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小鸡和高干(限)--良家妇女要回家

正文 小鸡和高干(限)--良家妇女要回家

康洛正想着要张嘴吧,眼尾突然瞒到蒋东原那漫不经心投过来的阴冷视线,仿佛在说:你给老子悠着点!于是这一张嘴吧,那些谎言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最后砸砸舌,润润有些干涩的口腔,再回头,苦涩的笑容又恢复灿烂:“宝宝,你可真是漂亮,长得跟个小天使似的~!瞧瞧看这皮肤,我都算白了,你的皮肤更是白里透红,怎么保养的呀……”

尚宝宝这姑娘她算是分析透了,就是个单纯的不知人间疾苦的官家小姐。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城府,实打实地实心眼儿,简单讲就是把她卖了也还帮着数钱呢!

这姑娘一被大美人儿赞叹,人家又说得实话,偷瞄了一眼那雪白的肌肤,白是够白就是不够健康,没她的雪玉润泽。于是羞涩道:“听我妈说的,她在怀我的时候吃了很多大补食物,什么好的都吃,生出来后我就长这个样儿了!不过我妈皮肤也很好,我也是沾了我妈的光呢。”

尚宝宝语气里没有一丁点儿的耀炫,很是真诚地解释,还怕邹小鸡听了有什么疑心,功劳全推给上一代了。

果真见康洛没有生气,纯粹地羡慕赞叹。她是羡慕啊,人说一白遮三丑,天生的很重要,后天的难过,尚宝宝给了她个指标,那就是日后怀胎时能美白的全往胎里塞,生出个白白嫩嫩的小公主……

这姑娘闪神太严重了,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中,连旁边尚宝宝叫了几声都没反应。这时尚宝宝的娘亲过来找女儿去寒暄了,一看到康洛,生面孔,连个招呼也没打就把女儿拉走了。

于是等康洛回神时,哪还有尚宝宝啊,人家早应酬去了!

大伙儿都是大忙人,就她一闲人,坐在角落没人陪时,就有些过于呆愣地环视着整个大厅。餐厅一整层那么大,人山人海地,多数是她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她的。

觉得这么坐着有些傻瓜蛋,又舍不得这番热闹场景。

你瞧瞧三米远处那几个年轻小伙了你一拳我一拳地火热,再瞧五米远处一对亲热男女搂搂抱抱,接着十米远处几位中年夫妇颌首相互应酬。

人生百态就在这餐厅里演绎着。

康洛就像个局外人似地笔直地坐着,脸上含着虚假地浅笑像个优雅而高贵的淑女。不过人红是非多,美女也耐不住寂寞地。

很快有几位自诩花花公子的猎艳男发现了落单地她,禁不住便要行动,康洛早一步走了起来,主要是,她坐着找不到那两位大寿星。可不要忘了她来的目的是看人。

于是小心地从墙壁穿到最前头去看人,秦家两位主事者正在和几位电视上常见的大官寒暄呢,这时已近午时十二点准时开饭,就是没见到总理。

康洛瞅着秦言诚和秦季生,两人被几圈人墙包裹得密不透风,挤不进去。而分散的子孙则在站口招呼来宾。她看到了秦仲天在宾客中游走,看到秦仲霖站在大门口边和客人聊天,边迎接来客。他旁边则着不离不弃地尚宝宝,笑得格外甜。

尚宝宝身边又冒出秦九妙小朋友的小脑袋,似乎很喜欢这未来的小婶,一张小脸笑得贼甜。而尚宝宝也是一脸真诚地欢喜。

旁边的来客们见了,脸上都是揶揄地取笑。康洛还隐约听到有人问他们啥时候结婚呀……

秦仲霖与尚宝宝相视一笑尽是甜蜜。

谁也没注意到她。

忽然间就觉得,为啥要来参加这场宴会?

仅仅是为看总理主席?是想来体验一下这场中国最顶级的金字塔阶层?

还真的是不知道呀……

脚步随着心神后退了几步,背抵到雪白的墙壁停了下来,她在自己还没注意到时,就将整个人密密麻麻地掩饰了起来,缩在角落,谁也注意不到的地方……

这个世界,她虽然置身其中,却陡然发现还是陌生过客,永远只能短暂停留。

一直退一直退,退出了包厢,退到了安全梯口,撞上了一个背对她抽烟的男人。

这是谁呢?

仅仅是一个背影,那深色的西装,她就知道,是蒋东原呀!

