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我们就这样离开真的没问题吗?」
「……」
「你政务都处理好了?」
「……」
「效率还不错嘛!」
「……」
「这附近没感觉到四魂之玉呢,奈落大概不在这附近。」
「……」
「但是这样平平静静也不错。」
「阿篱。」杀生丸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阿篱。
「嗯?」
「你不觉得你站得太远了?」
杀生丸与阿篱的距离隔了有十公尺远,他简直无言以对。
「啊哈哈哈!我有吗?」阿篱装傻地搔搔头。已经连续两三天都是这样,阿篱总是跟杀生丸保持着一大段距离,自从上次杀生丸抱着她之後。
邪见见状,小声问着一旁吃着草莓棒棒糖的小铃,「他们到底发生什麽事了?这几天很怪啊!」
「阿篱姐姐回宫的那天,杀生丸大人主动抱了她唷!」
「什麽!」邪见吓得人头仗险些拿不稳,「杀生丸少爷怎麽可能做出这种有损尊严的事情!」
「是真的唷!我亲眼所见,让我都害羞地赶紧离开不敢打扰了呢!对吧云母?」小铃摸摸蹭在她肩上的云母,云母喵呜了一声表示同意。
两妖两人走在道路上,杀生丸因此批政务暂且完成所以继续起寻找奈落的旅途,而阿篱表示想多待在杀生丸身旁几天直到完成任务,於是决定与他一同前行,只是她也拿冷酷的杀生丸没辙,究竟要怎麽才能敞开这大冰山的心房啊,连要他咧嘴笑一次都难如登天。
「别傻笑,快跟上来。」
「是……」她随即跟上了杀生丸的脚步来到他身旁,只是阿篱一想到当天的画面就觉得好害臊,虽然之前也有被杀生丸抱过,但就是感觉这次的拥抱特别不同,好像有什麽东西变了,她也说不上来。
她偷偷看着杀生丸的侧脸,脑袋瓜里有好多疑惑想解开,却又不敢问。杀生丸受不了旁边如鼠的眼神,他直接侧目与阿篱对上了眼,突然袭来的如冰金眸让阿篱吓了一跳。
「有事就说,别在我旁边磨磨蹭蹭。」
「那天,为什麽不让我跟你告别?」
「没什麽好告别的。」
「可是你有跟小铃告别啊。」
「那是有事要叮嘱她。」
「可是你根本没离开西国王宫。」
「改变了心意。」
「……」阿篱无奈,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也罢,至少都有回应让她不像之前在唱独角戏那般,某方面来说杀生丸算是进步了吧。「还有前几天,为什麽抱、抱、抱住我?」她脸颊又开始泛红,眼睛不敢再看着杀生丸。
「没为什麽。」
「……」谁来给她一把刀子让她挖开杀生丸脑袋看他都在想些什麽。
此次行走的路线偏向渔村,於是走没多久便瞧见了一片蔚蓝大海,小铃出生至今还没亲眼看过海洋,她兴奋地跑在沙滩上,等不及想感受海洋的冰凉。
小铃战战竞竞地想把脚伸进海,但一进一退的潮水让她好几次都又把脚缩回来,阿篱见状,便脱下了鞋袜,拉起小铃的手踏进较浅的浅滩处。
「如何?海水很冰吧!」
「海浪好可怕啊!」
「有我牵着你,不怕不怕。」阿篱露出温柔的笑容,让原本有些害怕的小铃也放下胆怯,两人又往前走了一点,待小铃习惯海浪的规律後,两个女孩就这样在海边放胆玩起来了。
阿篱和小铃玩得相当开心,互相泼对方水、捡贝壳、堆沙堡……等等,玩得全身都湿透。杀生丸站在不远处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两个女孩,原本很讨厌任何会耽误旅途之事的他,就这样放任她们玩去。
「欸!你们别往更深的海去啊,很危险的唷!」邪见在一旁担心地喊着。
「邪见爷爷,你要不要来玩啊?」小铃向沙滩这边挥了挥手。
「不了,我这把老骨头等等被海浪一冲就散了!唉唷,杀生丸少爷,再这样下去会拖多久时间呀?一路上那两个丫头看到什麽就跑去玩,真是拿她们没办法。」
「不急。」杀生丸淡淡说着。
「是、是。」邪见无奈应着杀生丸,怎麽连主子都放任这两个小丫头!不过说真的,自从阿篱这女孩来之後,他的杀生丸少爷似是没之前那样沉默冰冷,在他身边服侍那麽多年,除了小铃,阿篱是第二个能让杀生丸的表情多点变化的女孩。
一个较大的海浪袭来,两位女孩一个没站稳便双双跌坐下来,先是愣住,随後就开心地大笑起来。
「阿篱姐姐,小铃玩得好开心呀!」
「我也是,好久没在海边玩耍了呐!」
小铃原本还张嘴笑着,然後似是想到什麽,绽开的笑容角度变得微小。「阿篱姐姐,你会永远跟小铃在一起吗?」
「怎麽突然这麽问呢?」
「我喜欢跟阿篱姐姐在一起的感觉,喜欢在与杀生丸大人同行的旅途上看见新的事物,喜欢现在的一切,你、杀生丸大人、邪见爷爷都在我身边,现在的小铃好幸福。」
