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寐，女人拿起了桌上的红酒杯，一饮而尽。
「酒怎麽样？」一旁的女人扬着红唇，一袭深紫色晚礼服，眼神里尽是妩媚。
另一个女人拿着红酒杯晃了晃，高脚杯的杯缘还残留着口红印，眼中并没有紫衣女人的妩媚多情，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股清冷，彷佛尘世间的纷扰都不关她的事，「一般般吧。」
「是味道一般般，还是人一般般啊？」徐枫淡笑，将红酒杯放下。
白曦月一袭暗红色长裙，轻轻的拨动脸上的头发，面带笑意，随後看着徐枫，「我看你是不想要工作了对吧？」
徐枫嗤了一声，「什麽时候回去啊？」
白曦月两年前在法国开了一间服装设计的公司「WM」，专门设计礼服、婚纱以及品牌衣服，做了两年，也算是在国内外有一定知名度的设计公司了。最近在国内也开了分公司，才正准备开幕，就马上接了一笔大订单。
这笔订单好像是哪个名门千金订下的，听说是要结婚了，指名要白曦月设计的婚纱。
她叹了口气，「一天後。」
随後，她拿出了一根菸，慢悠悠地抽着。
徐枫皱皱眉头，在鼻头前挥了挥，「这坏习惯你什麽时候改掉？」
白曦月这抽烟喝酒的坏毛病，都是再来了法国之後才有的，原本只是抽个新奇，没想到最後变成压力一大，她就抽菸放松，而喝酒是开公司後应酬才比较常喝的。
「我预估，大概改不了了吧。」她耸耸肩。
的确，她也没想过改，她觉得自己现在挺好的，干嘛改？再用一个二十一天去改掉一个习惯吗？距离上一次改掉习惯，她用了五年，人生有多少个五年是她等得起的？
徐枫转身，背对着白曦月，「如果有事，记得一定要打电话找我。」
闻言，白曦月敛下双眸，曾经的徐枫很美，是一只展翅高飞的蝴蝶，只不过後来，蝴蝶的翅膀碎了，再也飞不起来。
「嗯。」
纵使有千言万语，但最後嘴中出来的就只剩下一个字，不是不能说，只是不说出来，对大家都好。
这一夜，白曦月没有阖上眼，索性当一回夜晚和清晨的见证人，品一品它们的情感纠葛。
七点不到，她就去洗了个澡，她的飞机是今天晚上八点的班次，还有一些多余的时间，处理公司的事。
WM的公司大楼采用纯洁的白色进行搭配，一共有三层楼，一楼是大厅、接待中心和会客厅，二楼为婚纱、礼服的设计室和展示厅，三楼为品牌服装设计室以及工作人员的办公室。
八点钟，她准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手上拿着顺路买的起司三明治和咖啡。
「今日有什麽事吗？」
一旁的秘书江子漪，飞快地递上今日的行程表，「今天比较重要的只有上午要去挑选布料，还有下午两点有一场与模特儿公司合作的会议。」
白曦月打开电脑，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确认与模特儿公斯的合作契约，「好，我知道了，晚上的飞机也记得做好确认。」
「明白！」江子漪做了立正的动作後，将资料本拿出办公室。
做好最後的资料确认，白曦月拿着合约先前往一家位於法国巷弄内的布行，这间布行，是白曦月还在设计学院时发现的一家布行，是一对法国夫妇经营的店，布料的质感都很好，颜色也都很符合婚纱所需，便果断地和这对夫妇合作，买进他们家的布。
「曦月。」
闻声，白曦月顺着目光看过去，微笑道，「秦焕。」
秦焕算是白曦月在法国最有力的合作夥伴，同时也是竞争伙伴，两人在商场上亦师亦友。两人的关系确实不差，在服装这块商场上，一直都保持良性竞争。
「听说你今晚要回国一趟？正巧了，要不搭同一班飞机一起回去？」秦焕问。
白曦月挑眉，红唇一勾，「怎麽，我们这良性的商场竞争，都要竞争到飞机上了？」
秦焕浅笑着，白曦月看着秦焕那张与之相似的脸，眼神越发深幽，好似能从秦焕的脸中看出什麽，她承认，秦焕真的长得很好看，身材紧实，五官立体，组合在一起，也没有让人觉得这五官锐利，如果她是一般女子，可能会想直接将他按在床上吧。
但她不是，只要她是白曦月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