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嬷嬷背抵着暗门缓缓地滑落瘫坐在地上，脸上的泪早已浸湿的衣领。
娘娘……这是老奴最後能为你做的事情了……当初是老奴对不住陛下和娘娘……
密道内，慕依歆一边哭着一边死命地拍打着石门。「嬷嬷……」
慕子澄被吓得白着一张小脸的在一旁有些纠结，怎麽办能把她妹打晕再带走吗？
「歆儿……别拍了，你拍不开的！」思量了许久，慕子澄还是开口了。
但慕依歆却没有反应，宛如机械似的不断拍打着石门。
「歆儿……」慕子澄上前一把拉住了妹妹的手。
感觉到抓着的手感有些不对劲，慕子澄一低头看，只见原本应是妹妹白嫩的小手变成了满是皱纹枯槁的大手。
慕子澄打了个寒颤，立马把那只手给甩开，却不曾想被那只手牢牢地抓着。
她害怕地连头都不敢抬，深怕看到什麽不该看到的。
「颐琇，为何不抬头看着母后？」有些熟悉的声音在慕子澄头上响起，但不再温柔而是有些阴测测的。
「母……后……？！」慕子澄有些惊疑不定的抬了抬头，可抬头看到皇后的那一瞬间她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你哆嗦什麽？」皇后面目狰狞地抓着慕子澄的小手，拔高了声音尖锐的冷笑。「都是你的错，你哆嗦个什麽劲儿？」
慕子澄咬着下唇呆愣愣地摇着头，眼泪不知何时流了下来。「不是我……不是我……」
皇后另一只手狠狠地往後拽着慕子澄的头发，穿墙而出的跃上皇城上方。「你好好看看！这些人……还有这些人都是因你而死的！你明明都预见了，却什麽也不做的害死了这些人！是你害得北诏国破家亡！是你，让这些子民流连失所的！都是你……」
映入眼帘的朱雀街道上没有一块完好的，全是狼藉一片……
不只是朱雀街，东市的街道上横七竖八的布满了屍体，有大人的也有孩子的，一眼望去是刺眼的红；西市的街道上好一些，但也令人不忍再看……
慕子澄惊恐地看着宫里一隅所发生的事情。二皇兄和几位皇弟不甚单薄的身体被人用长矛一刺而过，像是串葫芦似的；三皇姐被人削去了半边的身子；四皇姐……
「啊~」慕子澄突然崩溃的尖叫了起来。
皇后突然把头180度的转了过来，桀桀的笑了起来，指着其中一处说道：「你看！那是本宫的小女儿！」
慕子澄顺着她的方向看的过去，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歆儿！」
她使劲地挣脱开皇后的箝制，艰难的挤紧人群之中後好不容易才小心翼翼地抱住自己的妹妹。
慕子澄红着一双眼，死死的捂着妹妹的屍体有些失神的呢喃道：「歆儿不怕！歆儿不怕哦！是姊姊来晚了，姊姊这就带你出去！姊姊这就带你出去！」
心口骤然的一阵刺痛，让慕子澄原本消散的意识一僵。隐约之间，她似乎听到虚空之中有谁叫呼唤她的名字，很轻很轻，彷佛又化为了一句叹息。
「姊姊！」
「殿下！」
「快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