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看起来真的有够诡异,什麽都没有,一丁点遮蔽物也找不到,连石子也少的可怜,就是一路上走来那地面高低落差有些大,一会儿平坦,一会儿隆起,当真能找的到出路吗?
於是,两人一前一後的走在漫无目地的路上,好长的一段路,两人都没有对谈,又走了好一段,周围的景色依旧没有多大改变,连羽婕已经觉得越来越疲惫了……
她有些气虚的道:「还要走多久?」
槐破头也没回的道:「不知道」
连羽婕停下脚步,她疑惑的在问:「你不知道怎麽回圣天界?」
槐破毫不避讳的直接笑出声:「我又没下来过,怎麽会知道呢。」
「你……」天啊――她连对他生气的体力都没有了,接着,她仰头闭眼,不管身在何处变直接席地而坐,她已经累的不想在多说一个字了……
「累了?」
连羽婕扬眉瞪了瞪他,摆明就是在对他说:废话!随後又垂了下来,她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方才她怎麽就觉得槐破有良心了?真是见鬼的良心!
「才走这麽点路呢!」
连羽婕依旧不理会他,她只想好好休息……
槐破见她似乎非常累,也没再开口说话,莫约一会儿,便听见连羽婕均匀的呼吸声,看了看连羽婕後,也没吵醒她便走离她身旁,但也没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他将外衣与内衬脱下,审视自己的背部伤的如何,方才他还未来的及查看时,连羽婕就醒了,他也没想在其他人面前露出伤口,不过就是疼的厉害,想看看罢了,并不急於一时。
而现下他也不觉得疲惫,就只是看看背部伤的如何,好能应付。
但总归是伤在背後,能看到的其实有限,所以他直接换了一种方式,他凝了凝气力在背部,想展开翅膀试试,却没料到背部一阵剧烈痛感让他差点吃不消,额间瞬间布满汗珠,他咬了咬牙,不可置信自己竟然伤了背骨,微微地咬着下唇,看来……短期之内都不能再展开翅膀了……
果然救下连羽婕,是非常吃力的行为,当他还在飞落的时,就已经知道自己背部有些疼痛了,当时连羽婕早以昏迷,他其实是可以丢下连羽婕,毕竟翅膀多了一个人的重量又在长时间使用的情况下,绝对是超过自己的负荷,有那麽一瞬间,他确实想放开手,与其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还不如……
是啊――他为何没那麽做呢?他到底为何手就是松不开呢?
可都已经跳下圣天界来救她了,现在放手又算什麽?
真是闷死了呢!
正当他把衣衫穿上时,忽然听见连羽婕的抽气声,他回首一看,发现连羽婕目瞪口呆似乎被吓着了,他缓缓拉了拉衣物,往她的方向走去。
「……」槐破没有开口询问,这很明显,就是做了恶梦。
连羽婕吞了吞口水,顺了顺气,又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看了一眼槐破便又低下头。
她梦见自己被人再从圣天界上扔下来……那种恐惧……实在让她汗毛直竖,这或许会成为她永远的阴影,她不晓得能这样撑到何时,她想见到南克斯……她想对他诉说自己无法发泄的恐惧……
连羽婕道:「走吧。」她想尽快回圣天界。
她缓缓地站起身,抬眼依旧看见槐破的背部,但槐破尚未套上外杉,她见槐破背部似乎有些严重,槐破正准备把外杉穿上时,连羽婕制止了他……
「等等……」
连羽婕将槐破的外衣从他手上抢下,另一手又拉下他的内杉,槐破裸露的背肌全被连羽婕看个精光,可连羽婕却看不见槐破那皎好精壮的身材,她只嗅到扑鼻而来的血腥味,以及满是大大小小血渍的背部,其中看上去最为严重的是脊椎的两侧处,浓厚的污血中有着看不清是血块还是皮肤,又或是什麽的……看上去凹凸不平,很是恐怖。
这怎麽会是长这个样子的呢?
她抬手想触碰,却被槐破闪了过去,连羽婕的手就腾在半空,而槐破也没不悦,就是看了看连羽婕,将自己的衣衫穿整齐了。
连羽婕却好奇的问:「你那伤是怎麽回事?」在脊椎的两侧的伤,很明显的是他们展翅的地方。
「想知道?」
「这不是废话,不然问你做什麽!」
槐破从她手中拿回外衣穿了回去,一付想吊人胃口的态度,缓缓的说:「这个麻……其实就是你害的。」
「……」连羽婕很认真的看着槐破,评估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呵――」槐破见连羽婕那样思考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他也没去管连羽婕信或是不信,转身便往前走去,打算继续找出路。
信也好,不信也罢,他可没那麽矫情。
连羽婕看着他的背影,没有打算去追求答案,因为她知道……槐破所说的应该是真的……她至少还是记得,被人从圣天界的码头给推下来时,她坠落了好久好久,久到她自己都几乎撑不住,那种坠落的强风打在全身的刺麻与抽痛,直到她在也撑不住而昏迷。
那样高的看不见有尽头,他一定是用尽了全力在救她,否则怎麽会让他的翅膀伤成那样……
想不到这一次槐破倒是老实交代了……
连羽婕缓缓的跟上了槐破的脚步,依旧忍不住会看着槐破背上的伤,走了许久的路後,连羽婕终於开口了:「翅膀伤的如何?」
槐破转头看了看她,又转了回去,可那表情状似很为难,那好像是在思考该怎麽说才能让她听得懂似的……
「最近都不能打开翅膀了吧!」
连羽婕皱了皱眉,不能开翅膀了?这麽严重,翅膀对他们来说很重要的不是吗?他怎麽还说的这麽轻松?这麽多日子来的相处,见他们对於高处一点都没有迟疑就能往下跳,跳了之後在开翅膀,这都已经是他们每个人打小养成的习惯,这要是槐破一时之间忘了,从高处一跃而下发现自己不能开翅膀那不就等着摔死了?
连羽婕问:「要多久?」
槐破停下脚步,转头回道:「你什麽时候变的这麽聒噪了?」
连羽婕没与他置气,依旧心平气和的回应:「我害的,不是吗?」
「所以呢?」
「既然是我害你受伤的,我总要知道你伤的有多重,什麽时候能康复。」
「嗯……你这话说的我……真不爱听。」
槐破还是那张带着邪笑的脸庞,实在让人瞧不出他脑子里到底想些什麽。
「……」谁知道他到底爱听什麽了……
接着,两人又走了一段路,连羽婕终於还是忍不住,她唤了声……
「槐破……」
槐破回头往连羽婕瞧去,见她一本正经地对他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背是怎麽伤的?」
她想知道槐破到底经历了什麽,在她失去意识後,他是如何撑过那段坠落的时间。
这是第一次,她打从心底的想关心槐破,她对槐破完全不了解,他总是用那一贯的表情在面对所有人,不想对别人多做解释、也不想与别人交涉,更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在想什麽,是他本性就那麽的奇怪吗?还是环境所造就的?
「你还是少说点话,留着力气多走点路。」他们能不能离开这里都还是个未知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