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夜語呢喃 — 夜語呢喃【二】

正文 夜語呢喃 — 夜語呢喃【二】

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重逢,谁能将她点醒?求助地望着平行向後缩小的「自休室」三字,门面开启同时,她确实是醒的,只是清醒的疯狂……

「进去吧!桌上有纸笔和忍者守则,时间到了我会提醒你们的。」引领两人入内的是五代目火影专属的侍从,稍为二人解说後,他便将休息室的门面重新带上,回传一道渲染室内安静的喀嚓声,然後室内的二人是该互视,接着相视而笑,为同样倒楣的际遇默契地心灵交流,但他们没有选择这样做,只是尴尬的退开,各自就定位,轻易地承认他们的陌生。

井野选定靠近窗边的後排座位,伸手将窗缝拉大,点缀秋意的冷风悄悄灌入,此时她最需要的便是冷静,这风刚好予她不少帮助。

佐助随性入坐第一排,动手摊开忍者守则,打算开始他的认真,却在笔尖触於纸面同时,一股早在蕴酿的熟悉涌上心头;愣愣地巡视自己的座位,而後转首探视井野的方位,不思议伴着风流抚上他的面容,如果他不再逃避,那麽这埋藏的记忆早该被他承认。

「之前也发生过同样的事吧?」动手烙下第一行工整字迹,却为右耳传来的男性音嗓给坏了写下去的雅致。

「什麽?」今日第二次望向那张姣美的俊颜,井野仍不忘努力压制随时可能飞散的三魂七魄。

「我们以前也一起被罚抄过吧?」他的记性是不太可能出错,但井野回予的表情,却叫他不禁想再次确认。

记忆混着多少个夜晚的梦魇在脑海中打转,被分割的片段一一串起,也许并不是那般顺畅,但在挖宝的瞬间,似乎渐形清晰……

不思议同风流自左颊吻过,吹得她左心房跟着悸动,早就埋藏多时已化为虚幻的过往,在面对这男人的当下竟还能将之化为实体?井野疑惑了,好久好久的从前,他们确实也在这里被罚抄过,原班的地点,原班的惩处,原班的人马;却已经感受不到当时那个原班的自己。

获知她必须两个晚上都和心仪的他共处,羡煞了多少同时期爱上他的少女,而她同样期待着两个晚上能为他们之间带来什麽转变,然而什麽也没有,一切尽在空想中失去了拥抱他的资格……

「对、对呀!你还记得呀!」嘴角抽搐地笑起,眉心稍不解地微顿,现在还提起这个做什麽?那已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当时的他们还是等级最低的下忍,现在的她已是独当一面的上忍了,硬要把过往翻出来,只是认清了火影使用的惩罚方式已经落伍,还有他居然能将与她共有的记忆重新唤起……

心该漾起一圈圈的感动吗?她更加难以捉摸眼前的男人了。

「你这次是什麽原因被处罚?」

「呃……我把委托者痛扁了一顿,佐助呢?」

「擅自行动。」回的冷绝,而後再一次以不思议地眼神勾动着她。

「我们连原因都跟以前一样。」

咦?晶光随水眸一震,跟着晃了一圈,窗外树梢不安份地沙沙作响,引得井野小脑袋跟着放映过往云烟……

『为什麽你会被惩罚?』

『呃……因为那个委托者很讨厌,所以我出手揍了他。』回忆里她笑的尴尬,为掩饰自己的暴行,赶紧将矛头指向他。

『那佐助呢?』

『……擅自行动。』

「对、对呀!还真巧……」这一次她确信心涌起一小丝的热潮,更确信她不打算使其维持太久,否则只会换来更具杀伤力的冰霜,却在二度冷却的当下,那不怎麽讨喜的对话又为他打开……

「还有更巧的,我们连座位都一样。」他的嘴角似乎伴着微缈的弧线,井野还来不及看清,他已转过首,正式开始他的惩处。

笔声沙沙作响,室内有着两位被罚抄的倒楣鬼,却只有不合逻辑的单一声响,上一秒的对话让井野忘了提笔,风骚动地令金色发丝在鼻尖上磨蹭,蓝色的眸子里紧守着佐助认真的背影,那永远也不属於她的背影……

