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丑妇!我去你妈的!”卫少爷那张从来只念诗词歌赋的嘴,今天居然没忍住爆了粗,因为茜心的眼角多了一块淤青。他也从未对染香动过手,但现在他学着国公夫人的样子请了家法出来,打得染香哀嚎不断。“长得如此可怖,还有脸善妒,我立刻休了你!”
孟染香有茜心的法术保护,趴在地上是欣喜若狂,但想到事情还不算完,便咬牙忍住,非但不反抗,还死命抱住卫滕的腿,拿出多年的夫妻感情来为自己求情。
卫少爷看着她那张脸是一阵恶心,赶紧命人找纸笔来,然而纸却被染香撕碎了两回,气得他气喘如牛,抄起家法对着染香又是一阵暴打。
“感情?我跟你有何感情?这么多年你只是让我备受嘲弄而已!”
“相公,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你还记不记得你守在锅炉旁的那一夜?难道你对我不是有真情的吗?”
“那时我尚未见过你真容,谁能料到你会这么丑?还敢再揭这事的伤疤!”
“不要打了,相公,求求你别打了!”
“别再叫我相公!休书即刻写好!你拿上滚回你那染布作坊守锅炉去!”
卫少爷让人把染香给架起来,不让她再有机会撕碎纸,自己埋头奋笔疾书,很快一封休书新鲜出炉。染香扯着嗓子尖叫,似乎被人挖心掏肺一般痛苦。卫滕急不可耐地写完,正要扔给染香,然而就在这时,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仆冲进屋里,把卫少爷给拉住了,那张休书也没能递到染香手里,轻飘飘地在空中打了个旋儿,掉落到了一双软缎皂靴跟前。
“爹,你怎么来了,这是……”卫少爷不敢相信让人把自己像小鸡一样架起来的竟是自己的父亲,目瞪口呆不知该说什么。国公爷身边的小厮跪下将休书捡起来,高高举过头顶呈给他,他拎在手里甩了甩,唇边胡须都快翘上天了,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了一声,最后,这张纸被狠狠砸在了卫少爷脸上。
“我何时教过你,为了个小妾,可以如此对待正室?孟染香是你自己求娶的,难道七尺男儿不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若是寻常人家,我非让你把这张纸给我吃下去不可!今日的闹剧到此为止,卫滕,你去把染香扶起来,再有不和的流言传到我耳朵里,你们统统都不要留在国公府了!”
卫少爷依然呆呆愣愣,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今天突然想来管他的私事。直到当天晚上,他照例去茜心的住处过夜却不见茜心人影,带着小厮把国公府翻了个底朝天,才发现事情早已超出了他的所有预料。
“找到了没有?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卫少爷着急得满头大汗,一个个地问小厮们,可惜众人都是气喘吁吁地摇头,一丝好消息都没有。到处已经都找遍了,眼前就是卫家祠堂,除了守灵的一个老仆,没人会来,可是他没得选择,只能进去碰碰运气。
“怪了,今天老倔头怎么不在?这家伙从来都是整夜坐在祠堂前头喝酒的。”小厮们一边往祠堂里走,一边纳闷儿的嘀咕,结果就在走上祠堂阶梯的时候,发觉一旁角落里有动静,过去一看,却被一个瞪着一对圆眼睛的须发老人给吓了一跳。那老人被堵了嘴,五花大绑,说不出话,可满腔的悲愤都从眼睛里迸射了出来。
“老倔头!”小厮们把他放开,老人张开大嘴就凄惨地嚎哭了一声:“造孽啊——国公府要倒了,国公府要倒了!”
众人意识到祠堂里可能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赶紧回头找来了棍棒,气势汹汹地闯了进去。正厅里并没有什么异常,众人赶紧分散开来,到侧厅,后堂去找。卫少爷一马当先地直奔了后堂,根本没防着在那间不大的屋子里,陈列祖宗牌位的架子上,牌位横七竖八地倒着,有两具肉体以极无耻的姿势紧紧贴在一起蠕动,屋里幢幢烛光摇曳,斑驳的阴影在那两具肉体上摇曳,简直就是难以形容的地狱场景。
“国公爷,快放开我,少爷,少爷……”
谁知国公爷正操得入港,一巴掌拍在茜心屁股上,舒心地看着那块雪白的嫩肉抖了两抖,佯装愠怒地笑着说:“被爷操着还不够吗?想着我那不中用的儿子干什么?说,该不该打?嗯?嗯?”
“啊!啊!爷啊,快住手……”
“哟,好紧,比往日都要紧,你这小骚货莫不是给阴户用了药了?真是……啊……”
国公爷浑然不觉一切都被儿子看在眼里,坐在放牌位的架子上,抱着躺在下面桌上的茜心的腿,一下一下地奋力顶入,那一脸的餍足,跟任何一个山野村夫没有区别。
卫少爷此时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了,本能的冲动控制了他的躯体,而这股冲动,是愤怒,被人当猴子耍之后的愤怒。怪不得这个老东西突然管起他的闲事了,原来是趁机挖了他的墙角,恬不知耻地在祠堂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扒灰……这不就是别人说的扒灰吗!
“我他妈跟你拼了!”
手无寸铁的卫少爷抓起了一尊不知是哪位先人的牌位,没头没脑地就朝自己亲爹扔了过去,不知是他准头真有那么好还是冥冥之中有神明看着,这一扔不偏不倚地砸中他老子的眉心,国公爷脑子嗡地一声响,昏昏沉沉地从架子上摔了下来,原本插在茜心身体里的那根东西也瞬间瘫软,再要恢复往日雄风,恐怕很难了。
有趣的是国公爷并没有就此晕过去,没一会儿就缓过来了,抬头一看已经吓傻的卫少爷,脑子里无数念头一闪而过,最终破罐儿破摔,只想把刚才挨的那一下给还回来。
“臭小子,连你爹都敢打!”他也抄起一尊牌位扔了过去,卫少爷因为吓傻了没反应过来,被砸中了嘴,鲜血立刻流了下来。他想起自己的屈辱,恶向胆边生,一边怒骂一边抓起牌位:“你才是为老不尊的东西,儿子的小妾你也偷,还有脸一本正经地数落我休妻!”
父子俩就用祠堂里的牌位打了起来,小厮们闻声赶来,哪个都不敢劝,然而看着看着,最后居然感觉到一股想笑的冲动,起先还捂着嘴憋着,到后来有人不小心笑出了声,便再也控制不住,爆发出哄堂大笑。
祠堂里这一幕恐怕是旷古绝今了,父子俩为了女人用祖宗牌位打架,而下人在旁边拍手哄笑……就算两位主子爷冷静下来想要遮掩也是遮掩不住,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候,这件事几乎尽人皆知。当然,传这么快里面少不了茜心和孟染香的功劳。
茜心笑得在床上打滚,对孟染香说:“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真是自作孽。两父子为女人在祠堂里打起来已经丢人了,下人们还因为早先就习惯了偷懒,先是国公爷的下人没帮他望风赌钱去了,再是卫少爷的下人不拉开两人反而看热闹……哈哈哈,太逗了!”
孟染香有些萧索地低头检查从家里送来的衣料,这是给国公夫人的,她答非所问地自语了一句:“我想夫人只怕是用不上这匹云锦了。”
茜心摇摇头说:“那可未必哦,这家人个个都是奇葩,怎能少了夫人的戏份?哦对了,那封休书你收起来了吗?”
“收起来了,给国公夫人送了缎子我就走。我的苦难总算是结束了。”
“那就好,我想我在你离开国公府的时候就可以回去了。我也很恶心那两个禽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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