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很尽责的即时拉住凤君,「冷静冷静!国主还等着您和苏君呢!要是吵起来让国主看到可不好。」
「苏君!待会你最好是给本君安份点!」
千濂俗谚『好狗不咬人』,看样子西域的俗谚是『看门狗崇拜主子的地步到只会一昧的狂吠表示自己的愚忠愚蠢』。
「别以为本君看不出来你这嘲讽的眼神!」隔空中一道闪电互相交织缠绕,气势汹汹。眼神都能杀人的凤君,可惜在苏君眼里,不,人家苏君瞧都瞧不上呢。「来人!」
「凤君、苏君大人……拜托你们快去看烟火吧!小的求你们了!国主大人还在等阿!」
下人狂磕头敲地面,盼望着两位大人别再耽搁了。
这两人的争吵、单方面的吵人,持续到国主那儿宣告停止。因为国主见到苏君立即把人拉过来身边,单方面的讲话,一方面对於苏君展现出自己的宠爱。一方面等於是在向凤君炫耀:『这才是我的爱人』。
其他的男人咬牙着恶狠狠瞪着苏君,独享国主的恩宠。
『凭什麽只有苏君可以和国主单独相处赏烟花!』
而苏云峥本人,懒得叹气了。
随着夜空绽放的烟火朵朵一闪即逝,灿烂地一瞬间,时光再次倒转回八年前。
八年前,他刚来到西域城。
他二十二岁,而那个女孩,萧婉宁十岁。
一阵子後他注意到时常有一个身影悄悄地来观察他。
「公主殿下,要与我说什麽话不妨见面说?」
小女孩自院子里溜进屋内,小心翼翼地靠近苏云峥身边,「止步。」冷声警告她,苏云峥难得的有耐心,「公主殿下找我有何事?」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母亲……」「所以公主殿下是打算来劝我尽早认命,试着爱你母亲?」
萧婉宁摇摇头,「母亲说强迫他人不好。」
『你知道你母亲就是在强迫我留下来吗』
鬼话连篇,教坏自己小孩。
「公主殿下、」「苏君!我有东西想给你!」
这个国主总不会利用女儿的无心来坑我吧?
「公主殿下,我素来不喜欢他人平白无故的送礼。特别是……陌生人。」
只要持续讲恶言恶语就能让萧婉宁这女孩知难而退,永不再来打扰自己的宁静。
「这不是平白无故。」萧婉宁一双星子点缀的美眸闪闪发亮。『盯~』
「苏君也算是我的父亲!而且是母亲最爱的人!我想试着了解苏君是怎样的人,能让母亲深爱至此。」
萧婉宁摊开手掌,只见手掌心躺着一副手环,「见面礼。送给苏君!」附赠甜美微笑,「愿苏君能融入我们,在西域城快乐的生活!」
童言童语的一片好心,释出善意。对苏云峥而言,不是很在意。却也没有意外的排斥,他伸出手拿起手环,缓缓的戴在手腕上,蹲下身来轻声对眼前女孩说道:「谢谢公主殿下。我会好好珍惜的。」
「嗯、我打扰过久,该回去了。苏君再见!」萧婉宁开心的灿笑着,挥手道别苏君。
自从知道国主的真面目後,苏云峥不愿再相信西域城的任何一人。然而,他竟然破例的接受公主殿下给予的礼物,毫不有任何忌惮怀疑。笑容软化冰山也好、打破隔阂也罢,纯粹的善,还是存在於世的。
她刚刚说,再见?
