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月色與雪色 — 壹之十一、心動

正文 月色與雪色 — 壹之十一、心動

徐紘把车停在学校海堤旁,顾一亭下车,抱着安全帽有些疑惑,「你说要带我来的地方是海堤?哪里有美人鱼吗?」

徐紘笑着瞟了顾一亭一眼,自己爬上海堤,然後伸手把顾一亭也拉上来。

一旁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在聊天喝酒,不远处还有小情侣依偎在一起看海,顾一亭看着黑茫茫的大海不知道这边有什麽好看的,她看向徐紘,「说真的,你带我来这边干嘛?」

徐紘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等一下。」

见徐紘不愿说原因,顾一亭也懒得追问,乾脆席地而坐,她看着和夜空连成一片的大海,说:「之前我去收惊乩童叫我不要大半夜的靠近海边。」

徐紘见状也坐到顾一亭身旁,「为什麽?」

「他说海边好兄弟多。」

看顾一亭煞有介事的样子,徐紘莞尔,「你相信那些?」

闻言,顾一亭用力的摇了摇头,一双微微勾起的凤眼望向徐紘,眼神无奈,「但不相信归不相信,就算不相信还是会怕好不好。」

徐紘笑了,看着她怪嗔的表情心里莫名的柔软,他对上她的眼睛,笑道:「不用怕,我在。」

顾一亭还没回过神,远方突然传来烟火点燃涌出的炸裂声,她应声看过去,只见天边亮起一片花火,海面倒映着火光、天上的花火和水中的花火相连、没入海里,红黄色的绚烂烟花点亮了整片夜空,光映着徐紘的面庞,他笑说:「怎麽样?心情有没有好一些了?」

顾一亭看着烟火挪不开眼,这不是她第一次看烟火,却是第一次看见海面上的烟火,她看着烟火笑着说:「何止好一些,看了烟火心情超级好。」

她转头看了徐紘一眼,「谢谢你。」

後来过了很久,顾一亭偶尔想起这个时候多半还是感谢徐紘的,虽然感谢完还是会陷入深深的自我质疑,怀疑自己当初为什麽会觉得心动。

毕竟那是夜晚的海边,一个美好的人,搬着世界上他觉得美好的东西放在你的眼前,只为了让你开心。

顾一亭觉得吧,在这种情况下心动是理所当然,敌方攻势太猛烈,不沉沦简直不是人。

好险她反应够快,回神时还只是在浅滩,没怎麽晕船,很快地又回到了岸上。

烟火放完,两人便前往宵夜店,徐紘骑车的同时,顾一亭握着手机,寝室的群组不停跳出讯息,是虞冉冉在喊饿,「顾一亭你是买宵夜买到被人口贩子拐走了吗?要是需要我们救你你吭个声啊。」

「这种腹中的空虚感比心里的空虚感还难受,肚子或心灵至少有一个要得到满足!」

「顾一亭,你再不带着吃的回来,我就要、要、要不行了……我死後,遗产要留给我的爸妈,帮我跟他们说我很爱他们……」

「一一宝宝,冉冉宝宝饿了!」

童桦:「恶,求你住嘴。」

顾一亭隔着萤幕都能想像虞冉冉讲话的语气,「在?你为什麽能用文字发语音?」

受不了虞冉冉的讯息轰炸,一到宵夜店坐下,顾一亭连忙先用手机拍下菜单传到寝室群组,群组名称今天被虞冉冉从「326冉冉是仙女」改成「326精神病院」,顾一亭也不知道为什麽虞冉冉竟然更喜欢精神病院这个名称。

只能说她是神经本经。

因为时间也不早了,两人直接买了宵夜,没有多待便回宿舍了,顾一亭回到宿舍时虞冉冉倒在地上无力呻吟,她看见顾一亭回来了,继续倒在地上,问:「有番茄酱吗?」

「要干嘛?」顾一亭挑眉,依照她对虞冉冉的了解,这姑娘又要作妖了。

虞冉冉:「帮我挤在嘴角边,你太晚回来,我都饿到咳血了。」

顾一亭和童桦对看一眼,默契的都没有理她,而是各自拿了自己的宵夜一边吃一边聊着最近发生的事,而倒地不起的虞冉冉见没人要理自己,瘪着嘴坐起身,也从容的加入两人的对话。

顾一亭:「演够了是吧?」

虞冉冉一边咀嚼一边点头,「吃东西比较重要。」

在和身边的人抱怨完自己坎坷的找房之路後又过了几天,顾一亭依旧没有找到理想的房间,她很绝望,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於是顾一亭果断的换了个目标──先买到连假回家的车票──总算是买到了。

秉着时间就是金钱,金钱也是金钱的原则,交通方式顾一亭向来都选最快的,能搭高铁就不搭客运,身为学生是一件幸福的事,不但电影票有学生票、电信方案有学生专案、观光景点也有学生票,高铁也是,最多可以打五折,五折都跟火车票一样价钱了,而交通花费的时间不到一半,虽然说时间点都很怪,不是晚上十点三十五分,就是十点五十五分,到家的时间大概是晚上十一点五十九分,但这无伤大雅。

时间很快的到了星期三,为了好买车票,顾一亭果断的翘了星期四的课,买星期三晚上的车票回家,当她收拾好行李准备搭车回家时,时间才刚六点。

平常她会趁这个时间去高铁附近的百货公司吹冷气逛街,顺便吃晚餐,训练自己一个人吃饭的胆量,那真的需要一定程度厚的脸皮,久而久之就能练成比隔音墙还厚的脸皮,这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俗话说的好,树不要皮必死无疑,而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今天也一样,她把行李寄放在捷运站的寄物柜,身上只带了手机和钱包,就去百货公司吃饭。顾一亭都固定吃一间餐厅,虽然多数餐点价钱都偏高,不过也有百元以下的面食类。做为一个穷学生,在服务员的凝视下淡定的一个人占据一张桌子,然後点一份八十块的面来吃,这件事顾一亭做得熟练自然没有心理负担。

「一位用餐吗?」服务员问。

正当顾一亭打算回应时,突然身後有人叫了一个她极不愿听到的绰号:「顾二亭?」

顾一亭一个激灵,回头果然看到了那个特别熟悉的人,她咬牙切齿,「……宋白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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