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惡神守愛》 — 惡神守愛【9】

正文 《惡神守愛》 — 惡神守愛【9】

我拿着刚印出热腾腾的地图独走在台北大街上,手里握着宇杰给的平安符。这死老哥,干嘛挑那麽远的饭店呀!要挑也不挑近一点的,居然挑个远个十万八千里远的饭店,现在我人还在离家不远的街上,离饭店真的非常远!

走在公寓的骑楼下,怨着自己怎麽会比乔宇浩晚出生,应该跟他抢着投胎当他姊才对!这样换我离家出走,他来找我,而且我还要大力的推他头,再加上一句「乔宇浩,你这个白痴!」,哇!要是有这麽一天就好了───

转进巷子,莫名的人类潜在的危机意识警告我停下,我刚起步的脚慢下。

嗒!

重重的落地声伴随着庞大物体降临在我眼前,我惊愕的头顺势往上看。

「垒!」

「嘘!」垒紧张的摀起我的嘴。

旁边的公寓传来吵闹声,二楼阳台跑出穿着汗衫的大叔,左右看的像在找什麽,而後低下头,愤怒染红他整张脸。

「兔崽子还跑!」汗衫大叔指着垒骂。

垒不耐烦地叹气,手搔搔头。

「你做了什麽?」我皱眉问。

垒才开口要说,一包卫生纸砸在他头上。「啊!」

我惊的缩脖子,二楼的汗衫大叔用台语飙骂着。

「猴死囝仔,拎杯───」後头的台语脏话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从未一次听完脏话大典,现在可见识到了。

汗衫大叔回身拿东西。

「啊!」一本国文课本砸在我脑袋上,我抚着痛处,为什麽我的是课本不是卫生纸啊……

「你丢错人了!」垒伸手帮我呼呼,抬头怪起汗衫大叔。

「拎杯没打死你!头就剁下来当椅凳!」二楼的汗衫大叔又开始他的脏话大典。

汗衫大叔不知道哪来的台灯,抓在手上准备砸下,一个女孩约十六、七岁,抓着汗衫大叔的手。

「爸别再骂了!」女孩大叫。

这女孩的出现,总让我对这件事有个底了,垒刚刚在房间不晓得在对人家的宝贝女儿做什麽事被发现,他没空窗期的迹象还在延续啊。

「挖干勒……死囝仔───」汗衫大叔不顾女孩的阻止,决心要把台灯罩在垒的头上!

「快跑啊垒!」女孩对着垒大喊。

垒抓起我的手准备跑离巷子,我看这块地随时会有砸破头的案件,也吓得惊慌失措跟着垒跑,可也跑得不明不白……我没做什麽事啊。

「卖造!」汗衫大叔看着我们跑远的身影大吼。

身後传来玻璃破碎满地的声音,看来台灯确定坠楼身亡。

远方传来女孩的尖叫声:「爸你为什麽要这样!」

我和垒已经跑离那条巷子,汗衫大叔感觉也没要追的打算,我们总算可以放心的喘口气。

「没想到她老爸这麽火爆。」垒手插在腰喘着。

「欸……那个女生是国中隔壁班的吧?」我问,刚刚看见她时就感觉挺眼熟的。

「好像是吧……她自己也是这样说的。」垒回想着。

差劲……连自己的女朋友曾是隔壁班的都不知道。

「看她爸的样子,你们很难交往下去了。」

「分了也好,这种有暴力行为的老爸我最怕了。」垒毫不客气的推辞。

「分!?你们感情也太脆弱了吧!」我惊愕。

「宇萌,人的生命也很脆弱……」

他的话堵得我哑口无言,想想,要是我女儿有你这样的男友,我也会跟那汗衫大叔一样拿台灯砸你!

我会这麽想,不是垒个性差,垒对男人义气,对女人温柔,对家人体贴,他让我不解的是为什麽对每段逝去的爱情都没有任何思念,他对那些跟他交往的女人是爱情,还是像神说的,只是享受当下的触电感。

「欸这麽晚出门,你是要去哪?」垒问。

「我出来……啊!君悦饭店!」我惊讶的抱头,居然把它给忘了!

「啊?去那做什麽?」

「找我哥!」都是那个汗衫大叔害的,顾着躲避台灯却忘记这件事!

我举起右手,没有!

左手,没有!

地图呢!?

