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轉​‍‌​‍‌​‍‌玲​‍‌​‍‌​‍‌瓏 — ✧章之二十五:不打不相識

正文 ​‍‌​‍‌​‍‌​‍‌​‍‌​‍‌​‍‌​‍‌​‍‌​‍‌​‍‌九​‍‌​‍‌​‍‌轉​‍‌​‍‌​‍‌玲​‍‌​‍‌​‍‌瓏 — ✧章之二十五:不打不相識

通往小镇的路上立有一颗刻着「九阴」红字的大石,喧哗热闹虽然比不上赤壁镇,却也多了几分不同的风情。镇上的居住人家其实不多,所以维持整个城镇生机的是源源不绝的外来人士。其中不乏商队、各派的修仙者以及寻宝者──人人怀有各自不同的目的,对九阴山这块黑暗笼罩的宝地虎视眈眈。

为了避免麻烦,在进入镇前云尘寰就要沈律言把霜邪收好,然後比照其他人用漆黑长袍罩住他的高挺身形。

多数外来者都会遮掩面貌,有些是为了躲避仇家,有些基於私人原因不想暴露身分,云尘寰自然是为了後者。

就算是和赤壁镇遥遥相隔的九阴镇,也难保不会有赤壁派中人出现──他可不想白诗集还没找到,就惹了一堆人冲过来找他们失踪多年又出了一身毛病的同门师兄弟兼掌门等级的人物!

两人走进一间人来人往的客栈,找了靠角落又面对大街的位置坐下。此处既能听见附近客人的对话,还可以查看街上动静,离柜台又近,是个最理想的位子。

「两位想吃点什麽?要不要来点本店最着名的玄黄酒?」

店小二面上带着谄媚笑意,不断搓着手,姿态相当客气。依据他在这间客栈生存多年还没被无辜打死的经验,这种装扮的人多半不好惹,即使看错也无所谓,反正他本来就是服务业!

云尘寰微微蹙眉,不过因为兜帽罩住,所以店小二没看见他听到酒时的厌恶神情,「清茶就好。」

「好咧!公子稍等!」

店小二没再纠缠下去,他这番知进退的明哲保身之道,就是他在这龙蛇混杂的九阴镇能活到现在的主因。

茶一上好,云尘寰摆在桌上的纤长手指慢慢敲动,他盯着店小二的身影。正巧店小二刚转身走到他们隔壁桌,那桌的客人忽然招手,问:「「小二,问你个问题。」

「您请说──小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店小二虽努力保持面色平稳带笑,可是有些颤抖的唇角难以全盘掩饰紧张。

「传闻半月前月落教教主曾回到此地,此话当真?」

「呃……客官,您、您是在跟我说笑吗?」

云尘寰背对着店小二,他猛然这一抬头,幸好沈律言眼明手快拉住他即将往後滑的兜帽,一只大手轻贴在他的头上,动作轻柔。云尘寰眨了眨眼睛,继续竖起耳朵,专心聆听後方。

「你觉得我在跟你说笑?」

店小二深吸一口气,连忙摇头。

「哼,这月落教教主要是跑回来缩进他那贼窝去,看我还不把他揪出来!顺便好好洗一洗那些名门正派的脸!」

不待店小二接话,另一桌的一名白衣少年微微侧目,冷冷道:「哼,就凭你这种小角色也敢看不起其他门派,是从哪来的狂妄之徒?」

话中针锋相对意味明显,可在下一刻──令人瞠目结舌的场景发生了!

男子所坐的木桌蓦然炸裂,地面还映出一个微微凹陷的掌印。甚至殃及别处,连破三桌!至於白衣少年这方的两人动作还算快,早已退到几尺之外,却也是险些摔倒。而刚刚口出诳语的人则是狠狠摔倒在地上,直接昏死过去。

众人双目死死瞠大,望着那倏然挺立的颀长黑影。

云尘寰单手托腮,饶富意味地盯着早已不在他身边端坐的沈律言。内心十分复杂,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沈律言居然会像个小孩子般争一口气跟这些无名之辈出手……沈家先祖跟其他重君要是知道了,死人肯定从坟墓里爬出来吐一次血再死回去,活人直接吐血晕倒无误。

话说那个倒楣鬼方才是说了什麽话让沈律言发这麽大反应?

