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和羊羹学长搞暧昧的人叫做徐昶熙。
徐昶熙就是漂亮学长，也是羊羹学长口中的「老婆」。
此刻，我见证到一件事。
那就是，男男恋也会像一般情侣一样，热衷於夫妻游戏。
「你有客人？」察觉我的存在，漂亮学长盯着我，神情微讶。
怎麽了？我打扰到他们了吗？
「嗯，来看狗的。」羊羹学长简短解释。
「狗？」漂亮学长疑惑。
「嗯，这里。」我指了指怀中的小狗。
「啊，这只吗？」漂亮学长弯下身，轻摸了摸小狗的头。「男生还女生啊？」
说到这个，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这只小狗的性别耶！
「我看一下哦！」举高小狗，我仔细研究牠的屁股部分。
不太确定怎麽分辨狗的性别，尤其还是只幼犬，生殖器不好判断耶！
「是女生。」羊羹学长从我手上抱走小狗。「可怜的孩子，被怪姐姐性骚扰。」
「我哪有性骚扰！而且我不是怪姐姐好吗？」我双手插腰，不甘心地噘起嘴。
「喂，我们差不多要出发了。」漂亮学长看了看手机，推推羊羹学长的肩膀。
出发？学长他们要去哪里？
「我也饿了，有提前预约了吗？」
「嗯，都预约好了，走吧。」
听他们的对话内容，莫非是……约会？
「要带学妹一起来吗？」漂亮学长指着我，询问羊羹学长的意见。
「我可以跟吗？」我双眼为之一亮。
「干嘛当我们的电灯泡。」羊羹学长淡然的口气下，一句俏皮的话语。
唔，羊羹学长怎麽会说出这麽可爱的话！
听得我的心都溶化了……
美中不足的是，这句话是对我说的。
这感觉像是一把剑狠狠刺穿了我的膝盖，让我当即跪倒在地，爬不起来。
「不过，吃饭的都是我们认识的人，学妹你去了也尴尬，还是下次再一起吃饭吧。」漂亮学长微笑对我说。
下次？
「真的吗？」下次真的会约我吗？
「嗯。」漂亮学长点点头。「对了，外面有点暗，你自己回家没问题吗？」
「如果有问题的话呢？」我抿起唇，飘动的视线落到羊羹学长脸上。
「需要我帮你打电话吗？」羊羹学长拿出手机望视我。「我有李韵仁学长的电话。」
对喔，学长和二哥是认识的关系，两个人当然有彼此的电话嘛！
这麽说起来，我怎麽都没想过要跟二哥借手机偷看学长的电话啊？
啊，我真是笨死了！
没关系，现在知道还来得及，回家马上实施计划。
「等我一下。」学长单手滑动手机，解开了萤幕锁定。
「学长，我哥脾气不好，叫他来接我，他一定会骂我的。」揪住学长的衣袖，我装可怜地说。
漂亮学长好不容易抓了一个机会给我，岂能轻易错过！
「羊羹，你就先送学妹回去吧，我先去跟大家会合。」漂亮学长拍了拍羊羹学长的肩膀，拿起钥匙走出门外。
大家？他们不是要去约会吗？
难道，学长的同性恋传说，是有转机的吗？
恋情期待指数迅速回升。
「那，我骑车载你回去。」学长穿上外套，一边走向门口。
「不搭捷运吗？」这样才能和学长相处久一点的时间。
「骑车比较快，不然我会迟到。」
好吧，至少让学长载可以近距离看他，时机好的话，还能趁机抱抱他。
我在心里笑得乐开怀。
「学长，你们等一下要去哪里啊？」趁学长将注意力放在我的问题上，我偷偷伸手抓住他的腰际。
心跳猛然加快。
这次比上次更奇怪，只是碰到学长而已，我就变得很紧张。
我有病吗？
盯着学长的後背，内心升起想抱住他的冲动，却又好像有一股力量在阻止我，两边相互拉扯，进退不得。
挣扎得好难受。
想摆脱这个感觉只有一个方法，就是豁出去了！
「朋友生日，一起吃个饭。」往前正想抱住学长，他赫然启口。
吓一跳的抽回手，我身体不稳地晃了几下。
「怎麽了？」车身也随我的动作晃动，学长侧着脸询问。
「没什麽！」我慌张回答。