「地图、地图地图!」我慌张地转了一圈,还是没有!

「真不愧是路痴……还印了地图。」

「搞不好在刚刚那里,我要回去找!」我转身往刚刚的巷子要跑去。

「等等!你现在回去会被台灯砸死的。」垒拉住我。

「他要砸的是你又不是我!」

「课本不就砸错了吗?你还想再挑战他的视力和准确率?」垒分析。

我止住跑回去的冲动,垒说得没错,汗衫大叔的视力和准确率不是我能挑战的。

「我载你去君悦吧,你没有地图後路痴能力又恢复了。」

「也只能这样了……」天赋啊天赋,你真要伴随我一辈子吗……

刚垒说载我到君悦饭店时,我还以为是脚踏车,没想到这孩子也偷骑机车来了,怎麽?他们都不怕被罚吗?

垒载我一路狂飙到君悦饭店。停好了车,我们进君悦饭店坐电梯直达老哥所住的楼层。

叩叩!

叮咚~

「你干嘛一下敲房门又一下按电铃的?」垒问。

「当然是要吵他。」

听见了、听见了,那边碎碎念边来开门的家伙:「谁啊!?一下敲门一下按电铃的!」

「宇萌?垒?」哥疑惑的看着我又看着站在我身後的垒。「怎样,你们两那麽晚私奔想投靠我喔?」

「你去死啦!我们干嘛私奔!」我没好气的说。

当我国一时,哥还是个埋头干读的国三生,那时我老忘记带东西,哥总边咒骂的边来我教室,先巴我额头再将东西给我,好吧他欺负我是题外话,哥是篮球场上的好手,跟垒对过几次,我们家都住在同社区,平常相遇也难免,垒跟哥也算有个小认识。

「先让我们进去吧!」垒说。

哥往房内走,我们随後走入,我看了看四周,房间也太好了,哥他是花多少钱来住呀!?

豪华摆设的房内有一张加大双人床,哥躺在床上,我和垒坐在床沿,这床的软硬度完美的刚好,才刚坐在床上睡一就来了。

「你住的很舒适嘛,哥。」

「当然,住这贵的咧,我还跟你拿了些压岁钱。」

「跟我拿!你是拿我柜子里的嘛!」

「是啊。」哥完美的笑着。

「那是我存的钱耶!」

「哥哥有难,你帮忙是应该的。」

「噢!你会遭天谴的!」

「切入正题,那麽晚来找我做什麽?」

难题降临了───

「呃……这……是爸妈叫我抓你回去的……」

哥坐起身来。呜呜,一定是有事要发生了……

他用力推我头,「乔宇萌,你这个白痴!又泄漏出来了!」

呜呜……我是他亲妹妹耶!怎麽可以那麽大力……

「呜呜……妈她很担心嘛!」

「你头脑里装什麽啊!跟妈说我想轻松几天不行嘛!」

「那你也可以不用离家出走啊!」厚吼,我的头好痛呀!

「我就是喜欢以离家出走的方式不行喔!况且以以前的经验告诉我,要是让妈知道我在谁家睡,她一定照三餐跟我问安,加上她又会把我住哪跟那些疯女人讲!」哥的脸逼近我说。

疯女人───呵呵……哥指的应该就是所谓的爱慕者吧!

「宇浩,我支持你!我能了解被疯女人缠的痛苦!」垒右脚弓在床上说。

「垒!」他是来帮忙我哥离家出走喔!

而且我怎麽都看不出来他被缠的很痛苦啊!

「哼哼,我就说吧!垒,还是你了解我!」哥拍一下垒的肩。

「呿!我管你被那些女的强暴还强奸。哥,先走啦!回家了。」我拉着他的衣服。

「我不要!」哥任性反驳。

「不孝子,妈很担心啦!」

「我钱已经先付了。」

「吼,不管啦!我的任务就是要把你带回家。」我拉起他的手,要把他拉出这个房间不可!

他怎麽都拉不动啊!我跟他吃一样的食物,体重居然差那麽多。

「啊───」哥他用力把我拉回,害我跌回床上,呜呜……我一定是外面捡来的……

「既然都付钱了,就住下来吧!」垒说。

「退房,回家!」

「你闭嘴,现在都十点半了,你们乾脆也一起住下来好了。」

「非常乐意。」垒一说完,就抱起枕头来。

「那妈呢?」

「白痴妹妹,我,乔宇浩,是你哥,虽然我一直不想承认───但,我的脑子比你好!」

这王八老哥是什麽意思啊!怎麽总觉得他跟某人一样很欠打!

