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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妤璟看着和吕妃柔的讯息纪录，那是她传来的最後一条讯息。
「对不起，给你添了麻烦，我想我们可能还是没办法成为好朋友，抱歉。」
或许，还是有一点遗憾吧。
但她没太多时间消化复杂的情绪，便得收起手机，接受主任的传唤到办公室。
「你觉得这个能用吗？」
一进门，主任就把她写的宣传新闻稿丢在桌上，手指不友善地在上面敲出让人焦虑的音节。
她事後又去找了好几个学生采访，也把先前找过的学生再找来。这次，她要他们实话实说，也把那些话如实地写进去了。
「补习班其实帮助不大，只是补心安的；我根本一点也不想补习，只是因为我妈叫我一定要补；我是陪朋友来的，其实每堂课都在打瞌睡。你说，这些是能写进去的吗？」
面对质问，向妤璟拿起新闻稿，指了某一个段落。「还是有人觉得在这里补习很有帮助，老师讲解得很仔细，助教也很亲切。我还把这些写在第一段，你刚刚说的已经只放在後面很小一部分了。」
「对，但这可是用来招生的啊！」主任明显不能接受这个说法。「你觉得在宣传的文宣里面这样写，还会有人选我们家吗？有这样拆自己招牌的吗？」
「没有。」向妤璟坦然地说。「所以，我觉得我不太适合这份工作。」
「什麽？」
她拿出已经准备好的信。「这是我的辞呈，谢谢主任这几个月的照顾。」
「妤璟姊，你真的要走了吗？这样我以後就只能一个人上班了？太寂寞了吧！」
下班後，何安妮哭哭啼啼地拉住向妤璟，一路黏着她到补习班门口。
向妤璟任由她拉扯，一边拍拍她，安慰道：「又不是要去很远的地方，只是不在这里上班了而已，你也太夸张了。我会常常回来探你班的，所以不要随便翘班，还有，也别再翘课了！」
何安妮摇摇头，不能接受她的说法。「探班也不会每天来啊，我希望每次上班的时候都能看到妤璟姊。」
「只是因为我会帮你把一部分的事情做好吧。」向妤璟无奈地说，接着忽然停下脚步。
「嗯？怎麽了？」一起紧急煞车的何安妮朝向妤璟的视线方向看过去，看到一个倚着路灯的男人。
「喔──今天有人来接啊，那我就先走了，不当电灯泡罗！」一看是谁来了，何安妮立刻识相地溜了。
向妤璟朝街灯下的人笑了笑，踏着轻快的步伐奔了过去，还凑得老近。
「怎麽了？居然过来了？」
「不要靠这麽近。」对方果然反弹了。魏承勳往她的反方向移了一小步，问道：「处理好了吗？」
「嗯，还需要一些手续，把之前排好的班上完，就结束了。」她腕着魏承勳的手，愉快地说：「今天不搭公车了，我们用走的回去吧！也不是多远的距离。」
路上比想像中的要冷，被寒意冻得有些受不了的向妤璟忍不住抱怨：「没想到今天会这麽冷，早知道应该带个暖暖包出来。」
听她这麽说，魏承勳马上靠了过去。
「不是说不要靠那麽近吗？」向妤璟笑道。
魏承勳没说话，抓住她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里，用他的大掌包覆住她冰冷的手。他这人虽然冷漠，体温倒是意外地高，很好地温暖了身旁的人。
像这样简单的事，就让向妤璟觉得很幸福了。
走着走着，平时都要仰赖公车的路途也不远了，反而还有些让人嫌短。
「等一下。」在快到他们住的公寓时，向妤璟猛然拉住魏承勳，止住他的步伐。
魏承勳用疑惑的表情，表达自己的困惑。
刚才拉人的力道很猛，向妤璟这时却突然扭捏起来。
「我不是说我们警卫不好，只是他人有点……太热心。我们在这里说吧！」
魏承勳像是懂了她的意思，没要继续前进，反而靠近她，然後弯下身。
向妤璟只记得那张冷淡的脸在她面前放大，接着就感觉到唇瓣传来温热的触感，她忍不住回应，对方感受到她的回吻，也加大了力道，吻得更深。
待两人分开後，向妤璟才举起手机。她脸上的潮红还没褪去，尴尬地说：「……其实我是要给你看这个。」
「……喔。」魏承勳为了掩饰尴尬，飞快地抢过她递来的手机，读起上面的文章。
等他读完後，向妤璟憋不住兴奋，在他身旁蹦蹦跳跳地问：「怎麽样？」
「挺好的，从学生的角度去探讨补习文化的必要性，但不只是一昧的抨击，取了正反两边的意见，有新的观点，也有做到平衡。」
「我不是说这个啦！虽然你讲得也很对。」她凑过去，开始指挥他。「你再往上滑，回到首页看看。」
魏承勳照着她的话做，终於知道她要他看什麽了。
「猫的……归处？」他念出声来。
「对！」向妤璟笑得开怀。「我打算从这个网志开始，写一些自己感兴趣的深入报导，不为了点阅率或其他什麽利益，单纯写我想写的东西。工作的话，凭以前累积的人脉，可以自由接一些案子。或许会很辛苦，但我已经准备好了。」
「很好。」魏承勳微勾起嘴角，像是奖励一样摸了摸她的头。
在享受奖励之余，向妤璟也不忘督促他。她抓住还在她顶上做乱的手，笑着说道：「所以，你也赶快完成你的新作吧！也让我们这些读者等太久了！」
一只手被抓住，魏承勳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在弄乱她的头发後，又温柔地替她顺好。
「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