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未遂？」金多贤大惊失色，孙彩瑛面无表情地将金多贤的双手铐上，拉着她起身。
「现在开始，你不是本案的目击证人，而是嫌犯了。」孙彩瑛看着金多贤，金多贤的眼里尽是不解。
她被算计了。
这时，俞定延和朴志效赶到警察局里。被铐着的金多贤抬起头看向两人，投出求救的眼神。
「俞检察官？」孙彩瑛想起前几日在法院外见到俞定延的样子，出声问道。一只手本能地紧紧抓住金多贤，眼神飘向俞定延身旁的朴志效，「你是哪位？」
「我是俞检察官的朋友。」并未表明律师身份，朴志效这样回答。
「两位有什麽事吗？」
「我是她的上司。」俞定延指着孙彩瑛背後的金多贤道，「我刚刚去医院见过被害者，所以现在才赶过来。」
「你和我说这些有什麽用意吗？」孙彩瑛眯起眼问，拉着金多贤往外走去，和俞定延擦身而过时，俞定延开口了。
「被害者⋯⋯」她停了半拍，咽了咽口水道：「已经死亡了。」
「什麽？」孙彩瑛猛然回首，在场的众人也都惊讶的看向俞定延。只有一直和俞定延同行的朴志效没有感到讶异，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嫌疑人金多贤。
金多贤张大了嘴，她是全场听到这个消息後最惊恐的人。
「那麽⋯⋯」孙彩瑛的神情非常认真，「这就不是杀人未遂了，是杀人案。」说完，她拉着金多贤就要前往侦讯室，俞定延又叫住她。
「孙刑警，她不是会做那种事情的人。」
「你有她的不在场证明吗？」孙彩瑛立刻接话，话里透着不耐烦，「检察官，你做这行应该清楚，我们凡事只讲求证据。」
俞定延闷了一口气，朴志效搭上她的肩，暗示她别再说下去。
孙彩瑛冷冷地瞥了两人一眼，转身拉着金多贤往侦讯室去了。朴志效摇摇头啧了一声道：「谁想到会这样呢？」
「一定是出了什麽差错。」俞定延喃难念道，袖口的双手按按握成拳头，「为什麽偏偏是今天？」
「你相信你的事务官吗？」朴志效问，看见俞定延转头皱着眉看她，她连忙改口，「等等，我换个问题，你见过姜泰信了吗？」
俞定延挑了挑眉，有些失望的说：「没有。」
「在你去找姜泰信的时候的时候，金事务官被警方带走了对吧？」朴志效双手抱胸，开始推测了起来，「据我所知，金事务官当时只有请求救护车支援，并没有呼叫112（韩国报案专线）吧？」
「也有可能是在场的人报案的啊。」俞定延反驳。
「那你不觉得警方来的太快了吗？」朴志效若有所思地问。俞定延听完，思考了片刻，转头透过窗户看向窗外。十条街外，依稀能看见泰信建设总部的标志。
「被害者是搭弘成医院的救护车走的。」俞定延道，「弘成医院距离泰信建设才两条街，不过几百公尺，但是这间警察局在那麽远的地方⋯⋯」
「何况救护车是在不管红绿灯的状况下全速前进，而孙刑警是开便车，去的路上还没有装上警铃。」朴志效说出了俞定延心中所想，俞定延转头看她，点了点头。
「孙刑警的车和救护车不可能同时接到报案，又同时赶到现场，一定是有人先报案了。」
「那个人会是谁呢？」
朴志效和俞定延交换了一个眼神，起步追上孙彩瑛。
※
侦讯室内，孙彩瑛翻着桌上的案件报告，头也没抬，语气是她独有的慵懒：「金多贤小姐，你有杀害被害者柳镇英吗？」
「我今天⋯⋯是第一次坐在这个位子呢。」金多贤的双眼盯着桌面，木然地道。在地检工作的日子里，她进出过侦讯室无数次，但是成为嫌疑人，坐在这位子上被审问的时候，她心里根本没有一丝平静，甚至是非常不安。
「我再问一次。」孙彩瑛轻轻叹息，两只手掌合十握住，放在胸前。「9月23日上午10点20分，你有没有杀害柳镇英先生？」
※
9月23日，仁川机场的国际线忙碌依旧，地勤人员顶着艳阳指挥着一架又一架飞机降落，机场内充满了来自各地的人们，其中包括刚抵达韩国的名井南。
「请问您想购买往哪里的车票？」
拖着一大箱行李，名井南戴着墨镜，站在接驳巴士售票处前。她抬起头看着上方的车种和票价，对柜台小姐微微一笑，「我要往首尔市区。」
「现在没有直达市区的车辆耶。」柜台小姐看了看电脑萤幕，不好意思地对名井南说。「可能要等一个小时後才有班次，还是我先帮您预订，旅客您要不要先稍做休息？」
「好，麻烦你了。」名井南拿出手机确认行事历。弘成医院的股东大会是在明日上午举行，他来到首尔後应该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缓冲做准备。
不管是身体上，或是心理上。
「可以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证吗？」柜台小姐问。名井南一顿，然後从包包里拿出了护照。
「您不是韩国人吗？」柜台小姐吃惊地看着名井南手上的日本护照，因为从刚刚名井南就讲着一口流利的韩语，发音标准的不像是外国人。
「我知道了，我帮您预订。」柜台小姐讶异的点了点头，开始操作电脑。
既然还有一整个小时要等，名井南决定在游客中心闲晃。由於几个小时的飞程，她现在感到相当饥饿，於是她走进美食街买了一条面包，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拿着面包在嘴边啃，她满脑子正专心地想着明天的股东大会。
这时名井南冷的肩不防地撞上了什麽，她忍不住叫了一声，力道之大让她向後一摔，松开行李箱，手中的面包也在慌乱中飞了出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踉跄跌落那刻，突然感到背後有一只手接住了她，名井南愣了一秒，回头查看。接住她的是一个年轻女子，那女子面容清秀，名井南看着她绝美的五官，一时张着口惊呆了。
「咳咳。」那女子因为名井南的视线而眉头轻皱，名井南立刻回过神来，两人拍拍衣服站起了身。
「抱歉，刚刚是我不小心撞到你。」站起来後，名井南才发现眼前的女子非常高挑。见女子眼神真挚地颔首道：「你没事吧？」
「啊⋯⋯没事。」名井南尴尬地笑了笑，这时女子眼角余光瞥见掉落在地的面包，名井南跟着回头，看着自己的食物就这样毁了，心里莫名一揪。
「我赔给你那个面包吧！」女子道，「不然⋯⋯我请你吃顿饭？」
名井南看着认真的女子，忍俊不禁。虽然这女子的身材和面容都给人一种清冷的气质，但她一开口却有一股令人喜欢的呆萌感。
「没关系，不用了。」名井南瑶摇头笑了笑，不想让这缘份这麽快结束，於是表明了身份。「初次见面，你好。我叫名井南，是日本人。」
「你好，我叫周子瑜，台湾人。」女子勾起嘴甜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