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苏澜经过评估后终于还是安然无恙地放出来了。温常践行了他的承诺,也幸好苏澜并没有记录在案的伤人前科,调查时也极力配合。
明颂去接他时,情绪没有太大波动,神色平淡地说,“上车,回家,然后把你没告诉我的事一件一件捋清楚。”
苏澜一声都不敢叽, 手心捏出汗,从车内后视镜里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她,完全猜不出她心里的想法。在拘留室没见到她之前,他万念俱灰,觉得自己是害死她的凶手;她出现之后,深怕是梦,想碰触却又担心自己会带来伤害。
他做过那么出格的事。
不知道她会不会就此嫌弃他畏惧他,也许对他还会有心理障碍。
而且蹲过牢房的自己应该让她更失望了——呸,是被拘留过。
如果她要把他赶出去或者是分手……那就拴起来吧不不不他已经改邪归正了……
反正,他就是死了都要把灰撒在她家门口。
刚进家门,明颂随手把包往地上一扔,开始兴师问罪,抱胸挑眉对苏澜说,“坐好!”
他双腿软得像面条一样,站都站不稳,不由自主地噗通跪下。
明颂见状眉头一皱,“我说的是坐。”
“哦哦哦!”苏澜唯唯诺诺地换成跪坐的姿势。
“知道错了么?”她声音有几分严厉,气的是他蜕皮了也不告诉她,稀里糊涂误会了结果还不给她机会澄清。他妈的自己爆肝拍戏到凌晨是为了谁,昏迷前最后一秒想的是多亏有先见之明,遗嘱上把财产都留给他,哪怕她不在了,他也有钱财傍身衣食无忧。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了。”他那一大包眼泪来势汹汹,一边说一边吧嗒吧嗒掉,哭得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我不该拿你的衣服垫着睡,上面都是我的那个……全全弄脏了……胖胖我也忘了喂……还有我不该失去理智弄伤你,我应该把臭温常揍得满地找牙的……没有没有,你要生气,打我也行,就是,不能不要我……”
说完他还开始打起哭嗝,拿袖子抹眼泪时,全身都一震一震抖个不停。
明颂觉得很头疼,还想点想笑,严肃点严肃点,既然威吓已经见效那么就怀柔吧。
“要我说多少遍你才明白,只有你是我的无价之宝。至始至终,我的爱人只得你一个。”有点肉麻,但是情话不肉麻还算什么情话,她找来纸巾为他擦满脸的泪水,“总是哭……你都是这么软绵绵的吗?水做的不成?”
“嗝!”苏澜才想说话,一个尖锐的哭嗝立即冒出来,他无地自容地用手捂住嘴,等下一个嗝过去后,飞快地说,“有一个地方是、是硬的。”
“哪里?”她俯身摸摸他红彤彤的唇珠,笑道,“蛇鞭吗?”
怎么可以这样?这么直白这么露骨,让他完全没办法专心忏悔,只想好好被操一会……有句话叫做打蛇随棍上,意思是他可以再不要脸一点,把明颂拐到床上,很多老前辈的经验之谈是没有做一次爱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两次。
“不然你揉揉我的蛇鸡鸡感受下硬不硬……”话还没说,明颂已经岔到另一个话题,“你和刘医生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知道你的事?”
“……我刚从山洞里来到这边时,很穷嘛,一点积蓄都没有,在排洪渠里呆过一阵子,差点被人发现给捉到动物园去。偶然认识一个混了很多年的蝙蝠,告诉我‘龙衣’,就是蛇蜕可以换钱。他经常把自己拉出的‘夜明砂’晒干了卖到中药铺去,据说效果特别好,人家抢着要,成了精的老怪,疗效能不好嘛……”苏澜说起这段往事,还有点酸酸的,他蜕一次皮那么艰难,老蝙蝠拉屎就能轻轻松松地挣钱。
“再接着就因为我卖的蛇蜕比别的蛇都要大,刘医生正好是中药铺老板的朋友,那时我很笨,三两下话就被套出来了。”苏澜语气沉痛,特地加重了“笨”字。
尽管明颂觉得他现在除了吃醋非常厉害以外,也没怎么变聪明,但还是觉得不要揭穿他了。
“然后呢?”