代表她还会出现在我这,「罢了、小女孩能作甚?」由着她吧。
隔天、後天,几乎每天都来观察自己的公主殿下萧婉宁,小心翼翼怕被自己发现斥责的担忧神色、与自己视线对上时露出的浅笑,这些都让苏云峥只有无奈却也没有要赶走的意思。
随着时间流逝,小女孩如今也十八岁了。
用膳之後,偶然巧遇。
「见过公主殿下。」「苏君还是一样孤僻呢。」
「公主殿下还是一如既往地冷言冷语呢。」
「彼此彼此。与苏君相较之下,我说的话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了。」
「公主殿下有如此的自知之明真是甚幸。然而你的母亲却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自知之明,甚是可悲。」
「是阿,可悲之人与可悲的母亲相聚在一块,可谓是『物以类聚』呢。」
「那麽公主殿下是由可悲的国主生下的,又是什麽难以言喻的存在呢。」
凤君路过。「就是你!你不要一直教坏我女儿!!我女儿这麽乖巧,就是被你给带坏的!!」
「婉宁!离苏君越远越好!」
「公主殿下,我改变想法了。最可悲的是你的父亲,可怜没人爱。」苏云峥望向萧婉宁如是说。
「嗯,确实,我父亲算可爱的。」给苏君一个微笑。
「你们俩明明都是在说同一个词语,为什麽要用不同解释阿!」凤君抓狂。
以上的对话内容可说是近八年来的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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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的前几个月,虞烟寒与灏昕棠成功见面交货。
「火药在此,代我向殿下问安。」
「辛苦了,灏公子。」
宴会上。
萧翎玉瞧一圈就是没发现自家女儿出席,「凤君,婉宁去哪儿了?」
「我有向孩子说记得准时出席宴会,怎麽还是没来呢……」凤君开始焦虑,站起身走来走去。
「苏君,你去看看婉宁。」「凤君别走了!坐下!」
「好。」
房间里。
「王爷,一切准备就绪了。」虞烟寒再次出现苏云峥面前禀告,「估计再过半时辰,毒性便会蔓延全身上下,人全部都瘫痪在桌上。」
「你引爆炸弹的时候,记得去注意,萧婉宁人在哪,若是发现她……」
「王爷……你也恨她?」
虞烟寒看不见苏云峥此时是何表情,只听得王爷下令:「杀无赦。」
「属下遵命!」
「属下在城门的北侧门口处等候王爷?」
「对,我会准时与你会合。」
苏云峥宛如死神一步步地迈向宴会大厅中,宴会上宾客云集,笙歌起舞,欢乐时光。一瞬间,风云变色。只见国主的後宫全数男人皆毒发,神色苦痛万分,挣扎的模样,苏云峥看在眼里,心头的不适好了些。片刻後,那些碍眼碍事的男人都如愿的倒在餐桌上,毒发身亡。
四周的人都仓惶而逃。
随之是爆炸声响起,方才窜逃出走的人们皆响起了尖叫声,紧接而来的是惊恐地哀嚎声,肉体被炸裂的声音与叫声融为一体。
血肉淋漓洒在墙壁上,涂满了血色夜幕。
划开这出戏的最後一幕。
西域国主,萧翎玉目瞪口呆看完这些情节在眼前上映,再看向朝着自己逼近的苏云峥。
「你、你!」
「西域国主陛下—萧翎玉,这宴会的最後一幕,你可满意?」
「从九年前在千濂国那时候你遇见我,对我说唐瑾轩的坏话使我相信,我跟着你来到这开始就是你的末路倒数计时。现在,於你眼前倒下毒发的男人们都是因为自身的作死以及你的缘故才导致的。」
「而你,我把你留在最後一个,是为了让你嚐嚐何谓折磨的痛苦、身边最重要的人被弄受伤甚至是濒临死亡时,你无法挽回、无能为力之感!」
萧翎玉听完这些话,只是双眼无神地恳求。「放过……婉宁、她是无辜的。」
「无辜之人,世上还是有的。但不会是她,不会是萧婉宁。」
「放过她……我只求你这最後一次……求求你放过我女儿!」
眼前的哭喊求饶声,越看越是厌恶,苏云峥甩开国主拉扯的手,「你的恶孽,终需偿还。就用你这可悲的脸庞、以及其他伪善恶心的男人来偿还吧!」
他再冷声给予国主最後一击。「还有你的女儿,她的生命一同与你葬身火海。」
转身离开这宴席上,离开这待了八年、将自己囚禁在这的西域城。
北侧门口。「王爷!」
虞烟寒看到苏云峥平安无事的出现,心安了一半,「我们走吧!」
「……萧婉宁在哪?」
「属下这一路上并未看到她……王爷,她八成是被炸弹炸死了。」
死了……吗?
