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没？隔壁巷子新搬来的那户人家，那个莫太太啊，曾经是已婚男人的情妇欸！」
「真的吗？真是要不得喔！看起来挺有气质的一个人，竟然去给人当情妇！她要糟蹋自己也就算了，做什麽去破坏别人家庭？心肠真是歹毒！」
「可不是吗！听说当初不小心有了身孕，她坚持不肯拿掉小孩，孩子出生後开销变大，这才被原配知道了这件事。後来事情越闹越大，她逼不得已下，才带着小孩离开，来这里投靠她大哥。」
「这就是报应啦！人在做、天在看，抢人丈夫的下场就是如此凄惨，没良心的事情真的不能做──」
「刘妈妈、高妈妈好。」
邻居主妇们闲谈八卦正起劲，突然间近距离响起一道童稚嗓音，好听而有礼地问候着，刹那打断流言蜚语。
两人闻声低头往一旁看去，只见模样端正文静的小女孩淡淡扬着唇角站在不远处，目光清澄地望着她们。
「唉呀，语真你回来啦！」
「语真，你来得正好，高妈妈问你，今天可以麻烦你教我们家小凯数学吗？他说现在数学作业很难，他都不会。」
「好。」季语真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停留的意思，立即告别道：「我先回家了。刘妈妈、高妈妈再见。」
「再见。」
季语真走没几步，邻居妈妈们的喁喁私语便自身後传来──
「真是个既优秀又有礼貌的小孩，要是我家孩子也这麽乖巧，我不知会有多轻松！」
「是呀是呀，小孩若是乖，做父母的就轻松放心多了。对了，你看过莫太太她儿子了吗？我上次偶然间遇到他，好阴沉的一个孩子，见了人都不理，真不知莫太太平日是怎麽教的……」
冷风吹过，季语真缩了下肩，拿出钥匙打开家门，脱了鞋，进屋後反手把门关上，将流言蜚语及寒风一并杜绝於门外。
「我回来了。」
季妈妈听到动静，拿着锅铲自厨房走出，瞧见女儿便道：「回来啦，外面很冷吧，先去喝杯热开水，饭再等一下。」语毕，踅回厨房专心料理。
炒菜声哗然作响，屋子里弥漫着淡淡温暖及阵阵香气。季语真洗净双手，回房换下制服，喝过热水暖和胃後，不浪费时间地拿出作业坐在书桌前写起来。
楼下抽油烟机声与锅铲铿锵声不停，她彷若未闻，专心一意地埋首作业。正专注解着某道数学应用题，一股温热伴随重量忽然袭上她的背，下一秒，她发现自己被人紧紧抱在怀里，动弹不得。
「妹，我回来了，想不想我？」耳边，一道正值变声期的粗哑嗓音语调慵懒地问着。
季语真搁下笔，清秀小脸微微凝肃，并不挣扎，只认真道：「哥，我呼吸困难。」
季大哥偏首觑了眼自家妹子严肃的表情，轻叹一口气，松开箝紧妹妹的两只手臂。「妹，你都不会有吓一跳的感觉和挣扎一下的想法吗？」老这麽冷静，捉弄起来既无趣又没成就感，太无聊了。
季语真奇怪地看着一脸失望哀怨的兄长，反驳道：「我有吓一跳。」被人无预警抱住，怎麽可能不吓到，除非是机器人；没有挣扎，是因为清楚挣扎也没用，何必浪费力气。
季大哥怀疑地挑起一边眉。「喔？我吓你那麽多次，怎麽从来没看过你吓到的反应。」
「不是用看的。」
「什麽意思？」
「心跳看不到。」她无比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