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百合】海的玫瑰[ABO] — 1、我的信息素

正文 【百合】海的玫瑰[ABO] — 1、我的信息素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

也是学子们从放飞的炎炎夏日,回归校园巨塔的季节。

不管每个人对上学的想法是如何,至少这群从国中毕业、刚迈入高中的小崽们总是期待的。

上了高中,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好像踏入校园的那一刻,一瞬间长大了。

爸妈不会再问你:明天东西都准备好了?作业做完了?联络簿拿来我看看!

啊,最後一个不是问题,不过现在也不成问题了!

再也没有门禁!再也没有管东管西!再也没有爸妈和老师,点对点的联络簿交换战情了!

自由了!

高中,我来啦~

入学典礼,自由的气息像只欢快的小鸟,雀跃的在空中扑腾,欢乐散发出青春信息素的学生们,鱼贯入新学校的大礼堂。

礼堂嘈杂声不断,因为人群的涌入让空气变得有些滞闷与燥热,空调显然还没开始作用,不知道是为了省电没有事先开启,还是因为太过老旧运转不动。老师们带着学生按照班级坐下,方格一般的区块划分学生的班级,前投还有两排座位贴着校长、主任、学生会长等名牌,是学校『大人物』的座位。好不容易几百个孩子全数入坐,司仪才点了点麦克风,字正腔圆地说:「全体起立!」

孩子们穿着各自的国中制服,屁股一蹬的起身,塑胶摺叠坐椅被拖在地板上,大片的喀喀作响。

司仪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的音响传出:「入学典礼开始,全体肃立!主席就位,唱~国歌~」

庄严的国歌音乐响起,礼堂内唱着国歌特有的旋律,唱的最大声的是拿着麦克风的校长和周围的老师,学生们多数把唱国歌当作『名人对嘴生死斗』,挤眉弄眼的张嘴,就是不发出声音。

谢琳倒是唱的欢快,不过也不怎麽认真,她边唱边像只到处探险的小仓鼠,兴奋的垫起脚尖,这看看、那看看的,好像什麽都能引起她的注意,好像什麽信息素都要抽抽鼻子闻它一口。

啊、青菜类的-香菜好香~

啊、水果类的-恩…有股榴槤味?好可怜…

啊、咖啡-是咖啡--不对,是老师手上的咖啡…

恩…这是什麽?哦,花吗?不了解、跳过跳过…

啊、动物类的,好多啊,跟植物的味道混在一起真好闻…

谢琳雀跃的挥着手,努力的捞起四面八方的漂来的气味往自己鼻子搧,吸着淡淡的信息素,这样的大型信息素现场,可是只有在过年期间的年货大街能够闻到呢!

而现在,是他们!是他们这些小孩的味道!

不像以前只能在大人身上闻到,现在终於换我们开始长大啦!

大家可都是开始『发育』了呢!

礼堂不同於以往国中那样散发着它特有的淡淡霉味,而是充斥着各式各样信息素的味道,让谢琳觉得又新奇又开心。国歌唱完,音乐声消失,司仪的声音再度接上:「稍息,请坐。」学生们坐回身後的塑胶椅上,又是一片喀啦喀啦声,礼堂只剩下角落的老师和教官们还站着,司仪请校长上台演讲。

「各位同学们,大家好…」

「校~长~好~」

谢琳举起手臂,往自己的臂弯里闻了闻,心想:不知道我是什麽味道呢?

最好不要是花味,我根本分不出来,想要一个特别的味道,能够让人一闻就注意到最好!不过不要那个榴槤…

校长还在台上致词,底下的新生完全没在听,一个个吱吱喳喳的像小松鼠在开派对。

谢琳在子椅子上扭来扭去,纠结了几分钟,还是敌不过好奇,戳戳隔壁的新同学。

是一个有点壮壮的、把短袖衬衫都撑的鼓鼓的、剃了五分头的男同学。

他叉着手,转过头来,用鼻子「恩?」了一声。

谢琳紧张的搓搓手指,不太好意思的问:「那个、同学,我问你啊…」她挠挠自己的脸颊,忐忑的深呼吸,鼓起勇气一口气问了出来:「你可不可以闻看看我的信息素是什麽味道啊?」

谢琳感觉这个男生好像好像被自己的问题吓到了,虽然他的表情没怎麽变化。

「…」男生没有说话,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谢琳。

果然…刚刚不是错觉啊…是这个问题太尴尬了吧?

