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怎么还专门跑一趟,我只是崴了脚,过几日就会好的。”华璇见穆易苍白俊逸的脸上有些微薄汗,想来是一听说她受伤便从书院急匆匆赶来了,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这是百灵汁,活血化瘀最有效。”二皇子穆易从袖袋里取出个玉瓶放下,视线不住的往华璇盖着锦被的脚上打量,也不知道表妹伤的严重不。
华璇见状便掀开腿上盖的锦被让他看,二皇子一见那雪白脚腕上的青肿便忍不住责备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伤了经脉怎么办,会留下病根的。”说着自然的倒了些药在手掌上搓热,用力在华璇的脚腕上揉了起来,嘴里还轻哄道:“你忍着点疼,越早散去淤血好的越快。”说完才发现华璇在笑,根本没有怕疼或是闪躲,他不解的挑眉,表妹何时这么坚强了,她以前可是很娇气的。
“表哥手法好,我一点没觉得疼。”华璇一看穆易的表情便猜到他在想什么,自己以前的确是矫气又怕疼,可重生后的她没心情也没时间矫情了。
穆易脸红了起来,这才反应过来他正捧着表妹的小脚,玉琢般玲珑可爱的小脚丫上涂着鲜红的豆蔻,美不胜收,小少年羞涩了,想放下又舍不得,想继续揉又怕表妹不高兴,左右为难。
“表哥,你还记得去年给我讲的那个故事吗?”华璇心中对穆易的愧疚使得她无颜面对那双清澈纯净的眼睛,她不自在的笑了笑,首先打破尴尬的氛围。
“当然记得,只讲了一半你便闹着要回府。”穆易笑着回忆道,凯旋姐弟自小身子弱,所以姨母甚少让他们出府,去年千秋节时曾经带进宫给母后请安,那时他给表妹讲故事逗她玩,没想到她还记得。
“那你现在给我讲完,可好?”华璇闭上眼睛,靠在表哥纤瘦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听着他轻缓悦耳的声音,一丝悲伤涌上心头,他们俩之间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前生辜负,今生无缘。
二皇子含笑讲着故事,不一会感觉表妹的呼吸变得平稳绵长,便挪动了下身子,小心的将睡着的她平放在枕头上,羞涩而欣喜的端详着表妹。
精致完美的鹅蛋脸,肌肤赛雪,又长又密的睫毛好似小扇子一般,挺翘的琼鼻,樱桃般的小嘴微撅,简直美丽可爱到了极点。
二皇子忍不住低头轻触了下华璇的樱唇,又香又软,好似喝药后的蜜饯般甜蜜,让他舍不得离开,大着胆子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装睡中的华璇被表哥幼稚的举动逗乐了,心中的感伤也淡了一些,原本以为自己睡着表哥就会离开的,没想到竟然还惹火上身了,她倒是不知道穆氏的皇子们竟都是喜欢幼齿的,对着自己这个小豆芽也有兴致,看来穆罡不算特例。
渐渐的二皇子穆易的吻越来越深,整条舌头都要探进了华璇嘴里了,不断的舔舐着她的唇齿,华璇实在装不下去了,只好朦胧的发出一声嘤咛,慢慢睁开眼,见他有些气喘的看着自己,清淡的眸中有着情潮翻滚,且下身的小棍子明显已经翘起来了,不禁诧异,表哥才十一岁就知晓人事了吗?
“表哥,你在干什么啊?”华璇故作不解的伸出丁香小舌舔舔自己湿漉漉的唇瓣,天真懵懂的样子惹得穆易喘的更厉害了,紧紧的抱住她,将硬起来的阴茎抵在她的侧腰上,低声道:“璇儿,你喜欢表哥吗?你愿意嫁给表哥吗?”
