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肃穆沉重的灵堂，虞因有些出神。
他还大概记得前天晚上的事，那个冲出来害他撞伤人的大男孩似乎跟他差不多大，他脸上的狂喜和兴奋是那晚让他印象最深的事物。没有混杂贪婪或其他情绪，就是单纯的开心，一种「全世界他最幸运」的感觉，很纯粹的喜悦。
他不觉得那个大男孩是会自杀的类型。
就在他发呆之际，虞因被一旁熟悉的声音打断思绪，转头就见穿着正式的虞佟在叫他跟旁边同样在发呆的三个孩子，「等等进去之後说话注意点，他家只剩妈妈和一个小妹，你们别戳人伤疤。」
在早上自顾自先定下要跟他同往丧家的虞因，还有後来得知的柯南他们三人的认真目光中，虞佟算是答应他们的要求，开车载了四个孩子同去。
虽然本不该这麽做，可他们才是真正的当事人，有些事只有他们才清楚。与其让他们仗着他们所知自己乱跑乱闯，不如把他们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比较安心。
「好。」
按习俗，凶死在外的亲人不能进门，父母也不能送他，所以灵堂是摆在屋外的。有几个和虞因差不多年纪的人在帮忙整理灵堂布置，他们都穿着白色的衣服，满脸沉重，冰冷的寂静蔓延，压得人喘不过气。虞因暗自庆幸少荻聿要去图书馆念书，没跟来，不然这气氛太让人窒息了。
虞佟让他们四人在原地等，接着到一旁的桌上放了慰问的白包才又走回来，「你们要去上香吗？我等等要进去跟死者母亲说关於这个案子的事。」
「喔，好。」虞因点头，一旁的三人沉默地跟在他身後依工作人员的指引去灵堂上香。
上香完，心情有些沉重的褚冥漾表情一变，脸上写满惊讶。莫阳注意到他突变的表情，也没避讳旁边的虞因，直接询问，「冥漾，你看到什麽了？」
褚冥漾有些迟疑，却还是低声回答，「我看见那个死者了，他在虞因哥旁边。」
虞因诧异地看向褚冥漾，「你也看得到？」
褚冥漾回以一样惊讶的表情，「虞因哥看得到？」
虞因摆手，「我的是跳针眼啦，不是什麽时候都看得到的。」
褚冥漾闻言皱眉，有些担心，「这样很危险，迟早会出事的。」
柯南露出怀疑的神色，却在想到那不科学的疗伤方式之後，默默闭嘴。
「冥漾，你们关於阴阳眼的问题可以之後再聊，先问问他吧。」莫阳看向褚冥漾，「问他他的『自杀』是怎麽回事吧？如果不是『自杀』，我帮他。」
莫阳才说完，就响起一声特别响亮的简讯声，似是好几声的重叠。
听到习惯的声响，四人齐齐掏出自己的手机，简讯上没有署名，也没有传讯者的电话，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帮我找我的东西。」
莫阳最快反应过来，「是永皓你传的吗？」
四支手机同时跳出新的简讯，上面简单一个「是」字让另外三名男性整个都有些背脊发凉。
柯南看着手机上的两封简讯，又露出有些怀疑又有些恍惚的表情──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他体验了不科学的治疗方式；第三天，他疑似见鬼了……他忍不住喃喃自语，「这不会是某个人的恶作剧吗？」
又一声简讯声，萤幕上的「不是」彻底断了他的侥幸想法。
柯南脸上的表情有点崩，「见鬼了」三个字在他脑海里不停刷屏。那个所谓的「委托人」是故意的吧？这样他以後真的还能好好查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