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有一種痛叫為時已晚(上) — 你是我猝不及防的心動(二)

正文 有一種痛叫為時已晚(上) — 你是我猝不及防的心動(二)

吃完一顿食不知味的晚餐,李名扬站在大庭院抽烟,若有所思,隐隐约约的说话声,让他竖起耳朵,静悄悄的循声移步过去。

[颖儿,为什麽都不接我电话?]是许楚轩压低声音叫道。

[我很忙。]淡淡的回答从手机另一头传过来。

[我不管,明天我在幻魅等你,你如果不来,我就去你公司找你...]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他任性的说。

[许楚轩,你今年多大?]

[二十。]

[难怪那麽天真...]

[我妈要送我去美国读书了。]那声音听起来像快哭了。

[许楚轩,你听话,乖乖读书,去找和你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交往。]汪颖相当无可奈何。

[明天晚上让我再见你一面就好,以後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楚轩,你那麽年轻,那麽出色一定会遇到让你动心的女人,我不适合你,好好读书...]

他急促地打断:[可是没见到你,我书都读不下...]

[你这样,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我本来就没有想要跟你做朋友,颖儿,我要做你的男人。]

[你...]

冷不防地,有人从许楚轩背後把手机抢过来,冷冷的对着手机说:[别理他了,你该干嘛就干嘛去!]然後直接把电话挂掉。

[小舅舅...]许楚轩睁大眼睛,不安的叫道。

[楚轩,你今年大二是吧!]李名扬突然笑的很诡异,让许楚轩全身不寒而栗。

[我...我...我先去睡了。]许楚轩眼神闪来闪去,嘴唇抖的如风中柳絮。

李名扬走到他身边,手攀上他的肩头,沉声说:[小舅舅心情不好,陪小舅舅喝杯酒。]

[我妈...我妈...不让我喝酒。]他结结巴巴的说。

[不用担心,有我在,她不敢骂你,就算她真骂你,我会跟她求情。]李名扬边说边推着他往地下酒窖。

许楚轩半推半就的跟在他身边,内心忐忑不安,刚刚的电话,不知道小舅舅听到多少。

像下定决心,他忽然停在原地不动,正经八百的叫道:[小舅舅,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李名扬目光尖锐的捕捉到他的眼神,一声不吭的看着他。

许楚轩在他那双深沉犀利的桃花眼注视下,不自禁瑟缩,然後吸了口气,一付豁出去的表情,抬起黑眸迎视他。

[小舅舅...记不记得上次酒吧门口那个女孩?]。

[是女人。]李名扬严辞更正。

[我真的很喜欢她,你帮帮我吧!]

[你有恋母情结啊?]李名扬唇角弯起,挖苦道。[还是你妈没给你温暖?]

[不是这样,]那年轻稚气的俊秀脸庞,泛红到耳根。[颖儿还不到二十五,何况喜欢一个人跟年纪那有什麽关系。]

[楚轩,要不要我提醒你去年的事?还有半年前?]李名扬说。

那时他要追一个小模,结果三个月就把人甩了;半年前又说学校新生的校花,长得很像韩国的IU,然後不到三个月,嫌人家公主病;还有那个什麽网红,也说人家五官很假...

[现在反倒看上老女人了。]李名扬笑起来,笑容里有种嘲弄的意味。

[你自己还不是换女人像换衣服。]许楚轩搓搓手,低低自语。

只会说别人。

[你说什麽?]

[拜托啦!小舅舅,帮帮我。]许楚轩拉着他的右手,像小孩子甩来甩去,竟然撒起娇来。

他这小舅舅对女人相当有办法,只要他传授他几招,他一定可以追到颖儿。

[别人都可以,她不行。]李名扬甩开他的手,不甚感兴趣的向前走几步,背对他,掏出烟点上,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目光落在遥远的地方。

[什麽事不行?]李名丽自室内走出来,微笑注视两人。

[妈...]许楚轩倒抽了口凉气,神情紧张,眼神闪烁不定的看着李名丽,又看看李名扬。

今天是什麽日子?怎麽一下小舅舅,一下又是老妈。

李名扬挑眉,不动声色,兴味盎然的看他。

[妈,没事,我们闲聊而已。]他勉强笑道。

[已经快十二点了,你明天学校不是有活动,早点去睡,小孩子不要常熬夜,对身体比较好,我和舅舅谈点事。]

许楚轩点点头,脚步缓慢的边走边瞄李名扬,恳切的看着他。

李名扬淡定的与他相视,眸里清楚写着:想都别想!