华璇表情一滞,停顿了一下才童声软语的道:“表哥羞羞,璇儿还小哦。”今生对我来说家族亲人最重要,对不起,表哥。
穆易闻言有些赫然,表妹的确还小,还不懂男女之情,是他太心急了,想到这里他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绮念,又开始给她讲故事。
二皇子穆易生来气虚体寒,太医用的药也多是阳气重的燥热物,加上平日进食大量的补品,所以今年初他便遗精了,皇帝知道后挑选了几个教习房事的宫女让他使用,穆罡性子冷淡,心中又惦记着小表妹,对别的女子根本不愿染指,便是阴茎偶尔硬起来也是忍着等它慢慢消下去。
表兄妹在房中温馨的讲着故事,直到宫门快要下钥了,二皇子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用过晚膳,华之典过来探望华璇,上了茶后,父女二人对坐闲聊,华璇的态度始终不远不近,不冷不热,让华之典很是费解,思忖一番后觉得问题还是出在前段时日自己避痘没来看望她,所以惹了女儿不满,便唏嘘的道:“以前安国每有出天花的病人都会引起人们的恐慌,因为此症蔓延传播极快,又没有医治的法子,所以疫病过后总是会死很多人。”说完叹了口气,哀叹道:“你三叔就是出痘没熬过来,才三岁便去了。”
华璇听着父亲意有所指的话语,心中滋味莫名,前生她病愈后母亲却因华凯的夭折伤心过度而种下了病根,身体每况愈下,再也没有精力照顾她了,而父亲的陪伴和悉心教导让华璇很是依赖孺慕,所以父女俩关系融洽和谐,就算是后来继母章岚进门,华璇也看在父亲的面上没有与她为难。
“你和凯儿发病之初,为父真是心痛如绞,生怕你们俩也……所以根本不敢来看你们,”华之典目露哀色,嘴唇颤抖,一副爱子又内敛的严父模样,好似对于女儿的误解冷淡很是伤心难过。
华璇看着父亲这番表演,心中嘲讽又悲哀,面上却配合的做出惭愧内疚的表情,华之典以为他的说辞奏效了,不由好笑,到底是个小孩子,心思都明明白白的摆在脸上。
“现在安国有了防治天花的法子,百姓的死亡率大大降低,这可是天大的福祉,端元皇后功德无量啊。”华之典感慨的说道。
“父亲说的是,”端元皇后是穆罡亡母的谥号,华璇垂眸,一副误会了长辈后忐忑不安的样子,小脸上露出个歉意的笑容。
“你这几日好好休息,早点养好伤去书院学习,别拉下功课让人小看了我华家女儿。”华之典见华璇态度转变了,又嘱咐了几句便满意的走了。
目送父亲离去后,华璇轻轻阖上眼帘,掩去眸中的恨意,要说父亲不喜母亲,这个她可以接受,世家大族大都是政治联姻,利益结合,夫妻间的感情自然淡漠,可父亲对继室章岚却是疼爱体贴,百依百顺,让他当初那番酒后被章家设计无奈续弦的托词成为了笑话。
要只是宠爱继室也就罢了,可大哥为此脱离华家,父亲不但不在意,还干脆的从族谱上划去了大哥的名字,将优秀的嫡长子轻易的抛弃,二哥堕落放纵游戏人生,父亲也漠不关心,自己被章岚怂恿着入宫选秀,父亲更是赞许的,可自己前世性子娇纵毫无心机,根本不适合后宫尔虞我诈的环境,难道将她教养长大的父亲会不知道吗?
大哥被革除功名时父亲没帮着说过一句好话,二哥战死在疆场上,父亲甚至不允许管家去迎回他的尸骨正式下葬,而自己在争宠中被陷害小产,父亲竟然公开上表陈词,称华璇福薄命舛,保不住龙嗣都是她的过错,穆罡也借此冠冕堂皇的褫夺了她的妃位。
成串的泪珠顺着华璇的脸颊蜿蜒而下,她按住自己的胸口,只觉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痛到她不能思考也无法呼吸,恍惚中华璇仿佛又回到了绝望的前世,独自一人在冰冷的后宫中艰难求存,无助的听着关于亲人的噩耗,那份撕心裂肺的痛让她至今难以承受,每每想起,她就恨不得化身火海,将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都焚烧成灰,便是与他们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如果说穆罡的薄情寡义摧毁了华璇的天真和对爱情的期盼,那父亲的冷酷残忍则将她的整个世界都颠覆了,华璇真想问问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如此狠心,他们是他的儿女,他的血脉至亲啊。
重生以来华璇都刻意回避着关于父亲的事情,如今猝不及防的全部涌上心头,难以承受的伤痛终于将她伪装的坚强击溃了,华璇蒙着被子失声痛哭。
窗外电闪雷鸣,大雨滂沱,使得没有点灯的闺房更加沉暗压抑。
精美宽敞的床榻内,华璇的悲泣声伴随着一缕氤氲的黑气从锦被下缥缈而出,这缕黑气如烟如雾却带着阴森诡秘的气息,萦绕在沉浸于悲伤中的华璇身侧。
良久后,华璇慢慢止住了哭泣,那缕诡异的黑气也瞬间消失不见了,而心神恍惚的华璇并无察觉,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扒开心中那血淋淋的伤口,往日和华凯讲述时她都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因为她根本不敢去感受,怕那滔天的怨恨会将自己逼疯。
深吸了几口气,华璇慢慢压下心中的恨意,开始冷静的思考,既然父亲根本不在乎他们这些嫡出子女,当初就不可能为了她的恳求大力支持穆罡,那父亲着书立传宣扬正统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道父亲也早就暗中投靠了穆罡吗?