她乾巴巴的「哈哈」笑了两声,见气氛丝毫没有被缓解,只好转换攻势--她双手紧握,抵在下巴露出恳求的眼神,可怜巴巴的为自己辩解:「哎呀,不是那样的…我暑假才开始发育,一直没人帮我闻,才想你帮我闻看看,我问过我爸妈了,你知道,家长嘛…」

好在那个男生理解的点点头,终於开口:「恩,我爸妈也闻不出来。」然後他毫不客气的问:「你没朋友?」

谢琳立刻在心中怒道:我当然有朋友!谁没朋友啊!

不过一想到自己现在有求於人,她只好跟这个把气氛弄得好尴尬-她绝不承认是自己的问题!-的男生解释:「…我有朋友啦,不过都上不同学校,有一些虽然一起读…」她还假意到处看了看,又转头对他摇头,「但好像都在别班,我没看见。」

男生「喔」一声,还是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身体反而往反方向远离了一点,像是远离什麽脏东西似的。「那你也该去找女生,你让男生帮你闻…」他顿了顿,眼神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的把她看了一遍,歪着嘴不自在的说:「不就是说你想要跟『他』--有进一步的关系吗?」

进一步的关系…!?

什麽关系?谈恋爱的关系吗!?

谁、要、跟、你、谈、恋、爱、啊!你个臭榴槤味的五分头!!!

谢琳胀红了脸--被气的,她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我没有要跟你有『进一步的关系』!」

她怒极生悲的,哀伤的垂下双眼,又气又沮丧把屁股也往旁边坐一寸,塑胶椅因为她的动作带出了喀喀的声音,她学着榴槤男远离自己一样,也远离了这个错误。

难受,太难受了。

为什麽隔壁是走道?

为什麽另一边的隔壁是男生?

为什麽是男生就算了,还要『是这个男生』?

…她再也不要跟男生说话了。

谢琳觉得她现在就是那株种在家里阳台上,被正午的太阳晒的无精打采的小香菜,过一会儿她妈还会一把把自己摘下来,放到水龙头底下涮涮涮的冲,然後无情的把自己剁碎,再扔进滚烫的羹汤里,了此一生。

谢琳兴高采烈的踏进礼堂,垂头丧气的走出这个伤心地,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其实也还好,她是颗乐观的小香菜,很快的,她又在走回教室这段时间满血复活。

小香菜的自癒能力极其良好,今天拔过一轮,明天长出一捆,春风吹又生~

散出礼堂的学生们被老师带走,走廊上到处都是带队的老师领着各班的学生回教室。

谢琳踏着开心的步伐,跟在人群中,想找『女生』搭话,不过这明显有点困难,刚刚被困在边缘,隔壁就是那个讨厌的男生,她不像其他人已经熟悉起来开聊了,女生一团一团的围在一起不好插进去把气氛弄坏,落单的人又一副『欠钱没还不要跟我说话』的样子,她也不太想靠近。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有人戳戳她。

谢琳及肩的短发甩了一个圆弧回头,看到一个漂亮的女生,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晶亮晶亮的,长直发被风吹起,根根分明一丝一丝的扬起,像是校园版的埃及艳后。

「嗨~」她先跟对方打招呼,又抽抽鼻子闻。

好漂亮的女生啊~恩…什麽味道?闻不太出来耶?

「嗨。」那个女生勾起浅浅的一笑,两颗小酒涡立刻浮在脸颊上,她熟练地说:「闻不太出来吧?我妈说是盐的味道,你可以把它想像成海的味道,有时候会有点像。」

「啊、盐。」谢琳睁大眼,惊奇地赞叹:「好特别啊。」她心里羡慕,是『特别』的味道呢!