待许楚轩完全走进室内,李名丽才收回视线,看着李名扬。

李名扬懒懒的斜靠在柱子上,笑了笑:[有什麽事?教训的话,就免开尊口,省得浪费口水。]

李名丽静默半响,弯了弯唇:[为了加强海外及中国大陆市场布局,父亲已经准备让昌盛金控和力富证券合并。]

[嗯!他提过。]李名扬点点头。[合并後,鼐族期下的昌盛金控总资产将居全世界市场排名第三。]

[虽然林家现在是昌盛的股东,但合并後,董事会成员将改由我们鼐族指派。]李名丽顿了顿,明亮的双眸精明锐利的盯着他。

他不说话,唇弧淡弯。

[为了协助力富证无缝接轨,及整个股份转换过程妥善完成,并且有效整合资源,我请了一位在这个领域相当有实力及经验的人,进去帮你。]一边不疾不徐的说,一边不着痕迹的观察他的神色。

李名扬注视着夜幕下的华灯盏盏,桃花美眸被映照的闪亮如星,问道:[谁?]

[宋子靖。]

又是他!上次大陆五人小组他拒绝了,这次倒是接受了?

李名扬回过头,弹掉手上的烟灰,眼里流泻着似讥诮,似好笑,似有趣,似同情,又似轻蔑的看向她:[大姐安排的人,当然没问题。]

他回答的这麽乾脆,但目光却是一种了然於胸的坦然,反而让李名丽微微的被激怒。

她这个异母弟弟,一张盛世美颜,倾倒众生,不只收服男女,连老少也在他的鼓掌里,其实她心里很明白,外表是其次,而是他那缜密的心思,对方心里在盘算什麽,都逃不过他那双眼睛似地,三两下被他洞察的一清二楚。

连她自己,在他面前,也不得不小心翼翼。

李名丽深吸了口气,下意识的把手握成了拳又松开,笑笑道:[好!那我会通知他,让他直接去找你。]说完,转身想走。

[大姐,]李名扬缓缓啓唇叫住她,声音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你不用怀疑我,不用堤防我,更不用处处架空我,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白费功夫而已。]

李名丽脊梁一挺,目光深沉,看了他几秒钟後开口,语气凝重:[我十四岁时,你刚出生,鼐族唯一的男丁,准继承人,那时我对你真是又爱又恨。]她直言不讳。

李名扬不说话,唇却不自觉地抿紧。

[十四年来,父亲把我当男儿栽培,读书必须名列前茅,八岁开始读经济,工商,商周,今周,各项与工商管理有关的书报财经杂志堆满了我的书桌,十二岁跟父亲一起出去谈生意,学习如何谈判,斡旋,观察人心,所做的一切,只为我是鼐族下一个接班人做准备。]

李名扬神色冷凝,面无表情。

李名丽含怒带怨的看他,口气冰冷:[谁能料到,在你八个月大时,父亲带着你母亲和你回来,爷爷开心的不得了,周岁时,为你大肆庆祝,席开百桌,冠盖云集,并且当众宣布,你是鼐族唯一继承人。]

李名扬的表情很平静,很自然,安静的听着,不发ㄧ语,内心却已波涛汹涌。

犹记得,他四岁时,每次李名丽一从外面回家,他整天跟前跟後,叫姐姐,姐姐的,她都不理他,没给过他好脸色,有一天,不知何故,可能受不了他的纠缠,竟恶声恶气的吼他一句:你滚开!

他吓的号啕大哭,结果就是,她被爷爷奶奶,罚跪在祠堂一天一夜,一口饭都不给她吃。

[放暑假,同学朋友都出国旅游,我却在学习语文,看财报,读管理,我做了多少努力,费了多少心血,竟不及一个Y基因...]李名丽的嘴角扯出一抺悲凉的笑。

[你们母子一来,让所有的事情都改变,而且措手不及,我母亲被丈夫背叛的痛苦,生不出儿子的悲哀,我们姐妹的被冷落,父爱被分割的不平,都让我恨你们母子到骨子里,直到你七岁那一年,发生那件事...]她眯起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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