可能是没料到有人会在这里出现,所以听到动静时回过头去,嘴里还叼着烟,眼睛里在瞧清是她时,透着几分冷。

康洛已经习惯了,看到他把烟取下来,那瞬间微垂地头透着一股落寞,她也不知道自己吃错了什么药,那一瞬间,手脚便不受了控制,扑到了他身上,力道将他撞到墙壁上。她垫起了脚尖双手抱上他脖子,就把那有些冰的唇凑了上去……

他僵硬了几秒,很快回过神,对送上来的唇便是毫不犹豫地猛啃吮吸。她能感觉出来没有一丁点儿的情欲,而是那浓浓地愤怒与伤心……

她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可能就是那一瞬间地局面外,无论怎样努力也挤不进那红贵的圈子,让她感到绝望地落寞,于是与他的情伤共鸣了,于是吻了上去……

康洛在很久以后都在懊恼,如果那一天,没有扑上去,没有贴上去,没有得到回应的吻,以后的事情是不是都不会再发生呢?

蒋东原仍是那个得不到爱人的痴情男,康洛仍是那个冷心冷肺的局外人,秦仲霖仍是那个一定会娶门当户对妻子的坚定人,尚宝宝仍然活得天真而无邪……

可惜了,她已经吻了上去。

***

事情是一发不可收拾地,康洛是点火人,他们在那半封闭的安全楼梯里,吻得那样激烈而火热。身体的渴望还是理智的难受,都让他们相互逃避,用欲望来麻痹自己吧。

蒋东原的手摸上康洛的大腿时,那火热是那样滚烫地紧紧抵住了她,从最初的情伤到现在的肉欲之欢,康洛还是比他更理智一分,在他企图将手指伸进来时打住了。

她曾说过,绝不当任何人的代替品。哪怕康洛永远只是一个人世界里的主角,她的自尊都不会让自己那么可悲。

只是一个吻而已,不存在任何地意义。

“你喜欢我,对吧?”男人的声音透着几许沙哑和嘲讽,将她拉回了神智。

她抬头看他时,他眼中浓浓地讽刺,好像在质问她,凭什么喜欢他?于是,她反驳,冷冷地反驳:“凭什么认为我会喜欢你?!”

凭什么呀?

他没有任何自作多情地尴尬,而是那样清淡又嘲讽地笑,那一丝丝邪恶的嘴角是那样让女性难堪,他却不管不顾:“那为什么要对我投怀送抱?”

她的脸蛋笑得有几分张狂,那个时候,她心底也住了一只恶魔,一只和这位高干少爷一样地恶鬼,只为了伤害而存在:“你怎么不理解为,我是为了同情你?”

他的脸色一瞬间就阴沉了。

以前的她会害怕,但现在,真不怕了,被秦仲霖把胆子养得好肥了。她还能镇定地维持着冰冷的表情,为要死不活地阴冷声音继续嘲讽:“你真是蠢男人。我曾经想蒋大少爷多能干,喜欢的女人该是多强大才能收服你呀。到头来不过如此。”

“你!”他的神情倏地阴冷到阴鸷,她赶在他伸手抓她的前一刻远离他几步,神态高傲地鄙夷他,用他曾经有过的表情狠狠地奚落他:“你就是个没用的男人!如果是我的喜欢的对象,无论如何我也要去争取!哪怕到头来一无所有也不会像你这么窝囊!”

她很生气,无名的怒火让她口不择言,原来通过伤害别人也是一种快慰,虽然变态极了她却喜欢上了。

“你懂什么?!就一个婊子!你能明白我的痛苦?!”

终究是安全楼梯口太窄,他还是伸手抓住了她,箍住她两臂死死地摇晃,那一瞬间他的表情恨不得掐死她的鄙夷:“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肮脏的女人,你是她吗?!你长得再美,也比不上她的一根指头!所以嫉妒么?!”

她嫉妒么……

那个瞬间,她连犹豫都不曾,在心里点了头。

尚宝宝那样的女孩子,是个女人都会嫉妒的,拥有女人们所奢想的一切。男人,权势,美貌,纯真。集万千宠爱的女人,不嫉妒才是虚假的!

但是她没有告诉他,没有这个必要。她嘴角勾起浓浓地嘲讽:“大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陷进美人乡中的可不是我,要死不活地施诡计的也不是我。”

就仅仅凭这个,她便有了嘲笑他的资本!他以为她有什么,在他看不起她的时候,她又何尝看得起他?!

“婊子!”他冷冷地低骂,强大地自制力让自己恢复了起来,口袋里的手机铃了起来,不用猜也是秦仲霖打电话来叫人吃饭了。

他松手的时候,眼睛还是冰冷地瞪着她,她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就像两头猛兽,母狮与雄狮地对立。

他掏出了电话,语气如常地与秦仲霖对答了几句挂上了手机。

然后,雄狮行动,她只觉右耳垂一痛一湿,然后是他的一句辱骂:“你连给她提鞋的资格都没有!这东西,被你弄脏了!”

耳钉带着她的血被他随手扔到楼梯,她痛得瞪圆了眼,目送他无情地离去。

然后,她花了那个中午的时间去寻找耳钉,没人给她打电话叫她去吃饭。她找到了那个耳钉,将它洗了干净,拿去珠宝行卖了。

侮辱又怎样呢?