“然后他是个很好的人,他工作的医院也有遇到过像我这样的怪……唔……人……他带我去登记了身份,办了居留证,做了评估报告,我就可以自己工作谋生。虽然我住过臭水沟,但我做过体检的!没有携带什么奇奇怪怪的病菌,我有健康证!不是路边摊二十三块钱做的假证!你放心,我跟那种偷渡来的黑户不一样的!”
看着他颇为自豪的样子,感觉好像某种进口的猪肉声称自己经过检疫,绝对安全,可以放心食用,而且要是没打过办假证怎么会知道价格。她噗嗤笑出来,随口问,“你有没有吃过人?”
“有——”他拖长了声音。
她眼皮猛地一跳。
“变成人之前我记不清了……后来我饿得眼冒金星的时候好像有偷吃过人家的鸡吧。”
“什么?!鸡巴?!”明颂脸霎时白了。
“嗯啊!”他点头,两只手在身侧比出小翅膀上下挥舞的样子,凸起嘴,“腿肥肥的,又爱乱叫,咯——咯咯 ——咯咯哒。”
明颂额角青筋都爆出来,狠狠揪住他圆鼓鼓的耳垂,“我问的是你有没有吃过人,人和家禽不是一回事!过年我家杀了一只鸡和我杀了一个人能一样吗?!”
“嘤……疼……对不起……人和动物在我看来只有能吃和不能吃的区别……我错了。”
“你的意思也想吃我啰?”
“没有的事!”他极力否认,顺便搓搓发红的耳朵,暗道明颂果然不一样,揪他耳朵都能让他那么爽。
“那我吃你好不好?全蛇宴怎样?说话呀。”
“好啊好啊。”好兴奋,他忙去解裤扣,她终于开始要奸淫,划掉,临幸他了!忽的动作停滞了一下,抬脸正色道,“不行,现在不行。”
“为什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苏澜居然也敢跟她说“不”了。
“你等我一下,我要去洗鸡鸡。”然后他的眼神开始荡漾,面红耳赤,不知道脑海里的联想有多不堪。
“抱我去,我们一起洗。”他的女王居高临下地命令道,他把她打横抱起,几乎是火速冲到了浴室。
进了浴室后,苏澜毛手毛脚,扯扯扯蹬蹬蹬饥不可耐地脱光了彼此的衣服,赤裸相对,上面两人在忘情地激吻,挑颚舔龈,下面他的茁发的火热顶在她小腹上,有意无意地上下摩擦。
每一寸皮肤都想与她贴合,这一次分别,实在是太久了。
“我想看你蛇的样子。”明颂舔舔他的耳廓,开始吹耳边风。
“不要,你会吓到的。”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就否决,一手抓揉她的胸,一手捏玩手感也很美妙的臀部。
“我能接受,想看到你所有的样子。”
“这不一样,我觉得丑丑的,就像再爱一个人也不会想看对方尿尿的样子的。”
“你不是把我干到失禁过?你看了觉得很难看吗?”她循循善诱。
“好像是哎。不难看,天天都想看。”说着说着他才发觉着了她的道,想糊弄他才没有那么容易,“不行,不能看!”
“对我没信心?你知道的啊,我爱你,听话好不好。”她用手勾住他脖子,水润润一双眼与他对视。
“真的吗?”他有些起疑,她一开启甜言蜜语灌迷魂汤的模式,他就招架不住。因为印象里,她真的很少很少说情话哄他。
“真的,不许问第二次,因为好听的话只能说一遍。”
“那,有多爱?”嗷嗷,苏澜你真是太不要脸了!
“比你爱我少那么一点,那一点的程度大约是你尾巴尖那么多。”
“为什么……?”