谢琳落後一步跟女生肩并肩走在一起。

女生自嘲,「也没有,运动的时候就跟汗臭味差不多了。」她伸出一只手递出去,有好的说:「我叫胡芮,你呢?」

谢琳立刻握上她的手,还加码另一只,双手热情的上下摇。「我叫谢琳,你好你好~」笑得灿烂。

秋日温暖的阳光洒下,凉风习习,被绿意包围的走廊上,沙沙沙的响着悠闲的声音,胡芮心想:果然是只快乐的小仓鼠啊。

她不自觉的挂上笑,嘴里客套的夸奖,「谢琳,真好听。」她顿了一下,有一瞬间两人只能听到叶子的沙沙作响,然後她状似不经意的说:「我刚刚坐你後面。」

「啊,是喔,我都没注意到。」谢琳顺着她的话说,说完,突然停下脚步,表情慢慢变的惊恐,直愣愣的看着继续往前走的胡芮,抖着声线问:「你、你、你该不会…」

胡芮停下,转过头来礼貌的微笑,帮她做结语,「恩,看到了。」她在心里笑着补充:全部喔。

谢琳摀住嘴,绝望的看着漂亮的胡芮,在手掌里尖叫出声,「啊啊啊啊----」

原来她不是埃及艳后,她是埃及的死神--阿努比斯!

她不是漂亮的天使,是恶魔!

原来恶魔真的会披上天使的外衣--真的!

她、杀、我!

「哈哈…」胡芮看她的反应,忍不住笑了。

「你、你还笑我…」இдஇ…

「欸,别哭嘛。」胡芮拉过她的肩膀,带着她跟上人群,安慰道:「因为很可爱才笑的,不是那种笑你啦。」哈哈哈。

「哦…」谢琳像个提线木偶被操偶人控制,内心一片荒芜。

呜呜呜--她又是颗病恹恹的小香菜了。

胡芮看她整个人都丧丧的,好不可怜,连忙转移话题安慰她。「别难过啦,男生都这样。」为了让她开心点,胡芮加大火力黑那个男生。「他比较特别,有点中二,一般人不会那样说话啦。」

小香菜抬头,疑惑的问:「真的?」

胡芮肯定道:「恩,真的。」果然被转移话题了呢!

谢琳的重点被转移,她好奇的问:「那一般男生会怎麽说?会帮我闻吗?」

胡芮好笑的否定:「当然不会。除非『她』是你gay蜜。」

「哦~」谢琳了解的点头,问:「什麽是gay蜜?」

「…」胡芮,KO。

胡芮还来不及解释,就注意到前方队伍已经往教室走去,两人顿时抬头一看。

『一年三班』

是他们的新班级。

教室在这层楼中间的位置,走廊上有一排的洗手台,一层楼三台饮水机,正好就有一台放在他们班前面,这里离两头的洗手间都是差不多距离;教室很大,班上有三十多张学生的桌椅,後头还能有一块空地,除此之外还有半面墙的柜子,一格一格是给同学放东西用的,两台分离式的冷气挂在窗上,後面还有个小阳台,独立的并不连通其他班,一些扫具都堆在阳台上,上头居然还挂着简易晒衣绳,应该是以前的学生留下来的。

老师见人都进教室了,站在门口喊:「好了,大家先找位置坐。」原本到处乱窜的学生才开始选位置,她见学生不再像小仓鼠一样的到处探险,才又道:「五个男生跟我一起去搬书,女生力气大的也可以。」

几个男生起立,胡芮和谢琳没有志愿,新奇完新教室後,谢琳被胡芮拉到後排的位置坐下。

胡芮一手跨在桌子上,一脸不敢置信的问她:「你不知道同性恋?」太夸张了吧,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啊?

谢琳才被点醒似的睁大双眼,「啊」一声,小猴子打鼓般的点头。「知道,知道的!」

胡芮不相信,她挑着眉头不信任的看她。

谢琳觉得自己被鄙视了,那可是国小的性别教育课啊!自己刚刚只是没记起来…她呐呐的说:「就…没反应过来…我爸妈不喜欢同性恋。」她撇撇嘴。

其实不是因为她爸妈不喜欢,只是顺口就说了,好像这样就能帮完全忘记国小就学过的性别知识的自己挽回一点自尊。

「…」胡芮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快到谢琳没注意到她的停顿,她又回过神来笑着说:「我爸妈也不喜欢。」

「你也是啊?」谢琳又开心了,『原来她们一样』的认同感瞬间让她把胡芮划成跟自己一国的人。

「我『爸妈也』是。」胡芮挂着甜美的笑容纠正,这个笑有点虚假。

她的内心其实有点挣扎,因为刚刚在後排,看到这个女生在问信息素,却被拒绝丧丧的模样,忍不住想帮个忙,可是话题当不知道怎麽就扯到『同性恋』上,原本的心情好像由晴转阴完全变了样。

是自己对同性恋太敏感了吗?还是是这个女生太不敏感了?这明明是个大家都知道的常识性话题吧?