随手扔弃的垃圾,对某些人,好比她而言,都价值高昂的宝。

她换来了三万块,觉得它们才是宝,有钱才是康洛的人生,无关春花秋月何时了……

44回家一趟

耳朵很痛,耳盖子是银制的,比不得塑胶的柔软,所以被无情扯下来时,流血破了皮,比打耳洞还要痛。康洛拿着药棉去药店买了消毒水,以前她要擦破皮了,哪有这么讲究,从来擦点酒精就OK,只是这具娇滴滴的外壳是本钱,必须得对待好些。

耳洞子超级地痛,那种痛是间接性地抽着痛,痛得人受到很大地折磨,她恨不得拿麻醉药擦了又擦,可这玩意儿总也有个到底的。

她恨得牙痒痒地呆在清酒吧里,抱着只靠垫剥着毛豆子。辛姐坐在一边,她开的清酒吧算不得生意火爆,但顾客稳定,装修精致,透着一股宁静,收费又相对比同行高那么一点点,每月收入还是很不错。

辛姐在喋喋不休地倾述她年轻时候的梦想,熬到头了总算梦想达成,觉得这个人生也算圆满了,有了萌升退意的想法。

“您可千万别,要辞职也得等我把帐还清了呀!要是换了妈咪,指不定会给我夹配个什么糟老头子可委屈了!”康洛嚼着毛豆时,会忽略耳朵的痛苦,所以一边吃一边搭话。

辛姐跟着她一道剥毛豆,但她不爱吃豆子,都是服务进康洛嘴里的。“唉,小鸡啊,我就是盘算着我要走了,手下那十几位姑娘没个着落,所以一直留着。你呀,也争争气吧,都跟秦仲霖有五个月了,咋还是没动静?”

涂着指甲油的手指戳戳康洛的额头,一脸恨铁不成钢样:“枉我这么看好你!凭你的模样儿,现在的性子连幢公寓都没捞到手?!那个陈紫涵知道吧?人家现在都捞到两幢公寓,加上车子都价值近五百万了!你这酒国名花的头衔都快不保了,丢不丢面子啊?”

康洛确实是不上进的孩子,主要是她太过本分了,一心讨好秦仲霖的时候忽略了点妓女的本质。她们对男人卖笑,为的是口袋里的钱,而不是真把男人当情人一样对待,舍不得花他们的钱!

康洛怔了怔,剥毛豆的动作也缓了下来,艳丽的脸上带点儿矛盾和迷惑:“辛姐,对男人太好了也是一种错么?我是不是对他太好了?所以,啥也捞不到了?!”她一直坚持的对金主要像对待情人一样,是不是错了呢?

那抽痛的耳朵,那秦仲霖一个眼神也没有的冷漠,让她的信念产生了动摇。她到底是做错了还是做对了呢?

那么坚定的道路,这一刻也怀疑了。

辛姐见她那模样儿,有点担忧地拧眉,喝了口酒问:“邹小鸡,你是不是搁太多心在里头了?”

她见辛姐那样,心里一咯噔,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心口,讷讷道:“辛姐,我以前……可从来没玩过这男女游戏啊……怕不就是……纸上谈兵总是危险居多?!”

她尾音上挑问得怪异极了,而辛姐前半段还清楚,但后面就给她弄糊涂了。“你丫头能把话说简单点吗?!”

康洛却不再解释了,而是若有所悟地低下了头,喃道:“我想吧,嘴上是一回事,实战了可是另一回事……倒也弄明白了……”

“啊?!”辛姐头痛了!

康洛刷地站了起来,有点急惊风地拾起皮包:“辛姐,我先回去了,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你放心,如果秦仲霖这男人不能给我多少价值,那就换一个吧!”

“诶?!”辛姐懵了。

康洛已飘远了。

***

康洛是个良家妇女,在她二十四岁的人生里,没有接触过有钱人,甚至是酒吧会所这一流的纸醉金迷。但她没经历过,不代表没看过。电视上,书本里,有大量的信息能透露并让她加以分析。

拥有丰富学识的人,总是比肚里没几分墨的人多那么一分淡定与从容。

打个比方,甲经常出入五星级酒店,但乙却只能出入廉价的五十块一晚上的民宿。当有一天两人互换了身份,乙是手足无措,而甲却仍能从容淡定。

康洛无疑能从容淡定,她一直这么坚信,并且在接触纸醉金迷中也还是保持着理念,淡定。

只是她有一点忽略了,她还年幼,她的心并不是真如想像中那样能完全不接受诱惑。

于是,她在秦仲霖身上花费了大量的心思,比如,感情。

她把他像情人一样对待,因为她没有谈过恋爱,因为她很少和雄性接触。更因为,他的身份地位所接触的环境与她的完全不相同。

于是,受到诱惑。

她努力地维持淡定并保持清醒,但总归是个平凡人,只要是个人,多少一定会受到世俗的影响。

而她,没有为金钱所腐烂,却为雄性而沉迷了。

但太好了,甚至是庆幸的,她及早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偏心的心思。

感谢辛姐,感谢蒋东原!感谢耳朵的痛!

