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从霸总办公室挪出来，门关上的瞬间我以咸鱼的姿势摊在刚刚坐的椅子上，觉得我彷佛刚刚三生三世十里逃生回来。
终於能闻到自己身上清爽的绿茶味了。
「关小姐？」魏谦看了过来，「需要我替你倒杯水吗？」
我长出了一口气，爬起来整了整衣服，「没关系，我自己来吧，茶水间在哪？」
「走廊到底左转。」
灌了一杯冰水我总算恢复正常，转身要丢掉纸杯时有人进来了，是个女职员，Omega，大概是A级到B级左右，看名牌还是华锐的顾问，「你是......？」
丢了纸杯要出去的我回头，随便笑了下，「我只是来找李总签文件。」
理论上来说这个对话应该就此结束，想不到这个女职员听完我的回答後，意味深长的「啊」了一声。
可能是我多想，但那声「啊」听起来真的不太令人愉快，我不想理她转身就出去。
搭电梯的时候我随手翻了一下手上的文件，刚知道我升官的时候太高兴了没细看，冷静下来才想到自己连负责什麽计划的细节都没注意就答应了。
计画全名很长我大致掠了过去，然後开始细看计画内容，边看边走出电梯。
一看到负责人的时候我脚步猛得停住。
计画简称：BlackSwan
计画负责人：Ares
「......」我手都在抖。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依稀记得前阵子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绝不会傻到进某教授的计画里，转眼我就被5%华锐股份下蛊嗨森的跳进去，还自己盖上盖子。
李泽言都签名了我现在反悔也没用。
该死的发大财，该死的想发大财的我。
「你下来了？我还到处找你呢。」OC拍了下我肩膀，「......你又怎麽了？」
「刚刚发现被自己卖了。」我欲哭无泪的拿OC的袖子擦不存在的眼泪。
OC黑人问号，眼睛往下一瞥看见我手上的文件，「原来你也被调来BS了，应该还没去和许教授报到吧？正好我要去实验室一趟，带你去吧。」
等等什麽叫作「也」？
还有为什麽OC好像已经很熟悉计画的样子？我错过了啥？？？
「其实我在正式调职前就多少经手过BS的事情。」OC边开车边说，「你也知道特遣队目前容易有伤兵，但这个计画又是机密，所以基本是我和我上司处理队员的医疗事项。」
「那BM那天说起......」
「我又不玩那个游戏我怎麽知道你们说什麽？」OC白了我一眼，「後来我上面把我调到BS，接手华锐对BS的投资业务。」
「难怪你会出现在霸......李总那里。」我差点顺口把霸总两个字叫出来，赶紧吞回去。
「见到你游戏里的男人了感不感动？」
「不敢动不敢动......இдஇ」
何止不敢动，分分钟钟想夺门而出好吗？
「接下来你就要见第二个了呢。」
「......」
啊，脑壳更疼了。
众所周知这位许教授相当迷人，游戏里的定位是大学教授兼秘密组织高层，平时虽然温文尔雅能说会撩，但其实套路信手拈来，剧情走了大半女主都还摸不清他。
玩游戏遇到这种角色当然觉得有趣，但试想现实遇到这种蓝人......
对不起我段位太低根本玩不过（卑微）。
霸总或许能靠信息素威压让我跪下喊万岁，但许教授这种能让我自己跪下喊爸爸啊！
大概我的表情太扭曲太悲壮，OC想忍笑没忍住，乾脆笑了整路。
我真的奉劝各位Alpha千万慎重交友。
尤其是Beta朋友。
计画研究室藏在工业区密集的工厂里，外头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药厂，但OC带着我穿过厂区一堆机器进了角落的电梯。
往下几层後电梯门打开，眼前白花花一片完全标准的电影实验室配备。我跟着OC从中间的长廊穿过，边走边好奇的看。
「我以为这个计画是在开发Alpha，怎麽看起来比较像是开发异形？」
「......某种程度来说应该也差不多。」OC敲了敲尽头办公室的门，「我是区岑，Ares在吗？」
区岑也是OC的中文代号，我猜某许教授负责这个计画也不能公开，所以也用代号。
门一开，是个穿着白袍的研究员，大概是C级Alpha，我瞄了一眼名牌，是某许教授的研究助理。
「跟我来。」她转身带着我们继续往里走，「区小姐是来汇报的吗？」
「我带军方代表来报到。」OC显然不想多说。
助理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还以为军方会派个男Alpha，之前Ares还提过希望军方代表也能参与开发。」
......这话是几个意思？？？
「她是上校钦点的代表，A级Alpha，并且有丰富的模拟作战经验，这还不够吗？」OC冷冷地回答。
这个......丰富不敢说，倒是被本命先生杀过很多次，我都知道子弹打哪里能一击必杀，哪里能损最少血了。
助理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区小姐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
她转头看我，但我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看见，OC看都懒得看她。
「到了，你自己进去吧。」OC努了努眼前的门，「我在外面等你。」
我点头正想走进去，那个助理冷不防一个箭步插到我前面，「我带你进去吧，Ares大概不认识你，他不喜欢陌生人进去办公室。」
集美你在干嘛？
她矮了我一颗头，我垂眸看她，满脸问号。
「上回你给我的预算表我还有些疑问，正好请教请教。」OC一手把我推进办公室，顺手带上门，「Ares不会吃陌生人。」
我差点笑出来。
咳了几声掩饰，我捏着文件绕过书柜，这里大概是办公和休息的地方，看到窗前站着的人我还紧张了一下。
「你好，我是关棠，军方代表。」我努力控制脸部表情平静的自我介绍，递上文件。
许墨转身，没什麽表情的接过，「我是Ares，幸会。」
趁他翻看文件的空档，我的视线都只敢停留在他胸口的名牌不敢往上，忽然鼻子里闻到不合时宜的酒香味。
天知道我跟他离了有一米远是怎麽闻到的。
但这个酒香味和BM的信息素那甜甜的果酒味不一样，这个像是......龙舌兰。
天又知道我也只喝过一次龙舌兰为什麽还闻得出来。
出於职业习惯我放出微量的信息素试探他是哪种人，今天的前两次都很正常，但这次我信息素才放出来就立刻感觉大事不妙。
许墨是Omega，要命的还是SS级。
此刻我都不知道是该先赞叹一下自己炸裂的欧气，还是该先转身逃跑再赞叹欧气。
别忘了我刚刚才经过霸总的信息素压制洗礼，现在体内已经没有抑制剂了。
我感觉自己像是站在海边，被龙舌兰味的大浪啪嗒淹没，还浮不出水面。
於是我做出了一个理智尚存的Alpha会有的动作——拉开距离。
为了不让他觉得被冒犯，我往後挪的步子跟我在霸总办公室里有的比，等到许墨看完文件签完字时，我人已经直挺挺的贴在他对角线最远的地方，僵硬的堪比站岗。
「......我不吃人。」许墨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无奈。
但我怕我吃了你啊不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