哥拿起手机拨号。

「喂,妈───好好好,别哭,我知道你很担心……对,宇萌在我这,不过她已经睡着了,所以我想说啊……妈你先别哭,听我说,就是我已经付饭店钱了,既然宇萌也睡着了,今天乾脆睡在饭店,明天在回家行吗?……好,我知道,嗯……我也───呃……想你,掰掰!」哥的鼻子变长了。

「你说谎。」还牵扯我。

「善意的谎言。」

「最好啦!」他连「善」这字的边都沾不上!

「对了,宇浩,你这有没有冰块?」垒问。

「冰箱好像有。」

垒起身去桌上拿了毛巾,在到冰箱那将冰块放在毛巾里。

「过来。」

「啊?」

垒看我反应慢的,则轻拉我的手,冰毛巾轻轻的放在我疼痛得额上。对吼,我意外的被课本砸了,都忘了。

「唉呦呦,疼啊!」为什麽我是课本为什麽我是课本……

「会痛,就代表有效。喂!垒,我这老妹的头是怎麽了?」

「……」

垒说不出话,我斜瞪着他,说啊你这包卫生纸!

「头是怎麽啦?」哥以为垒没听到又问。

「在阳台看书的学生睡着了,课本掉下来。」垒道。

「屁!」我大叫。哪来看书的学生!哪来的哪来的!

「妹妹,别这麽激动,世界上什麽事都有可能,现在只是一本书,搞不好哪天是桌灯。」

哥的一句玩笑话,让我跟垒顿时沉默。

「再敷个五分钟。」垒说。

「垒,这件事我会永远记得的!」我忿恨的说。

「跟台灯比起来这算好的。」垒大力拍我额头。

「噢!你很粗鲁耶!」

「老妹,你也不温柔。」死老哥在旁插嘴。

「我哪不温柔了!」

哥和垒先是一愣,才开口道:「全部。」

他们真的很机车───

「你们烦死了!走开啦,我要睡觉!」

「噢!」

那死没良心的老哥把我踹下床。噢!我的屁股,痛呀!

「钱我付的,所以我要睡。」哥手撑着头对趴在地上的我说。

「你是利用我的钱才住在这的耶!」

「你是利用我才住这的耶!」

我气得皱着脸,鼓起腮帮子。

「垒,你睡地上。」我转过去看着垒说。

「不要。」他说的真肯定。

「我也不要睡地上。」

我在心中祈祷着:让我吧~让我吧~,快呀,垒。

「你可以不用睡地上───」

「这里有沙发。」哥和垒一同说。

「吼~」

「晚安!」语毕,他们俩人倒下,开始当起睡美男来了。

呜呜……妈,哥啦!他要我睡沙发耶!

我拿着哥施舍给我的枕头、被子乖乖的走到沙发,我躺在沙发上背对着他们。

「呜呜……我好可怜喔……」我面对椅背鬼哭神号。

「怎麽会有这样个哥哥和朋友,呜呜……」好可怜、好可怜……

「呜呜……我好可怜……」

「妈的!你闭嘴!」他们大吼着。

呜呜……他们吼我,妈的,好可恶喔……

我回头看躺在床上的他们。

「我要睡了喔。」我说。

「我真的要睡了喔。」我又说。

「我真的要睡在沙发上了喔。」我再说。

我每说一句就回头一次。

「你们真的都不关心我一下吗?我是患者欸!」我再次提醒着他们。

「你这样就是患者,是怎麽?脑残了嘛。」哥自己说得大笑出来。

「啊───!我要睡了我要睡了!不理你们两个没良心的。」

「晚安。」他们道。

呜呜……太残忍了,我拉着哥施舍的被子,挪好位躺下。

我手摸着微肿的额,我被课本砸欸,课本!垒你就给我记着,哪天我跟你讨回这笔帐。

我就这样怀抱着怨恨他们的心,拿着棋子往周公的身上猛丢───

该死的周公看我怎麽丢死你!

我丢!

我丢!

我再丢!

丢、丢、丢……

我就这样入眠了,梦中的我很开心的拿着棋子丢周公,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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