“因为没有谁比你更爱我,连我爱你的程度都无法超过。”
唔。要阵亡了。太甜蜜了。他现在只想快速蹭蹭她小腹弄出一发来庆祝一下!怎么办有点开始嫉妒这个被明颂那么爱的“苏澜”了。
他开始松动,终于犹犹豫豫地说出自己的顾忌,“我看过《白蛇传》,里面许仙就被白娘子的真身吓得上西天,万一你也,我要上哪里去找仙草救你?我也再禁不起失去你了……”
“我看起来像是那种薄情懦弱的人?实话告诉你,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人,我睡眠浅,事后虽然困但不是毫无知觉,你以为你拿尾巴弹我额头我不知道?得意洋洋的小样子。”她那手指弹了弹他额头,“只不过你看的是《白蛇传》,我看的是《仙鹤报恩》,如果不揭穿秘密就能让你一直留在我身边,那我愿意做一世盲目的傻瓜。”
她知道他心里那些阴暗暗乌糟糟的想法,可是他捧出完完整整一颗心,哪里又舍得摔伤。
太炙热偏执的爱欲总会烧成弥天大火,但至少死前他和她会在火中共舞。
“那你干嘛还要看我?不怕我也飞走吗?”
“不怕,因为我知道胖蛇你只会爬,不会飞,好了我说了那么多,小胖蛇你到底给不给看?”
“我分明不胖,这叫粗……”他有些小别扭,让她闭上眼,才肯变回去,而且保留上半身只变下半身。因为依据他多年观察,那种毛茸茸的动物比如猫啊狗啊狐狸啊,留着头部呢还是蛮可爱的让人有想摸的冲动。但如果他是蛇的头人的身,别说亲热了,估计会直接被打出屎来吧。
而且啊,全部变回蛇就没有手了,揉咪咪都不行……笑话,那一对早就退化的、比火柴棍还细的后肢怎么能叫手!他可不是为了显摆自己有两个小棒槌才那么变的。
“好了吗?”她等得不耐烦了,自己睁开了眼,半蛇形态的苏澜把不大的淋浴间都塞得满满当当,尾巴盘成一圈又一圈。她看得出他很紧张,害怕又期待她的反应,她生出逗他的心思,笑容在脸上隐没,故意很慢很慢地打量他。
“啧啧……”
听到她意味不明的声音,他竖瞳骤然一缩,腹部和手臂的肌肉绷紧,急急上去捂住她眼睛,叫嚷着,“不看了不看了!我就说好丑的!”
她大笑,顺势扑进他怀里,坏得要命,两手环到后面,抓住了本来是两瓣屁股但现在只有鳞片的地方,“很漂亮,真的,鳞片上的花纹也很美。我原以为蛇身上会黏乎乎的粘液之类的,现在看来是误解呢。还有那些伤,是那晚上的吗……”
“已经没事了,等到下一次蜕皮伤痕就不见了。”他腻歪歪地拿尾巴缠住她一条腿,蛇信子亲昵地在她颈侧轻轻刷。
“我帮你洗吧,”明颂取下一个小花洒,绕到他身后,调到合适的水温,细小密集的水柱喷出。他一身湿漉漉,坐在瓷砖上,后脑窝在她胸里,眼眸奕奕有神亮晶晶。
她的手指好奇地游走,划过淡青色的腹鳞,捉住了明目张胆探出头的蛇鸡鸡,很认真地说道,“有点像发胀的海参……这个刺刺的呢,像……柚子一粒粒的果肉,你觉得像吗?”