华璇摇头,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何华家始终被穆罡压制着,族中子弟的官位不升反降,到了父亲被夺爵罢免时,华家已经没有后继之人了,连琪州老家的华氏旁枝都没能幸免,曾经繁盛了几百年的大氏族彻底凋零衰败。
在华璇的印象中,父亲把家族繁衍永存看得比个人荣辱生命要重要的多,为了家族的利益,他可以牺牲任何人,想通了这一点的华璇虽然寒心于父亲的冷酷无情,却也明白了他们兄妹几个被弃之不顾的缘由是为了让华家彻底摆脱关家的牵累。
如果前面的理由还能说得过去,那父亲以过继子嗣为名挑起了老家族人的内讧分裂,致使家族元气大伤,一蹶不振,就是华璇怎么也想不通的地方了。
华璇捏着阵阵抽痛的眉心,眼眸中的阴冷森戾毫不掩饰,不管父亲打的什么主意,她都不会再让他得逞,今生,华之典不但不能再为所欲为,还要为前世的罪孽付出代价,为了守护亲人,便是弑父华璇也毫不在意。
------------------------繁体分割线----------------
「表哥怎麽还专门跑一趟,我只是崴了脚,过几日就会好的。」华璇见穆易苍白俊逸的脸上有些微薄汗,想来是一听说她受伤便从书院急匆匆赶来了,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这是百灵汁,活血化瘀最有效。」二皇子穆易从袖袋里取出个玉瓶放下,视线不住的往华璇盖着锦被的脚上打量,也不知道表妹伤的严重不。
华璇见状便掀开腿上盖的锦被让他看,二皇子一见那雪白脚腕上的青肿便忍不住责备道:「你怎麽这麽不小心,要是伤了经脉怎麽办,会留下病根的。」说着自然的倒了些药在手掌上搓热,用力在华璇的脚腕上揉了起来,嘴里还轻哄道:「你忍着点疼,越早散去淤血好的越快。」说完才发现华璇在笑,根本没有怕疼或是闪躲,他不解的挑眉,表妹何时这麽坚强了,她以前可是很娇气的。
「表哥手法好,我一点没觉得疼。」华璇一看穆易的表情便猜到他在想什麽,自己以前的确是矫气又怕疼,可重生後的她没心情也没时间矫情了。
穆易脸红了起来,这才反应过来他正捧着表妹的小脚,玉琢般玲珑可爱的小脚丫上涂着鲜红的豆蔻,美不胜收,小少年羞涩了,想放下又舍不得,想继续揉又怕表妹不高兴,左右为难。
「表哥,你还记得去年给我讲的那个故事吗?」华璇心中对穆易的愧疚使得她无颜面对那双清澈纯净的眼睛,她不自在的笑了笑,首先打破尴尬的氛围。
「当然记得,只讲了一半你便闹着要回府。」穆易笑着回忆道,凯旋姐弟自小身子弱,所以姨母甚少让他们出府,去年千秋节时曾经带进宫给母后请安,那时他给表妹讲故事逗她玩,没想到她还记得。
「那你现在给我讲完,可好?」华璇闭上眼睛,靠在表哥纤瘦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听着他轻缓悦耳的声音,一丝悲伤涌上心头,他们俩之间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前生辜负,今生无缘。
二皇子含笑讲着故事,不一会感觉表妹的呼吸变得平稳绵长,便挪动了下身子,小心的将睡着的她平放在枕头上,羞涩而欣喜的端详着表妹。
精致完美的鹅蛋脸,肌肤赛雪,又长又密的睫毛好似小扇子一般,挺翘的琼鼻,樱桃般的小嘴微撅,简直美丽可爱到了极点。
二皇子忍不住低头轻触了下华璇的樱唇,又香又软,好似喝药後的蜜饯般甜蜜,让他舍不得离开,大着胆子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装睡中的华璇被表哥幼稚的举动逗乐了,心中的感伤也淡了一些,原本以为自己睡着表哥就会离开的,没想到竟然还惹火上身了,她倒是不知道穆氏的皇子们竟都是喜欢幼齿的,对着自己这个小豆芽也有兴致,看来穆罡不算特例。
渐渐的二皇子穆易的吻越来越深,整条舌头都要探进了华璇嘴里了,不断的舔舐着她的唇齿,华璇实在装不下去了,只好朦胧的发出一声嘤咛,慢慢睁开眼,见他有些气喘的看着自己,清淡的眸中有着情潮翻滚,且下身的小棍子明显已经翘起来了,不禁诧异,表哥才十一岁就知晓人事了吗?