她战胜了雄性的诱惑并及时回头是岸——

那两天里,康洛一直在听佛经,心境,自然明。

尚宝宝只呆了一天就马不停蹄地赶回英国了,秦仲霖忙完寿宴后打电话给康洛,正好是康洛听完佛经的时候。他让她过去,她却拒绝了。

“仲霖,我要试一试看离开你会不会想你,放我三天假好不?”用开玩笑兼撒娇的语气把一切所有情绪埋藏起来。

那端的秦仲霖如愿地没有察觉异常,短暂沉默半晌答应了。

电话挂断后,康洛就开始忙碌。辛姐要去成都访友一趟,正好康洛想回家看望母亲,于是一起过去有个照应。

机票订在第二天上午十点。

康洛想,良家妇女的立场一定要明确。

***

成都,美食之城,与重庆一样享有盛名。因气候,这里的姑娘长得水灵灵,乃至全国都极为出名。

康洛是土生土长的成都人,方言很流利,普通话也流利,以成绩优秀而毕业,一路吃着奖学金走过来,她有相当丰富地打工经验让她在毕业后马上被一家销售企业聘用。从一千块的工资一直到小主管级别的四千块,两年的时间,在同学中,过得不能说差也绝不能说好,只能说中等。

母亲的病已经是习惯的压力来源,除了朝九晚五的工作外,她还兼职家教老师才能刚好支持母亲的医药费。

虽然日子过得不太如意,但凭康洛一手建立的家庭,有她的母亲与自己,独立的个性让她比同龄人都还早熟几倍。

康洛娘偶尔夜深人静会哭,感叹自己给女儿造成的负担,让她无法找到个好婆家。那个时候康洛总是会骄傲地说:“男人有什么好?我一个人照样能养活你和我,要不要男人都无所谓!妈,你担心什么呢?以后我会赚更多的钱让你过得如意的!”

优秀的康洛有绝对骄傲的资本,虽然她长得不美,但也算中人之姿,并不认为自己是真的找不到男人,只是想着,年龄到了,就找个还算不错的家人凑和着过吧。

那时候的康洛,是典型的良家妇女的想法,从来不奢求超过身份以外的事,也现实得可怕。

总括性格就是不好高骛远。

离开近半年,她回到家乡。独自走在通往家的那条河边时,那水一如即往地浑浊。她曾跳进这里救过一个男孩,然后淹死了自己。她来不及感受到那男孩父母的感激,甚至看不到母亲因为独生女的死亡而哭泣的绝望。

她唯一高兴的是,那位恶作剧之神的交易。

用别人的身份认识另一个一辈子都不属于自己的世界,她觉得,很快乐。

她在河坝站了很久,这里住的都是一些街坊邻居,再过去十米就会有几幢老旧的小区,其中一幢的第四楼的一户便是她的家。

河坝边坐了好些中老年人,他们或多或少对站在河坝边的美女投以好奇的视线。邹小鸡很美,气质很好,再加上那一身名牌服饰,绝对会成为三姑六婆们最一轮的八卦对象。

她目不斜视地转身,提着包拐进那老旧的小社区,她站在一处公交车站牌前,一米远处的小巷子里总会聚集着许多中年妇人,并放着几张桌子,那些闲来无事的家庭主妇们会趁下午休闲时间来搓几圈麻将。

四川人的特色,吃喝玩乐都不缺。

她知道母亲会在下午四点的时候过来这里小坐一会儿,然后打约莫两个小时的麻将,被称为“将神”的母亲会赢几十块钱满载而归。她们这些妇人打得并不大,一块一番,最高也才八块钱。

母亲很爱打麻将,但很有节制,因为女儿赚钱并不容易。身为病人又是穷人的中年妇女,能消遣的活动并不多,麻将已经算是她最喜欢的运动了。

康洛就站在车站前,她掐了表的,现在已经四点了,母亲坐在了其中的一桌麻将前,双手熟练地搓着麻将牌。

因为病痛而过于清瘦的中年妇女苍老得像六十岁,而实际年龄她才不过四十三。但现在,因为经过一次手术,她的皮肤泛着淡淡的健康,消瘦的身子也被养胖了一些。

康洛眼酸了,幸好有墨镜遮着不至于失态。

她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这个世界最亲的就是母亲。她甚至可以对天发誓,哪怕是她的男人也无法拥有母亲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她可以放弃一切,却不能放弃这位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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