雪白耳后逐渐浮起的殷红,“这是谢礼。”她声音有点颤抖,盘得齐整的乌发有些散开了,垂落如风前柳丝。
“记住啊,傅钰,是“郁郁含晚翠”的晚翠。”
她的发丝像是神秘的网,无心地铺张,又不经意地收紧,追不到来源,也寻不着去处。
“……晚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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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Q我简直中毒!一整个下午在实验室循环播放陈小云阿姨的闽南语歌!!哈哈哈哈听得好想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爱情恰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