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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莳雨一愣，一个念头在她心中闪过，大概的内容是：「你就是这麽公私不分的人……」
不过她没胆子说出口。
秦诗璃懒睨她眼，低道，「你想说我就是这麽公私不分吧？」
沈莳雨还没应声，下秒，秦诗璃唇角勾起，「嗯哼，我确实是。」手埋进发，她说的自若。
这样自问自答真的可以吗？沈莳雨傻眼。
「你……」沈莳雨真心无措，她到底该拿眼前这女人怎麽办才好，想着，为了怕梁旖甄有不必要的误会，她是真心考虑起回去跟孙兆能辞去担任秦诗璃设计师工作的这件事。
但如果她这麽做，没「游戏」可玩的秦诗璃，她还会不会接下「FUBES」的代言人，沈莳雨是不知道了。
那让沈莳雨暗暗思量，是不是该先探探秦诗璃的口风，再想想接下来要怎麽做才好。
秦诗璃却是再次走近她身畔，盈亮目光投注她脸稍，这会，沈莳雨反应很快，是立刻退後，「你！」
「别怕。」
懒瞟她眼，秦诗璃在桌上搁下平板，她红棕色的长发随她倾下轻晃，带来一阵勾人心弦的紫罗兰香气，「我要动手也不会趁现在。」
「我会让你有天，乖乖地出现在我面前，跟我说，你不喜欢梁旖甄了，你想成为我的。」她勾笑低道。
「……你这样说更可怕吧。」本能的绷紧神经，沈莳雨一时是仍站在原地，不敢靠近秦诗璃。
直到她看见秦诗璃平板萤幕上呈现的设计图。
很快认出上头都是自己的手笔。沈莳雨猜测秦诗璃现在是真的打算跟她讨论工作上的事情。
安抚自己、让自己冷静的她，这才战战兢兢的走向秦诗璃。
沈莳雨望清萤幕，发现秦诗璃此刻看着的，都是她晚上来秦诗璃家站卫兵等门的那几天，白日里画给她的设计图。
原来秦诗璃都已经看过了。沈莳雨心中一凛，该说，这阵子她已隐隐约约发现，扣除秦诗璃特别爱捉弄她这点，秦诗璃其实对整个案子一直很用心。
她几次提点沈莳雨的事情，都让沈莳雨事後回忆，意识到自己设计上的盲点。
想起这些，那让沈莳雨收敛起刚刚的心思慌乱，目光专心投注在秦诗璃看着的设计图上头。
甚至，认真跟她讨论起来，「秦小姐，你坦白说，这些图，你看完，有什麽想法？」
秦诗璃滑动着屏幕，见图张张闪过，目光也是专注。
她一度沉默，思忖着什麽，良久才开口。
「……拼装车。」目光幽深，秦诗璃短短一语。
「拼装车？」沈莳雨低喃，初听时还没听懂秦诗璃的意思，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她想起前阵子徐薇恩在样品部里看到她的设计，说她的设计像是香奈儿的仿冒品这件事情。
这些年，因为越来越不相信自己，连带设计风格也受影响……沈莳雨抿唇，她一度没有回答秦诗璃，因她虽然知道自己有这样的设计问题，却是没有办法真正避免。
该说，她在设计给秦诗璃的这些服饰的时候，她已经尽可能的检查过设计稿上的各种元素和风格，希望能避开这阵子的主流设计。
但秦诗璃依然说──
是时，秦诗璃看向她，目光平静，「小可爱，我没问过你。」
「嗯？」
「这是一个老问题，但跟你一样，某种程度上，我的工作，也是种艺术创作？」秦诗璃柳眉微扬，低语。
「同样是从事这类工作，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嗓音微沉，秦诗璃平静看向她，「小可爱，你还喜欢设计吗？」
「或者说，你作这些设计的时候，你快乐吗？」她补上一句。
「这……」沈莳雨怔怔，她自然是喜欢设计的，很喜欢设计的，不知道多少年前开始、从画画这件事开始，她就……
想着这些却是说不出口，沈莳雨抬眸，她明白了秦诗璃的意思。
她是太迟钝，不只是感情。
原来这些年，除了她对梁旖甄的感情变了以外，其实，还有件事情改变了。
尽管她还不太明白它改变的原因──
是她跟设计的关系。
要说，这件她本来最爱着的事情，在秦诗璃问她的时候，她却想不起一点喜悦的感受。
她想到的，只有压抑，只有痛苦。
甚至，可以感受到恨……
「我恨设计？」这些年，是多少意识到这些，却从没有深思过这件事情，沈莳雨摇摇头，「不该是这样的，不，不应该……」
「如果不想这样下去，那你就去改变这件事。」秦诗璃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