她用花洒在上面淋,水流突然加大,一道道温热的水柱浇灌在上面,全身刺激得像过电,肉棍如同风雨中飘摇的娇花,不由自主地发颤。
他“呜”地嘤咛一声,像鲤鱼一样弹跳一下,换成腹部朝下的姿势,小尾巴推推她的手腕,“这么玩我受不了……”
“哦,不让玩那你就自己洗。”明颂默默抹了抹被他甩得满脸的水,当即收手,往自己身上涂沐浴露,好像一点都不懂他欲拒还迎的暗示,搞得他只好巴巴地凑回去,诚恳地说,“求你……玩我。”
“拿出点诚意来才行。”她摆出架子。
他讨好地把自己丁丁塞到她手里,老老实实地承受明老爷随心所欲的玩弄。
她两只手分别撸动两根蛇鸡鸡,蓝紫中泛出艳丽的红色,似乎不像人的时候那薄软的包皮,咦,她翻了一下根部,也没发现有蛋蛋。
而他靠在浴室墙上,气喘急促,尾巴尖尖时而勾住她粉粉的乳头,时而在乳沟里滑动,“我们做吧,实在忍不住,它和它想钻洞了。”
这种求欢的话听起来真是色气得不行啊,“上次,你把我弄痛了。”
“那只进去一根,”他伸出一根手指,讨价还价,“我保证,绝对温柔地来,好嘛好嘛,答应啦……我呼呼一下就不痛了。”他熟门熟路地弯下腰,舔湿她的小穴。
拿他没办法,自己的宝贝要自己疼,她在这方面没什么原则,都是惯着他。
结果只放进一根也是够呛的,孔洞内壁的褶皱都被挤开,肉刺如同无数条触手到处捣乱,滑腻腻的水声听得人心尖痒。腰酸腿软,呻吟迷醉,彼此的身体像轰隆作响的蒸汽机,不间歇地冒出腾腾热气。
“快一点……好棒……苏澜,用力……”
“会疼吗?”他来回研磨,并不深入。
“用力……呀!要命,你要把我捅穿么……”
他遵循承诺,每次只入一根,射完后另一根又迅速替补上,所以来回不知折腾了多少轮。她也热情回应,腰摆得像个荡妇,仿佛他不喊停她就愿意奉陪到底。
最后两个人的力气都快被榨干,对视一眼又深深接吻,她以前做完都是倒头大睡或者提裤子走人,但是他喜欢闹着她陪他温存。
屋里开着暖气,都不想穿衣服,她靠在他身上让他帮自己吹头发,然后眯着眼半寐。
“明颂。”
“嗯?”
“看看我送你的链子,怎么样?”在他印象里,一般送项链啊什么的,按电视剧演的套数:女主角站在镜子前面,男主角绕到她身后给她系上,然后感叹“亲爱的,你真美!”,女主角大叫喜极而泣什么的,就开始用身体交流感情了……
他现在送的晚了一点,算是“事后链”吧。
白金项链,吊坠呈s形,镶五粒无暇月光石,点缀碎钻。她锁骨纤丽,皮肤白皙,这条散发幽谧蓝光的银白小蛇趴在上面,有几分像与生俱来的纹身。
“我自己画的图,自己挑的裸石,自己找师傅镶嵌的,攒了好久好久才买得起呢。不管你去哪里,带着它,当作带着我。但是,不能喜欢它超过我,我得排在第一位才行。”
“这是小小苏澜,”她睁开眼,拿起吊坠细细看,然后抱过他的尾巴亲了亲,含在舌头上吮吸,“这是胖蛇大苏澜。都是我的心头好。”
“明颂明颂,”见她百般爱抚,他又是情动,跋涉过歧路万千,从惊艳的一眼到最终能和她修一段功德圆满。“我不知道该信科学还是鬼神,也不清楚什么命运和概率,但我能一路找到你,和你在一起,是我不可抗拒的指引。”
“爱你,嘛!”他在她脸上香了一口,“夸我,快!我背了好多次,一个字都没错,感动吗?想哭吗?有没有更爱我了?”
好险,差点,眼泪就被骗出来了,她在他胸口上狠狠拧一把,疼得他哇哇叫,慌忙求饶。
“你好啰嗦,直接想说和我睡一辈子不就行了?”
他狗腿子一样大声附和,紧紧搂着她,“嗯!明大人教训的是!我就是想和你睡一辈子!”
——,————
大唧大哩,新年好,这是礼物。
被窝里蒙头写,就是为了让你快点看见。
啊,终于写完了,这是我挖坑无数以来第一次完结的文。
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有个明颂和苏澜刚遇见的场景,不确定写不写,很短小的。
刚写的时候就是娱乐一下自己,因为好多文都是男主霸道腹黑啥的完全戳不到我的萌点所以自己动工写。追文的各位也知道我是牙膏挤一点出一点,写个两千字也敢发出来,有时断更很久我也很羞愧。
至于有说到虐得不够多的问题,哈,我怕出手狠了写得太爽拉不回来,然后全文从傻白甜画风突转变成黑暗向……大过年的就不让大家难受了……
所以冬天那么冷,还是看个暖一点的故事吧。
初遇情节就不写啦,有画蛇添足的感觉,没有番外没有前传什么的,停在这里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