当然这种常识是仅限於:我知道我支持,但我不是请不要把我当对象的范围。只要有点常识,都知道该怎麽回答这种政治正确的问题。

而谢琳表现的好像她从来没接触过相关的话题一样。

她知道对这个话题可能太敏感了,这应该是个可以随口聊聊的事情,可是她从来不敢问,如果有人提起,她会避开这个话题,或装作没什麽大不了的回答跟所有人一样千篇一律的答案。她知道自己不该好奇、不该问,应该打断这个话题,直接告诉她:我可以帮忙闻你的信息素。

可是…她想知道别人对同性恋的看法…

她太想知道了。

胡芮装作不经意地问:「那你呢?」

「我?」谢琳第一次被问这个问题,她把手支在下巴,认真的想了一下,说:「我不讨厌啊?」

胡芮听到答案的一瞬间,反射性移开视线,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呵…不讨厌。

但谢琳接着又说:「我觉得这也没什麽,都是自由恋爱,谁管谁爱谁?」她突然笑起来,举着一根食指点在身前,「不过我敢打赌,刚刚那个男生绝对不是同性恋,不然他就帮我闻了,对不对?」就差打一个响指了。

啊、刚刚那个男生。胡芮转头瞥了一眼,果然看到那个男生跟一群男生聊得开心。

胡芮顺着这个话题,眼神飘到一旁,回答:「对啊。」

想起来刚刚就是因为这个男生才叫住谢琳,她抛开刚刚的情绪,又恢复了笑模样,说:「对了,我刚刚就是想跟你说,你想知道自己是什麽味道的话…」她迟疑的把『我可以帮你』的话头咬住,舌头转了一圈,故意改口。「可以去医务室预约检测,他们有仪器测的比较准。」只是要采样化验,耗时大概两个礼拜拿到报告,而且腺体被针戳真的会痛到怀疑人生。所以胡芮也只是想小小的报复一下,反正这个女生一定不会去找校医。

「哦…检测…」谢琳眨眨眼,完全没注意到胡芮的内心活动,她直直盯着胡芮,说:「好麻烦啊,你可帮我闻看看吗?」说着,她把及肩的头发拨开,露出自己白皙的後颈。

後颈是人类最脆弱的部位,那里躺着人类身上最重要的器官之一:生殖腺;是人体制造信息素和第二性徵发育时产生激素的重要器官。一但损坏,不仅会信息素失调,更会影响孩童发育第二性徵,严重的话可能永远都只能拥有第一性徵,从此失去生育能力!

胡芮眼神涣散又专注地盯着那块微微隆起的部位,上面血管密布,是青蓝色的静动脉,她似乎听见自己的吞咽声了。

「咦?可以吗?你不介意?」她虚无飘渺的声音四面八方的响起,好像刚刚在说话的是宇宙空间中的另一个人。

谢琳歪着头还在等待,她说:「哦~可以啊~我不介意。」突然自己笑了一下,「没什麽关系啦,你看,连男生帮我闻我都不介意了,只是闻一下,又不会有人伤害我。」

胡芮不认同谢琳这番话,她严肃的板起脸,想告诉她成长发育之後的任何人都有危险,那个脆弱的腺体除了自己的伴侣,谁都不能碰!

不过她只是沉默,什麽也没说,快速的靠近谢琳的後颈,好像怕她反悔,她抽动鼻翼,深深的闻了一下。

…好香。

她又闻了一口,退了回来,谢琳也放下双手,期待的看着她。

她好奇的问:「是什麽味道啊?」

「恩…很特别…是很香的味道…」胡芮卖了个关子,直到谢琳表情开始焦躁,她才宣布答案。「是玫瑰的味道!」

谁知道谢琳一点也不惊喜,挂着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哦」了一声,胡芮见她听到答案反而有点失望,就问:「跟你爸妈一样吗?」

果然,谢琳点头。「跟我爸一样,那我应该是月桃花,不是玫瑰。」

「月桃?」胡芮疑惑。

「恩。」谢琳点头,跟她解释:「月桃花的味道跟玫瑰很像,不过价格完全比不上玫瑰,因此在香料界有『穷人的香水』之称。」她讲得头头是道。

胡芮更加疑惑的问:「你对香味有研究?」可是如果是这样,不应该对信息素表现得这麽无知啊?