阿篱微笑向前抱住了小铃,「我也很喜欢小铃,现在的我也很幸福喔!可是阿篱姐姐还有未完成的事情,也许之後不能一直跟你待在一起,不过在这每一个当下,我都会珍惜与你们相处的时光,好吗?」
「好……」小铃点点头。阿篱牵着她的小手上岸,为小铃重新绑起可爱的翘翘公主头,小铃抬头看了一下阿篱,又看了一下不远处的杀生丸,道:「阿篱姐姐,等收齐四魂之玉碎片、打败奈落後,你能不能跟杀生丸大人结婚?」
「什、什、什麽!」
「只要你跟杀生丸大人结婚的话,我们大家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呀!你当小铃的母亲,杀生丸大人当我的父亲,邪见爷爷就是我的爷爷喏!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们大家就能一直这麽幸福。」小铃天真无邪地说着,只是听得阿篱脸都红了,而这些话也传入杀生丸耳里,他俩略显尴尬地相望了一眼,又马上错开眼神。
「小铃,我不会跟杀生丸结婚的啦,他已经有未婚妻了啊!」
「还没结婚不算数嘛!」
「唔……可是结婚的话要彼此相爱才可以的唷。」虽然杀生丸好像也很讨厌萌儿就是。
「欸?你们没有彼此相爱吗?」阿篱就这麽冲回王宫找杀生丸,她还以为阿篱很在意杀生丸呢!而且杀生丸看起来也不讨厌阿篱,在小铃的眼中,她认为她的杀生丸大人对阿篱姐姐相当温柔。
「这、这个,总之小铃别胡说!我们没有相爱啦!」阿篱思考着应该怎麽跟小铃解释才好,虽然她不否认那个月常常无意想起杀生丸,但她认为只是一时习惯不了、只是当时有太多疑惑想问他罢了,何况她现在喜欢的人是犬夜叉。
「我会错意了吗?欸?阿篱姐姐!你看!海变颜色了!」小铃指向在光线照耀下而变色的海洋。
「喔!这是物理学原理,因为阳光的折射所以让海的颜色看起来……」阿篱正庆幸着小铃被海洋颜色吸引而更改话题时,突然胸口一紧、脸色铁青,她都忘了现代有一个物理学报告在等着她,而且是重要的报告,关乎期末分数,离交件期限只剩三天!紧接着一个月後还有高中联考……她怎麽就这麽忘了!
「啊啊啊──糟糕!我的物理学报告!」她崩溃地抱着头,想着应该如何是好,她必须回家一趟才行,可是回去後也要待上一段时间,她不可能回战国後依然持续跟杀生丸旅行,如此很难跟犬夜叉那边交代的,但又必须完成那个赌约,没完成她誓不放弃。
她想了想,脑袋灵光一现,「我有办法了!」
阿篱捡起一支树枝跑到了杀生丸面前,拉起他的手,「你就这麽站好喔!」
「做什麽?」
「我要对你施咒!」
「……」杀生丸无言地想甩开她的手离开,又被阿篱拉紧。
「别乱动。」她板起了平常命令犬夜叉的脸来对待杀生丸。
「……」
杀生丸想想也罢,就来看这巫女究竟想对他这个大妖怪搞什麽鬼好了。
只见阿篱画出了一个星星符号,旁边还写了一些看不懂的咒文,杀生丸就站在星星中央,静静等待着阿篱的下个步骤。
阿篱将阵式完成後,便用手比起巫女祈福念咒时的手势,嘴巴开始呢喃咒语,随着咒语的抑扬顿挫,星星发出了刺眼的蓝色光芒,这空间的风突然全变成了乱流。「时空灵钥,开启!」四周瞬间黑暗一片,只有蓝色光芒依然闪耀着。不久後,随着蓝色光芒的逐渐淡去直到消失,一切又恢复成正常的样子,彷佛什麽都没发生过。
阿篱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直直朝杀生丸倒了下来,杀生丸连忙接住了她。
「一次使用太多灵力还真是伤身呢……不过,幸好成功了。」
「你对我做了什麽?刚刚那是什麽咒术?」
「时空之术。被施咒的人将可以穿越时空,只是效力只有十二年,无法永远。这是枫姥姥偷偷教我的禁咒,我学了好久呢,不过一生只能使用一次并且只能用在一个人身上,当时我一直想着到底要让谁穿越时空好?犬夜叉原本就能穿越,那是要给弥勒、珊瑚、还是七宝?好像都没这个必要……不过我现在总算找到了一个适合人选了。」
「为何要选择我?」他的眼神蒙上一层复杂。
阿篱笑笑,「因为我的家人、朋友们都很善良,如果我带你到现代去的话,你就能够接受到每个人带给你的温暖,也许就能够敞开心房了……我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别总是那麽孤单……」
阿篱累得在杀生丸怀里睡去。
只是希望他快乐?那样一个简单的理由,就让她用掉一生只有一次的咒术吗?就不怕未来有什麽变数,有更值得让她去施咒的人?他看着怀里为了他而消耗灵力施咒的可人儿,心中涌入一股暖流。