内轮的族徽,深黑的衣物,宽敞的臂膀,孤独的身影;在在都是她长久追寻的、守护的、欲将之融化的;然而他仅是更往黑暗没入罢了,所有的付出全付诸流水。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如果记忆未随年月模糊失真,那麽她赌定在过了罚抄的那二日後,他就飞也似的逃离她的一切,纵使以往的拥抱他也未曾回应,但那日之後,他是连见上一面都敬而远之,原因是何?从来没有着落,她只记得就在自己百般受伤之际,他便离开木叶村了,连最後分别的时刻都埋藏的神秘,甚至出动全村的小组成员,都无法将他自大蛇丸身边带回。

为何现在又要回来?而且还已经执行过任务并接受惩处。当她获知佐助回来的消息,印象中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喜悦,甚至已觉得不干己事,心淡了,冷漠了,是认清现实了,只因他根本不想见到她不是吗?

就算现在他勾起了那不怎麽讨喜的记忆,能代表什麽?只是吹奏起她曾经一遍又一遍满载遍体鳞伤的忆事而已,而在这躲不了的二日过後,他是不是又选择逃离?

心该漾起一圈圈的感动吗?别傻了!井野。

比起第一行的工整,接下去的字迹似乎乱的不规则,乱中有序,序中带刺,而後连蚂蚁蚯蚓都跟着出炉,最後索性把手中笔一扔,啪的一声回响,站起身,耐不住性子,她只想喘口气。

倚着窗台,望着窗外,她不能保证自己的举动是否为这间沈默的休息室带来不少噪音,但她绝对打赌佐助根本不会对她任一举动有所反应。

他不在乎她,从来就不!

耳闻从方才就未间歇的笔声,就足以判定她的推断绝无任一丝误差。

为何还要回来翻搅她的记忆?自私又任性的男人!从以前就是这样,一旦埋头於其中,他的眼中就没有任何人,当年的他是为了复仇,即使自己奉上再多的热情,得到的都只是无情的弃嫌;现在的他是为了收拾种下的烂摊子,罚抄对谁而言都一样简单,然而他居然可以达到旁若无人的境界,是自己的存在之於他真的太过渺小?咬牙,真是切齿呀!

「恋爱可以开花结果」?如果从以前她的恋爱就是搞错对象,而如今面对他的回来,只令人断定花了太把钱得到的结果仅是被当成凯子耍罢了!即使真可以结果,那果肯定是苦的!

满腹的怨气及被人恶整的羞愧,自尊心向来高的她,不甘愿地嘟起小嘴,同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幼稚地感到无力……

她没有一天不试着去忘了那个男人,然而可笑的是,这不就代表了她没有一天忘记过这个男人?哈哈!真的可笑!现在这男人就在她的身旁冷漠地埋首工作,她还有必要执行每日的功课吗?

思於此,五代目火影张牙舞爪的面目浮现……算了!她还是认份地赶快完工吧!为这男人再接受一次惩处令,她可受不了!

身子些微退开窗台,正打算入座,窗外的风流伴着秋意稍嫌冷冽,微风转了一个强意,攀附她的身,冻得她冷不防地打了个哆嗦,伸手欲将窗子阖上,身後那道男音再度响起……

「冷吗?」

杏眼圆睁,透过强风吹拂止不住她的双眼惊异,伸长的手臂顿在空中,她回望那正守着自己的男人,满布室内的笔声早已停歇,他居然为了她停下手边工作,更注意到她没发响半点噪音的冷颤,难道他从刚才就注意着自己?

「嗯……有、有一点……」回答的小心翼翼,她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判定了。

「一起坐吧!这样比较温暖。」语落,起身,收拾好满桌纸张,他便朝井野这头移动。

井野愕视,僵持着不变的姿势,双眼直定定地随着他游移,他目睹她的不知所措,表面故作镇定在她身旁入座,心却发响阵阵自作自受的摧残……

原来被人躲避是这种感觉呀!

夜中呢喃了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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