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日谦！」
站在急诊室的门口，原本方日谦是在等警察过来做笔录，但一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他抬头朝声音来源看去，映入眼帘的身影却让他脸色大变。
哥？他怎麽会在这里？
他反射性地想转身跑开，却也明白躲起来没用，只好站在原地等对方过来。
「到底发生什麽事情了？」方日轩在他面前停下，着急问：「我认识的护士说在医院看到一个人好像是你，所以发了一张照片给我。她说你跟另外一个男生送一个女生来急诊室，样子看起来像刚打完架⋯⋯」
他视线往下移，并注意到方日谦缠着绷带的右手。
见状，方日谦连忙想要将受伤的手藏到背後，却被方日轩一把拦住，「你的手怎麽了？你打人？」
「不关你的事。」方日谦抽回手，冷淡道。
这时方日轩也注意到他的打扮以及他身上残留的烟酒味，眉间的皱痕加深，「你去夜店？」
面对方日轩一连串的逼问，方日谦原本就烦躁的心情不禁变得更糟，不耐烦地回道：「对，不行吗？」
「夜店很危险你不知道吗？」方日轩责备的话语中夹杂着担忧，「而且妈不是跟你说不要再去那种地方了吗？你忘了，上次你被狗仔拍──」
「我知道。」方日谦打断他，眼神冷漠，「我不是你，我不是妈心中的模范生儿子，可以了吗？」
他有自知之明，不需要一直提醒他。
面对他的话，方日轩顿时不知道该怎麽回应，沈默了几秒才问：「跟你一起来的女生呢？」
「在里面。她受伤了，护士在帮她处理伤口。」方日谦看了一眼忙碌的急诊室内，却不懂方日轩问这个问题的用意。
「我先确认她没事，再带你回家。我不要你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方日轩迈开步伐往急诊室内走去。
「不需要。」方日谦立刻跟上想要阻止，却徒劳无功。
一进到急诊室内，方日轩立刻向他认识的护士打听方日谦刚才送来的女生的资讯。
都到了这个地步，方日谦明白自己没有办法阻止哥哥，只好无奈地跟在他身後。然而，就在他们快要抵达病床位置的时候，方日轩却突然停下脚步。
「怎麽了？」见状，方日谦也跟着止步，表情有些不解。
往病床的方向看去，范允乐坐在急诊室的病床上，一名护士正在为她额头上的伤口上药。从远方看去，她那头酒红色的头发特别显眼，不过她的样子就像失了魂似的，一点也不像平时什麽都不怕的她。
回想起她刚才的模样，方日谦除了感到气愤，还有一丝⋯⋯心疼？
她的额头因为和墙壁大力碰撞而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衣服也因为拉扯而有些不整。来急诊室的路上，她一句话也没说，瘦弱的身子却不停地颤抖，就连坐在她旁边的他都可以感受到她的害怕。
当下，他居然有种想要保护她的感觉。
「那个人⋯⋯」方日轩缓缓开口，视线停留在范允乐身旁、那个拥有耀眼褐发的身影上，「是程海吗？」
「嗯。」他点头。
「我朋友说你是跟另外一个人一起来的⋯⋯」方日轩看向他，试图理解现在的情况，「那个人是程海？」
他再次点头，明白哥哥眼中的复杂。
「⋯⋯」沈默了半晌後，方日轩转身，「走吧。」
「你不过去了吗？」方日谦皱眉。
「不用了。」方日轩摇头，表情恢复他一贯的冷静，「我的车子停在地下室，我载你回家。这里人这麽多，我怕你被认出来，万一又像上次一样上了娱乐新闻对大家都不好，况且这次你还动手，谁知道媒体会把你写成什麽样子。」
顿了片刻，方日轩又补上了一句，「今天的事别跟妈说。我也会帮你保密的。」
「嗯。」
他知道哥哥指的是遇见程海这件事。
出急诊室的路上，方日谦与一名打扮华丽的中年女子擦肩而过。她身上的香水味浓得扑鼻，脚上高跟鞋发出的声响在忙碌的急诊室内显得特别刺耳。
「⋯⋯」
他不自觉地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那名女子，只见她朝范允乐的方向快步走去，最後停在她的病床前面。范允乐迎上女子的视线，还来不及反应，女子便扬起手，大力朝她的脸打去。
啪！
看见这一幕，方日谦不禁瞠大眼。
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急诊室内，周围的人都纷纷往声音的来源看去。
范允乐呆愣地望着女子，白皙的脸颊慢慢浮现出一个手掌印，「妈⋯⋯」
「你这个扫把星，到底想要怎麽样！」女子尖锐的声音响起，「害死你姊姊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