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薄櫻鬼同人文] 緋櫻吹雪 — 第七幕 祗園煙花 (2/4)

正文 [薄櫻鬼同人文] 緋櫻吹雪 — 第七幕 祗園煙花 (2/4)

稍後。

「好了,应该都是一些不碍事的皮肉伤,就交给你了。」新选组五番队组长、同时也是位医生的武田观柳斋,甩甩衣袖。

「但是,武田先生——」

放下正在裁剪布料的剪刀,朱琬萍让队士自行扶住伤肢,急忙起身追到门口:「我不懂得如何诊治!」

全交给她这个连伤口有没有发炎都看不出来的门外汉?到底还有没有身为医生的自觉与职业道德啊——看了回廊上的队士们一眼,朱琬萍硬是将满嘴的质疑吞回肚子里。

「反正就是换个药、包紮起来就好!」已经走出诊疗室的武田,不耐烦的回头瞥着朱琬萍,「这点小事很简单,难不成,你只有在总长的床上才会有所贡献吗?」

「……」

武田的出言不逊并没有让朱琬萍脸色丕变,倒是令在场的几名队士除了面露尴尬之外,眼角微带薄怒的瞪视着武田离去的背影。

「好歹琬小姐是总长的未婚妻,这麽口不择言实在太失礼了!」敢怒不敢言的队士们只能放放马後炮。

拜池田屋事件所赐,琬小姐自愿医疗团队协助照顾伤患做些杂活,他们终於得以亲眼目睹传说中的总长未婚妻,千鹤的姊姊。

也是因为屯所从来只有武士长住,满室的威武阳刚,如今多了一抹纤秀的俪影穿梭其中,彷佛表彰着「物以稀为贵」这句古谚,朱琬萍意外地被队士们拥护。

「不过是马耳东风,别在意就好了。」朱琬萍一脸淡然。

自从被她无意间撞见,武田观柳斋藉诊疗之便强吻一名面容清秀的年轻队士,那家伙从此没再给她好脸色看过。要不是斋藤恰巧奉命盯着她,偶尔出声现影的在她方圆十里内活动,恐怕她大概就不会仅仅只是口头上被找麻烦吧!

「可以了,小心别让伤口碰水。」

为包紮好的伤处打上活结,朱琬萍对着坐在面前的队士点点头,并且示意下一位等候者上前。

换药包紮的确难不倒她,但她无法检查伤势复原的情况、或者有无恶化,这才让她心中揣揣不安。

不过——他们是虚拟人物,她的担心是不是显得多余了?

现在想想,她竟然为了一句话、一个梦,发下豪语自愿随那只鬼离开,这样的决定似乎太过情绪化、也欠缺务实考量,她真的该好好反省自己怎麽会这麽冲动……

送走最後一名就诊换药的队士,十余坪大的诊疗室,剩下朱琬萍独自收拾着药材与医疗用品。

「只有琬小姐在吗?」随着一道男声轻轻扬起,门扇同时间被迅速阖上。

「谷先生?」朱琬萍在心里大声哀叹着:Todayisnotmyday!

「诊疗结束了啊?」新选组七番队组长谷三十郎,脸上堆满笑意。

「是的,谷先生慢了一步。」朱琬萍戒备的盯着对方的举手投足,「山崎君这几日不在,千鹤已随队外出巡察,若有急症,请直接去找武田先生。」

「听队士说……」虽然刻意放慢说话的速度,但是谷三十郎往前欺身的步伐却非常迅速,「武田先生把诊治工作交给琬小姐了。」

「仅限於小伤口的包紮治疗。」朱琬萍看了眼来不及抽回、被对方强行按在桌面上的左手,「谷先生不像有伤在身。」

「那是因为我伤在这里——」

抓着朱琬萍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胸口上,双眼始终含笑的谷三十郎,语气暧昧而且煽情:「只要琬小姐片刻软言温语、几句娇声呢喃,很快就会治好的……」