「表哥,你在干什麽啊?」华璇故作不解的伸出丁香小舌舔舔自己湿漉漉的唇瓣,天真懵懂的样子惹得穆易喘的更厉害了,紧紧的抱住她,将硬起来的阴茎抵在她的侧腰上,低声道:「璇儿,你喜欢表哥吗?你愿意嫁给表哥吗?」
华璇表情一滞,停顿了一下才童声软语的道:「表哥羞羞,璇儿还小哦。」今生对我来说家族亲人最重要,对不起,表哥。
穆易闻言有些赫然,表妹的确还小,还不懂男女之情,是他太心急了,想到这里他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绮念,又开始给她讲故事。
二皇子穆易生来气虚体寒,太医用的药也多是阳气重的燥热物,加上平日进食大量的补品,所以今年初他便遗精了,皇帝知道後挑选了几个教习房事的宫女让他使用,穆罡性子冷淡,心中又惦记着小表妹,对别的女子根本不愿染指,便是阴茎偶尔硬起来也是忍着等它慢慢消下去。
表兄妹在房中温馨的讲着故事,直到宫门快要下钥了,二皇子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用过晚膳,华之典过来探望华璇,上了茶後,父女二人对坐闲聊,华璇的态度始终不远不近,不冷不热,让华之典很是费解,思忖一番後觉得问题还是出在前段时日自己避痘没来看望她,所以惹了女儿不满,便唏嘘的道:「以前安国每有出天花的病人都会引起人们的恐慌,因为此症蔓延传播极快,又没有医治的法子,所以疫病过後总是会死很多人。」说完叹了口气,哀叹道:「你三叔就是出痘没熬过来,才三岁便去了。」
华璇听着父亲意有所指的话语,心中滋味莫名,前生她病癒後母亲却因华凯的夭折伤心过度而种下了病根,身体每况愈下,再也没有精力照顾她了,而父亲的陪伴和悉心教导让华璇很是依赖孺慕,所以父女俩关系融洽和谐,就算是後来继母章岚进门,华璇也看在父亲的面上没有与她为难。
「你和凯儿发病之初,为父真是心痛如绞,生怕你们俩也……所以根本不敢来看你们,」华之典目露哀色,嘴唇颤抖,一副爱子又内敛的严父模样,好似对於女儿的误解冷淡很是伤心难过。
华璇看着父亲这番表演,心中嘲讽又悲哀,面上却配合的做出惭愧内疚的表情,华之典以为他的说辞奏效了,不由好笑,到底是个小孩子,心思都明明白白的摆在脸上。
「现在安国有了防治天花的法子,百姓的死亡率大大降低,这可是天大的福祉,端元皇后功德无量啊。」华之典感慨的说道。
「父亲说的是,」端元皇后是穆罡亡母的谥号,华璇垂眸,一副误会了长辈後忐忑不安的样子,小脸上露出个歉意的笑容。
「你这几日好好休息,早点养好伤去书院学习,别拉下功课让人小看了我华家女儿。」华之典见华璇态度转变了,又嘱咐了几句便满意的走了。
目送父亲离去後,华璇轻轻阖上眼帘,掩去眸中的恨意,要说父亲不喜母亲,这个她可以接受,世家大族大都是政治联姻,利益结合,夫妻间的感情自然淡漠,可父亲对继室章岚却是疼爱体贴,百依百顺,让他当初那番酒後被章家设计无奈续弦的托词成为了笑话。
要只是宠爱继室也就罢了,可大哥为此脱离华家,父亲不但不在意,还乾脆的从族谱上划去了大哥的名字,将优秀的嫡长子轻易的抛弃,二哥堕落放纵游戏人生,父亲也漠不关心,自己被章岚怂恿着入宫选秀,父亲更是赞许的,可自己前世性子娇纵毫无心机,根本不适合後宫尔虞我诈的环境,难道将她教养长大的父亲会不知道吗?