苏云峥再回首一看,西域城被火海吞噬。
『苏君!』女孩的甜笑
『哎呀,被苏君发现了呢』小女孩甜笑着走出来接近自己,『苏君,不要让母亲难过嘛……』双眼眨呀眨,小女孩双颊鼓起,表示抗议的神色甚是可爱。
『苏君的毒舌随着年纪渐长了呢』少女的冷言冷语。
声音远去,随着风沙吹拂,最终掩埋於万里黄沙,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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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濂国,霖冰阁。
「之後唐瑾轩托付白公子将我安顿好,於是我来到此处,霖冰阁。」
白子遥开始发问。「那位灏昕棠公子究竟是谁阿?」
「目前是在太子殿下夏承凛身边,担任贴身侍卫。此人乃—寒凌。」
白子遥若有所思。
苏云峥见状问,「白公子认识?何妨说来听听,这位太子为人如何?竟然能让灏昕棠公子愿意服侍。」
「……嗯、花瓶一枚?」
「……什麽?」
「摇钱树一个?」
「什麽?」
「我是说、这孩子人不错啦!本性善良,至於为何灏昕棠公子选择太子殿下……」
白子遥说到一半,站起身表示说要出门一趟。
「苏先生放心,我可不是会背叛朋友的人。我是专门去探望姊姊、玉离离、顺便去看看太子殿下。」
「白公子的为人,我早已知晓。白公子不用顾虑我。」
就在白子遥离开霖冰阁後,苏云峥望向武林盟主,「待我喝口茶,再来与盟主下盘棋。」
「盟主别再劈手刀了哦。」来自白子遥的千里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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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家里养病中,谁知道白公子意外来探访。
「殿下出事了吗?」他紧张地问。
「没事。倒是你,我有话想与你聊聊。」神秘微笑。
「如白公子所见,我正在养病,待我风寒痊癒後,再与白公子相谈甚欢可好?」
「也行。但是,我怕你没有等到风寒痊癒就会被人请去喝茶了哦。」
寒凌闻言笑了笑,「白公子自从踏入屋内便话中有话,不如直言无妨。」
白子遥也回以美颜一笑,「西域城,异国风俗,漂亮吗?」
「灏昕棠公子?」
寒凌年三十岁,青年的身材比一般文弱书生还要壮硕些,他站起身来瞧着白子遥,眼神倏然一凛,「白公子,特意前来试探我可以省心了。我没有意愿回答白公子。」走至门边,「请。」
「你忍心伤害服侍多年的殿下?尽管他可能……比不上你真正效忠的主子。」
寒凌转头看向窗外,下大雨了。「这天空放晴後,盼白公子能请回。」
「可以。」
另一方面。
尘王府。
寒若一脸疑惑跟着自家王爷走向一处,「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儿阿?」
尘王没回应他,而是推开房门,赫然出现一个密道。
寒若:『我的殿下阿!你这是要与谁私会建造的暗室阿!』
尘王无视於自家贴身侍卫的表情,迳自走下密道。
「寒若,到了。」
王爷突然停步,寒若撞到背,「好痛!殿下阿!您……」
「臣—白少雁,见过尘王殿下。」
「臣—白少蔺,见过尘王殿下。」
寒若傻在原地,望着嘉仁伯与白二公子。忘了行礼。
尘王轻声说道:「起来吧。」
随即放轻脚步,缓步而来,关切询问白少蔺:「晏华……醒来了吗?」
「真不巧,殿下每次来的时候,他都睡着了。」
尘王苦笑着,视线转向一张床上,床上躺着一人。
他轻声说道,尽管对方熟睡着听不见。『晏华……待你醒来後……我便让你见一人』
「尘王殿下,您可有去找过萧婕妤?」白少雁走近身边问道。
「正要去。」尘王丢下一句:「麻烦你们照顾晏华了……外面的事情,由我来处理。」
「尘王殿下放心,这位琏将军可是臣缔造纪录的最高成就呢……」白少蔺低声说道。然後被白少雁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