眼下这情境,云尘寰暗自叹气,缓缓站起来,轻浅笑道:「抱歉、抱歉,吓到诸位了。」

「不以真面目示人,反倒偷袭──算什麽英雄好汉?」白衣少年指着人家鼻子便骂了出来,十足的血气方刚。

「偷袭?我要是真想偷袭,你还能站在这里说话?」这话威胁意味浓厚,让本就一片寂静的客栈,陷入更为死寂的沉默。

虽然一开始想过不要惹人注意,但云尘寰也不是软柿子。人不犯他、他不犯人向来是他的行事作风。

除非他有仇的那个家伙,他下不了手。

比如这个挡在他身前的黑袍青年。

在兜帽下还有层薄薄黑纱遮去俊雅面容,旁人全然无法看清这个人的五官,只见一双淡泊明亮的眼眸带着丝丝冷意,莫不叫人胆颤心惊。黑袍青年的手劲十足,运气凝聚的功夫十分了得,能在一息之间动手,快得连道残影都没瞧见!

白衣少年就方才短短一瞬间看出眼前这对象八成不好惹,无奈话已经骂出口,如果就这样夹着尾巴落跑,那根本是给自己师门面上蒙羞!

「倘若阁下光明正大,为何不敢露出真面目?」

云尘寰笑了笑,心想这小子心中对着沈律言的实力有着几分忌惮,所以称呼不算难听,不过说的话问题可就大了,这摆明指着他们是趁人之危,理亏在先。他眼睛一眯,望见白衣少年袖口上的花样,唇角继而微微勾起。

客栈中其余人无数双眼珠转啊转,站队看好戏。

「我说──这九江派怎麽都不好好管管弟子?只怕太虚君要从坟墓里爬出来偷哭了。」

两位清秀少年面色一惊,没想到云尘寰能认出他们的来历,一垂首才猛然惊觉原来是袖口翻出些许金纹露了馅。凡是对九江派稍加了解的人便可轻易看出。

云尘寰的话再度激怒最先挑事的少年,他腮帮子一鼓,一副要理论的样子,却被身旁那名始终不发话的少年拉到身後。他面色沉静,眸色中却带有一点冷意和沉静,有礼道:「方才是我师弟先出言冒犯,我代他向两位赔个不是,但辱及师门──实在无法置之不理。」

「喔,那你想怎样?」

「我二人确实是九江派弟子,奉家师之命出来传信。虽资质愚钝,今日也不想让人看轻,请阁下来比试一场!」

云尘寰耸了耸肩,「呵呵,算我怕了,不用打,我认输!」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两名少年一愣。

「我这人挺怕麻烦的。况且你都先把自己撇乾净了,这资质愚钝之词一送出来──我输了,你有面子;我胜了,两位也不打紧,还有千千万万个比你们强的九江派。日後冤家路窄,你们找来一票师兄师弟师姐师父,劈哩啪啦一堆轮番上阵,我和我这位好哥哥哪吃得消?」

这话让两位少年不禁嘴角一抽,旁边有人甚至轻笑出声。

姜是老的辣,云尘寰也不是白活过来的,少年这小小心眼他没傻到看不出来。

「阁下当真能言善道,如此自信!」

云尘寰顶了顶沈律言的手肘,附在他耳边轻声低笑:「欸,我要是把你这九重君搬出来──你信不信,他们会把你当作疯子?」

沈律言眨眨明眸,偏头回应:「我不疯,我厉害。」

听着他这回答,云尘寰差点呕出几十两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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