大哥被革除功名时父亲没帮着说过一句好话,二哥战死在疆场上,父亲甚至不允许管家去迎回他的屍骨正式下葬,而自己在争宠中被陷害小产,父亲竟然公开上表陈词,称华璇福薄命舛,保不住龙嗣都是她的过错,穆罡也藉此冠冕堂皇的褫夺了她的妃位。
成串的泪珠顺着华璇的脸颊蜿蜒而下,她按住自己的胸口,只觉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痛到她不能思考也无法呼吸,恍惚中华璇彷佛又回到了绝望的前世,独自一人在冰冷的後宫中艰难求存,无助的听着关於亲人的噩耗,那份撕心裂肺的痛让她至今难以承受,每每想起,她就恨不得化身火海,将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都焚烧成灰,便是与他们同归於尽也在所不惜。
如果说穆罡的薄情寡义摧毁了华璇的天真和对爱情的期盼,那父亲的冷酷残忍则将她的整个世界都颠覆了,华璇真想问问父亲为什麽要这样做,为什麽要如此狠心,他们是他的儿女,他的血脉至亲啊。
重生以来华璇都刻意回避着关於父亲的事情,如今猝不及防的全部涌上心头,难以承受的伤痛终於将她伪装的坚强击溃了,华璇蒙着被子失声痛哭。
窗外电闪雷鸣,大雨滂沱,使得没有点灯的闺房更加沉暗压抑。
精美宽敞的床榻内,华璇的悲泣声伴随着一缕氤氲的黑气从锦被下缥缈而出,这缕黑气如烟如雾却带着阴森诡秘的气息,萦绕在沉浸於悲伤中的华璇身侧。
良久後,华璇慢慢止住了哭泣,那缕诡异的黑气也瞬间消失不见了,而心神恍惚的华璇并无察觉,这是她重生後第一次扒开心中那血淋淋的伤口,往日和华凯讲述时她都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因为她根本不敢去感受,怕那滔天的怨恨会将自己逼疯。
深吸了几口气,华璇慢慢压下心中的恨意,开始冷静的思考,既然父亲根本不在乎他们这些嫡出子女,当初就不可能为了她的恳求大力支持穆罡,那父亲着书立传宣扬正统到底是为了什麽呢?难道父亲也早就暗中投靠了穆罡吗?
华璇摇头,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何华家始终被穆罡压制着,族中子弟的官位不升反降,到了父亲被夺爵罢免时,华家已经没有後继之人了,连琪州老家的华氏旁枝都没能幸免,曾经繁盛了几百年的大氏族彻底凋零衰败。
在华璇的印象中,父亲把家族繁衍永存看得比个人荣辱生命要重要的多,为了家族的利益,他可以牺牲任何人,想通了这一点的华璇虽然寒心於父亲的冷酷无情,却也明白了他们兄妹几个被弃之不顾的缘由是为了让华家彻底摆脱关家的牵累。
如果前面的理由还能说得过去,那父亲以过继子嗣为名挑起了老家族人的内讧分裂,致使家族元气大伤,一蹶不振,就是华璇怎麽也想不通的地方了。
华璇捏着阵阵抽痛的眉心,眼眸中的阴冷森戾毫不掩饰,不管父亲打的什麽主意,她都不会再让他得逞,今生,华之典不但不能再为所欲为,还要为前世的罪孽付出代价,为了守护亲人,便是弑父华璇也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