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很有道理，张若宜在礼拜五一大早被苏舒涵吵醒以後深刻感受到了。
「你觉得我应该穿哪个？」苏舒涵房里床上哪里都是翻出来的衣服，可她好像还不满足，皱着眉一边对着打呵欠的张若宜，「还是你借我件衣服？」
「……你可以自己去翻。」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准备回头去补眠，可後脑勺像是激光的视线让张若宜停住了脚步。
回房间拿了眼镜，顺手从行李箱抓了几件衣服。
可惜张若宜的身材和苏舒涵的差太多，苏舒涵比她要矮，而她，并没有苏舒涵要前凸後翘。
她的及膝洋装穿到了苏舒涵身上成了长裙，宽松的休闲背心成了贴身的小可爱，她和苏舒涵的风格也不同。
最後张若宜还是从苏舒涵的床上挑出一件黄格子的连身洋装，衬托了她的俏皮，张若宜又给她化了妆整理头发，捣鼓了快一个小时，总算在十点把苏舒涵送出门。
「你今天不也要出门？不准备吗？」
苏舒涵在门口穿鞋时问了一句，张若宜看着她特别可爱活泼的打扮，洋溢着幸福的气氛，又打了个呵欠，挠了下有点儿痒的头皮，「我又不是要去哪，不着急。」
她当然不着急，翻个身回房间继续补眠，家里没人，只不过苏哲的室友可就没那麽好运了，本身就不是能够睡回笼觉的人，一大早被苏哲这麽折腾，现在也只能在客厅吃早餐。
他周齐泽休假什麽时候吃过早餐了。
要不是熬了三天的夜，昨天自己也没睡好，他今天不会连起床气都没精神发。
啃着阿姨留下的乾粮面包，在沙发上幽怨的看着自家麻烦的辅助总算出门，转了个身去厨房拿了一牛奶盒，经过训练室时顺道敲了下门，对着里头的人说了一句。
「去睡觉吧，这麽熬夜不会有效果。」看他带着耳机，放大了说话的音量。
背对着他的罗宇翔放下了滑鼠，摘下耳机，转过头对周齐泽露出了一脸疲惫的笑，「确实，我想多了。」
「本来以为能像你一样，」罗宇翔拖着拖鞋就这麽往门外走，路过了他，「我去睡了，你如果有要出门，替我带个饭。」
「嗯。」周齐泽咬着面包点了点头，想说些什麽，却还是没有出口。
周齐泽到中午才收到张若宜的讯息，然後他们约在楼下碰面。
张若宜认为很正常，对於一个职业选手来说，吃午餐对他们已经是很艰难的事了，就是没想到，职业选手今天早上八点就吃了个硬梆梆的面包。
没有坐到同一班的默契，张若宜出了电梯就看见那人背对着她望向社区门口，一件蓝色白色的衬衫加上黑色的长裤，比起平时的打扮要正式得多，相比下来，她的白色短袖加蓝色牛仔裙就显得过於休闲。
张若宜拍了那人一把，还没忍住今天第十个呵欠，「你放假穿得还不比平常休闲。」
周齐泽一转头瞥了一眼，愣了几秒才憋出回应，「我就这些衣服，平常得穿队服。」
看她点了点头，似乎没发现他们的服装配色巧合的相同了，周齐泽松了口气。
中餐他们随便找了一间小店解决，张若宜吃不大下，他也确实没什麽胃口。
张若宜今天也绑了个高马尾，化了比平常要淡了一点的妆，整个人看起来很精神，前提是如果她不要一直打呵欠和揉眼睛。
「你很累吗？」周齐泽在进了车行没忍住说，她下意识的抓头发的行为，看起来有点疲态。
「还好，」张若宜转头给了他一个笑容，回头打了自己一巴掌，「就是得清醒一下。」
「……」行吧。
张若宜是在成年那天就拿到驾照了，开过自家车子几次就出国了，在国外也是地铁搭得顺手，对车子实在没有研究，周齐泽更不用说了，驾照都还没到手，车子哪懂。
幸好这里的销售员还算热情有耐心，除了一一给他们介绍性能以外，一口一个「小情侣」、「男朋友」、「特别幸福」也是说个没完。
周齐泽看张若宜没有开口辩解，只是认真的听着男销售的分析，他也就没否认了，然後光明正大的盯着她发呆，在她点头时跟着点头。
明明她也是刚过二十的年纪，一般人都还在读大学，她却已经工作了三年多，收入都能买辆车的程度，比他成熟很正常，甚至他都觉得，自己队里那要二十三的上单选手比她都还要幼稚得多。
周齐泽承认自己曾经说过，认真的人好看是个无稽之谈，这是他从小就体会到的道理，过程重要的前提要件是好的结果，即使再认真，没打赢比赛，那就是个废物。
可他现在得为这理论添点什麽，认真的人不一定好看，可好看的人认真，那是绝对加分的。
这一切来得还真是合情合理。
直到最後张若宜询问他觉得哪辆好看，周齐泽才发现恍惚的期间他什麽也没听清。
「我没听懂，刚恍神了。」他向她坦白，却没有说恍神的原因，被张若宜後一句话给堵死了。
「没事，我也没听懂，我从第二点就开始想晚餐吃什麽了，」趁销售员离开的空档，她凑过去给周齐泽说了悄悄话，「挑台长得好看的吧，我寻思这人也不可能说他们家的车不好。」
「……」
他重申，好看不在於认真，而在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