学长脸转回正前方，安静地行驶。
学长都不觉得我对他的反应很奇怪吗？再怎麽迟钝也会小小怀疑我是不是喜欢他吧？
莫非他对任何女生都抱持这种无所谓的态度？
会不会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被谣传是同性恋呢？
「学长，你有交过女朋友吗？」假如答案是肯定的，学长在女朋友面前也会是这个样子吗？
「理论上算有吧。」学长给了我奇怪的答案。
「理论上？」
「实际上是没有。」
有讲跟没讲一样，学长是不是在耍我？
「至少有喜欢过的人吧？」这样问比较含蓄。
「和上一题答案相反。」学长根本在考验我的智能和脑力。
听不懂啦！
「喜欢讨厌什麽的，不觉得很烦吗？」学长接着说。
「会吗？」很鲜明的两个感受，有什麽好烦的？
「这两个感觉是同时存在的，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其实也是讨厌着他的。」学长说得像亲身体验一样。
「那你曾经遇过带给你这两种感觉的人吗？」我趁势问。
如果有的话，那个人是女生吗？
我承认我还是很在意学长的性向问题，毕竟这跟我恋情的存活率有很大的关系。
「人注定孤独的，想那些也没用。」学长答非所问。
「那，学长你干嘛还要跟昶熙学长暧昧？」根本说一套做一套。
「这是『爱』。」学长扯出可怕的字眼。
恋情再次发出危机讯号。
「可是学长，爱跟恨也是并存的哦！」我搬出在某个偶像剧看到的台词，试着击溃学长们的禁断之爱。
「两边的爱没有平衡才会有恨，我们相爱的成分是一样的。」抵达我家停下车，学长转过脸，面不改色地说着。
这句话我可以当学长是在鬼扯吗？
不行，再这样下去只会被学长耍得团团转而已。
「除非哪天真的看到你们结婚，不然我是不会放弃的！」
所以，我决定护航自己的单恋，坚持到底。
学长没说话，回给我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
「学长，你为什麽笑？」
「这个国家不允许同性恋结婚。」
咦？
「所以勒？」就不打算跟漂亮学长结婚了吗？
嗯，这对我而言是个好消息。
「要结婚也会去国外，你见不到的。」学长语出惊人。「所以，你还是放弃吧。」
什麽！
「我快迟到了。」学长替我解开安全帽的扣环。
我恍神地下了机车，并将脱下的安全帽递给学长。
「外面变冷了，快进去。」伸手轻摸我的头，学长说完骑车离去。
我伸手覆上学长碰触过的地方，内心百感交集。
——学长到底是说真的还假的啊？
「丑妹，跑去哪里玩了，这麽晚才回来？」二哥剥着橘子皮走出门外。
「哥，羊羹学长真的是同性恋吗？」我抱着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心情提问。
「这我怎麽会知道？」二哥剥下一块橘子塞进我嘴巴。
「你们认识那麽久，你一定知道的啊。」含着橘子，我有点口齿不清地说。
「听说他和我们网球经理交往过。」
「网球经理是男的吗？」
「女的啦！」
二哥巴了下我的头。
「真的吗？女的？」按着脑袋，我兴奋得忘了痛感。
「球队经理通常都是女的啊。」二哥心不在焉地嚼着橘子。
「他们真的交往过吗？」
「就是听说啊，谁知道。」
事出必有因，有传出消息才会有听说的嘛！
可信度满高的。
「那，他们应该分手了吧？」我又问。
「嗯，好像分了。」
「分手原因是什麽啊？」
「可能是羊羹爱上男人了吧。」瞟我一眼，二哥吃下最後一块橘子，耸耸肩走回屋里。
什麽鬼！
连二哥都这样，我真的心寒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