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金​‍‌​‍‌世​‍‌​‍‌姻​‍‌​‍‌緣 — 姿媚萬情之二

正文 ​‍‌​‍‌​‍‌​‍‌​‍‌​‍‌​‍‌​‍‌​‍‌​‍‌​‍‌​‍‌​‍‌金​‍‌​‍‌世​‍‌​‍‌姻​‍‌​‍‌緣 — 姿媚萬情之二

苗井一晚上没睡好,烦躁地想翻个身换个姿势,就怕吵醒浅眠的容相蔺,不过也不知他去忙啥,到了三更半夜才回房睡下,她就只好维持同个姿势直到清晨,待到天光微露,才起身动动身子,毫无意外,身子都僵直麻木,她捏了捏肩膀、挥了挥手臂,目光盯着地上,显得心不在焉。

直到阿笙端了水盆要给她和容相蔺二人洗漱,阿笙唤了声,苗井这才回过神来。

「丑ㄚ头,你还要洗多久?也不见洗得白些。」苗井用水泼了泼脸後,就立在水盆前一动也不动,像入定一般,容相蔺在她後头等得不耐烦才出声赶人。

「啊?哦......」很意外的,苗井没有回嘴,容相蔺多看了她几眼,随後她让开来,走回椅榻旁,一屁股坐下继续发愣起来。

阿笙见状,赶紧上前关心苗井,「少奶奶是在愁文柔小姐的事吗?」

「啊?」苗井愣了愣,半会才反应过来,「没事,我就是在想,我分明是来给容相蔺当使唤丫头的,可如今怎地就到了风口浪尖的地步......是不是自己太过招摇了?」

「......」容相蔺不动声色但还是不免咳了一声。

阿笙自然不知道苗井和容相蔺私底下说过什麽,自然没听出容相蔺那突兀咳嗽声的用意。

「少爷不是答应帮少奶奶的忙了?少奶奶,你就别太担心,肯定能没事的。」阿笙安慰着苗井,可苗井却一脸委屈巴巴说,「容相蔺又不欠我啥,不帮我是应该的,况且我还欠他一件事呢。」

容相蔺正好抬眼,对上那双圆圆大眼像极路边狗崽孤拎拎落寞的目光,怪可怜的怪令人怜爱的......容相蔺意识到自己有这样的思绪後吓得倒抽一口气,一个没注意就被唾水给呛了一下,立刻激动地咳了起来!

「容大爷,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苗井本要上前查看,容相蔺赶紧艰难地阻止了她,「站住!咳咳......我没事,咳、咳......」

「真没事?要不我去给你煮点润喉的茶水,我看你这一咳一咳的,是要受寒的前兆啊!」苗井撩起袖子准备踏出房门,阿笙忽然一个机灵,觉得这是让他俩独处的好时机,指不定能擦出点火花!於是她赶紧说要代劳,「少奶奶,阿笙去准备吧!您待屋里照顾少爷便可!」

语毕,阿笙迅速闪身离开,她边走边想,愈发觉得自己特别机灵!

苗井觉得阿笙有些莫名,但也说不出哪里莫名,只好转身看向拍着自己胸脯缓气的容相蔺,她忧心地走上去前,一手朝他的额头探去,一手摸向自己的额头,这才刚缓下的容相蔺,突然被一只温热又粗糙的小手给摸上,吓得他又差点气没缓过来!

他赶紧拍掉那只小手,神色有些慌乱还吼了句,「女流氓!」

苗井摸了摸被容相蔺拍疼的手背,一脸委屈地说,「我是在看容大爷你有没有发热,又不是要吃你豆腐,紧张个啥?」

「似乎没发热啊,是水喝不够喉咙才不舒爽吧.....」苗井一边嘀咕一边走到茶桌旁倒了一杯茶水,她赶紧将茶水递给容相蔺,「容大爷先喝水呗,等会阿笙就把润喉的茶给煮来了。」

容相蔺没好气地将茶水接过饮下,还不免瞪了苗井几眼,她虽见着了也不放在心上,只是坐在一旁继续心不在焉。

再度缓过来的容相蔺,这才想起苗井适才所说的话,他实在很不愿承认,他挺欣赏苗井的性子,虽说时而迷糊淘气,可真正遇事却能泰然自若沉得住气,所以他才能接受苗井当他的「妻子」,让她留在身边好应付他娘。

思及此,他那一双细长眼眸低垂,似乎盘算着什麽,半晌,才从怀里取出一支金步摇,上头镶了颗拇指指甲大小的凤仙粉色珊瑚宝石,色泽纯净饱和,质地莹润剔透,还有那层迭的木槿花大朵小朵的盛开,後头枝枒衬托,流苏是金片子组成,上头带有被磨成小珠子的珊瑚宝石,轻晃一下,小珠子与金片子相互碰撞,叮铃作响,声色清脆悦耳,虽是极其简单的款式,可做工精细显出大方典雅不失气派,看得出打造之人是何用心,上头那层层交迭的木槿花雕刻得栩栩如生,彷佛能看见它一日复一日的朝开暮落。

「丑ㄚ头,过来。」容相蔺唤了声,苗井被这一喊有些不情不愿地走上前去,她问,「容大爷你有啥吩咐?」

「把手伸出来。」苗井乖乖照做,双手举到了容相蔺的面前,他将把手里的金步摇放到她的手上,她没有意会过来,满是不解地问,「容大爷,这啥?」

「金步摇。」容相蔺用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看她。

苗井摇摇头,还是一脸疑惑,「我知道它是金步摇,我是问你给我金步摇要做啥?」

容相蔺瞥了苗井一眼,就像在说「看来你是真傻啊」,他悠悠地开口,「为了待会请安,现在戴上去。」

「啊?可我不会戴啊......」苗井想,容相蔺大抵是要让她戴上後看起来像个当少奶奶的样,但她实在不会捣弄这些发饰啊!她平时就是用布条把头发给盘个髻而已,哪会用什麽簪呀钗呀的。