一般来说,自己是闻不出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因为那就是自己身上的一部分,大部分人『意识不到』味道的区别,家人也是如此,太过相近,所以很难辨别;只有少数人,或特定情况下-例如剧烈运动後-本人才能够清楚『闻到』自己的信息素是什麽味道。

所以对谢琳这样,才刚发育却什麽都不清楚的情况,也是正常。

但谢琳否认,「没有研究啊,我对『花』一类的味道最分辨不出来,是我爸跟我说的啦。」

入学的第一天只有半天课,老师分完座位-其实也没有分就是让同学确认最终座位不能再换的一句话而已-把课本分发下去後,就照着时间表让教官带出去认校园。

这所高中历史悠久,听说以前只是间小小的学堂,遗址还藏在这里的某个角落,因为不是在市区,周围的腹地很容易扩建,是经过了好多年才有现在的规模。

一群人顶着太阳,在初秋还晒的厉害的时候把校园绕了一圈,听教官讲着每个地方发生过的笑话和趣事,青春洋溢的气息热情发散。

「图书馆、餐厅、体育馆、办公室、」一些人围在教官身边,到了图书馆就问:学校外面有什麽好玩的?到了餐厅就问:学校可不可以叫外卖?到了体育馆就问:篮球去哪里借?到了办公室就问:可不可以快点离开这里这里根本不需要介绍啊?

那个不怕死的同学被教官一巴掌打在屁股上,嘴里大喊:「性骚扰!」然後又被打了一巴掌。

教官简单的带着他们往重要的几个地方踩点,不重要的例如学生宿舍、艺术大楼、地下连通道…等,只有一句:「剩下的你们看地图慢慢探索」。

一趟校园探索之旅直接把教官在同学心中的地位『腾腾腾』的拉到最高,那群喜欢围在教官身边的学生更是把他当作隔壁邻居的大哥哥来看,受欢迎的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看来这群可怜的孩子还不知道何谓人间险恶?

也不知道教官这种生物生来就有两副面孔。

教官把一群欢乐的小崽都带回教室,和蔼可亲的指挥大家安静。「好了、好了,都坐好,然後…」下一秒突然卸下所有表情,冰冷的眼神像在看一群渣崽,厉声道:「把你们那些发情的信息素都给我收起来!」

原本还吱吱喳喳聊天的孩子们瞬间安静下来,如果仔细观察,全班几乎有半数的人脸都红了。

『发情』这样『大人』的用语,对这群刚要长大的孩子还是太过冒昧。

「哼!」教官冷笑了一声。「以前是以前,以前你们第二性徵还没发育没关系,现在跟你们国中可不一样!」他拍拍桌子,一股无形的压力镇住底下的同学。「从现在开始,你们多数人会在这一两年内转换成Alpha、Beta跟Omega。」

那是第二性徵的发育,所有人在国小的性别教育课里,首先学的是第一性徵--男女性别,再来学的是第二性徵--Alpha、Beta跟Omega性别。

「你们的信息素会开始互相影响,有的人你跟他很要好,但他是Alpha,你是Omega,你们知道如果不收起信息素,随意发散、互相刺激,最後会发生什麽事吗?」他用眼神扫视着每一个青葱年纪的小萝卜头,满意的看着他们紧闭双唇不敢说话的样子,点点头,继续说:「没错,你们会发情。」

全班似乎有一阵安静的骚动。

他继续说:「一旦发情了,你们体内的激素会没办法控制的开始交互作用。」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营造效果。「明明你和对方只是朋友,或者只是同学,但你们没办法控制,直到『发情结束』--你们知道这是什麽意思,对吗?」

全班乖巧的点点头,但教官没有放过他们,他说:「发情结束的意思,通俗一点讲就是『做爱做到理智全无』--」

「老师---」突然有个学生尖叫。

教官看着她,礼貌性的对她点头,指正:「你应该叫我『教官』。什麽事?」

全班都转头看向那个女孩,女孩虽然整张脸都红了,但她还是开口:「教官、恩,我是说,你讲的太露骨了,在班上、呃、我觉得不太合适。」她磕磕绊绊的,还是清楚的表达了她的意思。

教官赞赏的点头,「这位同学说的很好。」下一秒变脸,「你们如果不想在教室『露骨』的做爱做给同学看,从今天开始,就把你们无处发散的『发情素』给我收起来!要是让我闻到…」他像狼一样的眼神恶狠狠地扫过每一个同学的眼睛,警告他们。「我会让你们後悔来读这所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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