「……愚蠢的女人。」
×××
一行人迅速赶到了枫之村,阿篱带着众人来到食骨之井旁,邪见往井里探头,但除了一些妖怪残骸外,什麽也看不到。
「丫头,这什麽都没有的井真的能穿越时空吗?」邪见实在是不太敢相信。
「信不信由你罗,我就是从这里穿越战国跟现代的。不过还是不确定我的咒术有没有成功呢,万一杀生丸跳不过去的话就糗了。」
杀生丸看着食骨之井,这就是带领阿篱来到战国时代的媒介?也是通往阿篱的世界的入口。有听说过阿篱是从不同世界来的,但他也没去真正了解过。
「阿篱姐姐,你们这一去什麽时候才会回来?」小铃不舍问道。
「要一个月後了。小铃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唷,有任何问题邪见都一定会舍命到底帮你解决,枫姥姥也会帮你看着邪见的。」
邪见嚯嚯嘴,「啧!什麽麻烦事都要扯到我!」
阿篱小声在小铃耳边说着悄悄话,「等我,我会试着说服让杀生丸回来後也一起把你接回去,就不用再为杀生丸把你留在枫之村而难过,好吗?」
小铃大力地点点头,阿篱与她打起勾勾,但这两位压根忘了身旁这只犬妖,不只鼻子灵敏,听力也很好,不过杀生丸当作没听见就是。
「杀生丸,准备好了吗?」
「走吧。」
两人正准备要跳下井时,很不巧地被刚从远处旅行回来的犬夜叉一行人撞见。犬夜叉看见阿篱又跟杀生丸在一起,一阵怒火冲上来,「喂!你怎麽又跟这家伙在一起了!难道你说有要事就是、就是找这家伙!」他下巴惊讶到都要掉下来。
「真糟糕,怎麽在这时候……总之,我回来再跟你解释!」
「你到底为什麽会在杀生丸身边!给我解释清楚再走啊喂!又为什麽要跳下井!你们该不会……七宝他们说的情敌难道就是……?」
弥勒、珊瑚、七宝在一旁点点头。
「可恶!我要宰了杀生丸!」
「……这笨蛋。我们走吧杀生丸,我不想再理这只臭笨狗。」阿篱翻了个白眼。
「喂!你们两个到底要干嘛!」
「我要带杀生丸回去我的世界!你不准跟过来!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敢跟过来的话你就死定了!」
「哇哈哈哈哈──杀生丸怎麽可能过得去你的世界?那是只有我跟你才能通过的井,他过得去才怪!」犬夜叉捧腹大笑,等着看杀生丸跳不过去的好戏。
「愚蠢半妖。」杀生丸冷冷瞥了犬夜叉一眼,便没有一丝犹豫地跃下井,阿篱一愣,杀生丸还真是什麽都不怕啊?她马上往井底跳,不一会儿两人便消失在井中。
犬夜叉惊讶地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弥勒、珊瑚跟七宝也都很纳闷为什麽杀生丸能过得去食骨之井。从村子缓步走来的枫姥姥看到这情景,不禁偷笑:「看来阿篱多了一个对她来讲很重要的人罗。」
×××
另一边,两人已经来到现代世界的古井。杀生丸呼吸着现代的空气,原来这就是阿篱的家乡,是属於她的世界。
阿篱抬头看了看,是神社的屋顶,确定他们已回到现代。她爬上古井的阶梯,头靠在井边喘了口气,「啊……好累。杀生丸,你也上来吧!」阿篱伸出了手想要接杀生丸上古井,可他不领情,直接脚一蹬从古井飞了上来。
他打开神社的门踏了出去,眼前是他从没见过的陌生景象,唯一有印象的,只有那棵伫立在前方的时代树。
「这家伙刚刚就不会直接带着我出来吗?哼!没摸到我的手是你损失!」阿篱费力爬出了井,走到杀生丸身旁,看到他望着眼前这棵时代树,便觉得疑惑。
「这棵树是时代树唷,也就是五百年前封印住犬夜叉的地方。这棵从战国时代就存在着的神木,似乎有种特别的魔力。」
「魔力?」
阿篱走向前,伸出手抚上时代树。「你还记得那时候玛瑙丸来侵略整个战国的事吗?当时我被桔梗推下了井,正当我不断哭泣着再也回不去战国、无法见到犬夜叉的时候,就是这棵时代树将我和犬夜叉的心牵系在一起的。那时我靠在树上,就能感受到他的声音与心跳,还有抱着我的温度。如果不是这棵树,我可能现在就无法继续待在战国了吧。」
「……」看来这棵树承载着许多过去,他所无法触及的过去。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杀生丸。」
阿篱转身看着杀生丸,向他笑着,那是多麽令人动心的甜美笑容,令他无法移开双眼。
他杀生丸完完全全踏进了日暮篱的世界了呐。
时代树上开的白花一片片落下,在这个静谧的黄昏时刻。
如果说时代树真的有魔力,那麽,也能将我和你的心牵系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