「我连当个密医都不够格——」

右手由下而上迅速抓住谷三十郎的右腕用力向外翻折,重获自由的左手跟着扣紧对方右手肘关节狠狠反转,将他整条手臂压制在桌面上。

朱琬萍神情清冷的说道:「怕是越诊治伤势会越加重,最後落得损兵折将可就不好了!」

「啊——」谷三十郎的神情因为疼痛与惊愕而扭曲着。

不肯承认自己竟无法单手甩脱一个女人的箝制,谷三十郎原是拉不下脸动用左手去剥开朱琬萍的箝制。

然而,加剧的疼痛与无法挣脱箝制的气恼,终於让他由羞转怒,气得想伸手拔刀——

「别做傻事。」

斋藤的声音,随着抵上谷三十郎腰间的刀柄,冷冷地响起:「组里规定不得私斗,但是防卫,不在此限。」

言下之意便是:谷三十郎若胆敢拔刀,他会立刻送他去见阎王。

「我没有武器喔!」闻言,朱琬萍立刻松开谷三十郎的手臂,平举双手手心朝外,模样很是无辜。

「哼!走着瞧!」揉着又红又痛的手腕,谷三十郎带着满脸的忿恨与不甘,狼狈的离开诊疗室。

「他不是第一次找你麻烦?」斋藤冷眼睇着朱琬萍若无其事的神情与继续忙碌的身影,「为什麽不叫人?」

她明知道,他一直在她周遭紧戒着。

「还能应付。」药品全数放回架子上之後,朱琬萍开始收拾用过的耗材。

她又不是第一天踏出社会的小绵羊,随随便便就会被大野狼给吓得惊慌失措、哭哭啼啼。在街边被搭讪、客户开黄腔占她便宜吃豆腐早都遇过N遍,还曾经卯起来,在台北捷运站海扁过对她袭臀的猪哥呢!

「他若拔刀,你怎麽应付?!」不知不觉中,斋藤失去惯常平稳的音调,压抑似的低吼,裹着无法成言的气闷,「宁愿被轻薄也不愿意向我呼救?!」

究竟是她考虑得太少,还是他担心得太多?或者——她就真的那麽讨厌被他跟着?!

「Excuseme?Whatareyoutalkingabout?」

哇塞!这棵千年寒木的思想也太扭曲了吧?她只是不想为了这点芝麻小事劳驾他好吗!

罕见的冰山喷火奇景,让朱琬萍太过错愕,一时之间忘了切换自己惯用的语言,就连下意识想要为自己申辩的言词都忘了送出口,只能无声地在心里嘀咕了一遍。

「请说我听得懂的话!」紧握成拳的掌心里,死死捏着斋藤翻腾汹涌的情绪。

他已经很厌恶无法完全听懂她、看懂她的情况,因为这会让他心底不时窜出一股莫名的烦躁及恐慌——倍感困扰,却完全抑制不了。

而他,更厌恶眼下这个无法心平气和的自己!

朱琬萍愣愣的望着面前这个总是沉稳静默的男人,一反常态的不再淡定冷漠,甚至……

「你在对我生气吗?为什麽?」

「……」宛如当头寒泠浸湿一身沸腾、瞬间浇熄即将燎原的火星,斋藤被朱琬萍一个提问怔住所有轰然而发的情绪。

他——在生气?对着她……生气?!

睇着眼前这张神色阴晴不定的俊逸脸庞,朱琬萍在那双深邃的蓝眸中看见了几许纷乱的无措,随着心头蓦然掠过的抽搐,胸口逐渐杂沓出阵阵暖流。

「那句话……」脑袋未及细想,嘴里的话已脱口,「是——谢谢你为我解围的意思!」

一句善意的谎言,只在宽慰那半分真意的担忧。

「琬——」斋藤啓唇欲言,却又嘎然而止。

原本想不通透的事情,在乍现端倪的同时,一并带出掩藏深埋许久的惊恻与不安。

「所以,真的谢谢。」再次言谢,朱琬萍抱起满盆沾有血污的布条,旋踵往门口走去。

「……」目送那道翩然若蝶的身影飘出诊疗室,越来越清晰的酸涩,在斋藤的胸臆如涟漪般圈圈漾开。

转眼,罗织成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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