容相蔺叹了口气相当无奈,又从苗井手里将那支金步摇给拿回去,随後说了句,「丑ㄚ头,蹲下。」

苗井照做蹲了下来,两只小手还搭在容相蔺轮椅的把手上,头就这麽枕在上头仰望着他,她笑嘻嘻地问,「容大爷你要帮我戴呀?」

「废言那麽多做甚。」容相蔺微弯上身往苗井倾靠过去,他一靠近,她整颗头像埋进他的胸膛里,一股清香朝鼻腔袭来,她不由自主地嗅了嗅,发觉是从他身上传来的,再细细回想,这味儿好似在屋前的院子闻过,是......木槿花的味道?哎呀,管他什麽花呢,这人长得这麽俊还带香味,如果脾气再好些,那多摄人心神啊!

这会,容相蔺将苗井脑後的髻给放下来,捋起发丝用金步摇给她重新挽了个发髻,他的动作相当轻巧也很温柔,苗井不禁想起她嫁进容府的那一晚,他也是这样将她的凤冠取下来,她嘻嘻笑着,想着容相蔺明明一脸不愿意,可还是这麽温柔细心地待她,心里头就特别愉悦。

他听她笑得傻呼呼的,哼了声,「丑ㄚ头,你傻了吧?笑什麽?」

「嘻嘻,你不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吗?我进容府的第一天,你明明不愿意,但还是给我取了凤冠。」苗井嘻嘻直笑,眼眸子都笑弯了,後来她抬眼看向容相蔺的时候,他也正巧低下头来看她,在四目相对的刹那,她怔愣了,他那姣好的面容近在咫尺,不管看几回,都觉得这人怎地能长得俊得这麽美!比她身为戏子的好友青祥还要好看!好看到百看不厌呀......

「呵,你一个姑娘家怎能比我还粗手粗脚的?你绣工不行便罢,连盘个发髻你也......」容相蔺将苗井的发髻盘好後就直起身子,皱着眉头就数落起她来,苗井想,刚刚她的眼睛肯定是得了什麽业障,导致她竟觉得容相蔺生得好看?见鬼!这人根本生得超讨厌!

苗井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非常不满地盯着容相蔺看,「呵呵,我确实粗手粗脚,我还觉得容大爷你心灵手巧的,就像一个姑娘呢!」

「你说什麽!」身为一个大男人被说像个姑娘,谁能忍?自然是不能忍!尤其像容相蔺这样一个大老爷,不能忍还要外加火冒三丈!

苗井嗖地一下站起身子,神色竟出奇的平静,「欸?我说了什麽?我刚刚是傻了,容大爷,你不见怪吧?」

想她这爱顶嘴的毛病什麽时候才能改改!她现在有求于容相蔺啊!她的去留全凭容相蔺意愿,她这会惹毛他是要找死呀!

「哈?」容相蔺一听她这样说,立马意会过来,这丑ㄚ头倒是精明,不过看她如此低声下气,他的心情倒是好多了,「谅你有自知之明,我便不计较,还有,我说过,你於我还是有用处的,在那之前,你不会被赶出容府,但你也不能仗着如此就太放肆。」

「是是是,多谢容大爷宽宏大量不与小女子我计较,不过......容大爷,你要是觉得我没用处了,你能不能提前告诉我,让我有个准备?」好让我去准备搜刮些钱财,苗井暗忖着。

「你想准备什麽?准备好搜刮财物?」容相蔺忽然冷了一双眼,目光犀利地扫向苗井。

苗井一惊,吞了吞口水,不由得害怕,没想到容相蔺能看穿她的心思!但为了避免他往後都把她攒来的财物给收起来,她赶紧嘿嘿笑说,「哎哟,容大爷你爱说笑,啥搜刮财物的,我是要准备收拾我不舍难分的心情,你想,往後的事说不准呀,我要是对你有那麽一丝意思的话可怎办?你看你生得那麽俊那麽美,我是个正常的姑娘,怎麽也想......」

容相蔺这耳根立马红了起来,对着她大喝一声,「放肆!」

「容大爷我真没放肆,我是真心话!」苗井一想到他说她不能太放肆,这会就又犯了,该怎麽办呀?

「你!你就不能矜持点?!」容相蔺红着耳根吼她。

苗井想着自己不能太放肆,一脸相当为难,「我、我尽量!」

恰好,阿笙将罗汉果花茶端来就见到这一幕,她家少爷让她家少奶奶矜持点,而她家少奶奶却为难地说她尽量,阿笙端着茶水站在门口,嘴角上扬上扬再上扬,她想,果然得让他俩独处呀!还不禁在心里呐喊,夫人!你抱孙子有望啦!

***

苗井和容相蔺向来请安都来得早,这偌大的厅堂除了他俩外加一个阿笙也就没其他人了,容相蔺通常都是闭目养神,苗井则习惯容相蔺的不搭理,闲得发慌的她用双脚轻碰点踏地板,想着隔两日便要被琳琅先生验收成果,趁这会有空回想近日所习舞步,不断在脑内反复勾勒,完全忘了待会还要和文柔一番较劲。

莫约一刻钟後,容老爷牵着容夫人入了厅门,苗井一见赶紧停下动作,起身朝二老福身,「爹、娘。」

「爹、娘。」容相蔺轻启薄唇唤了声。

容夫人一见二人看似和睦的模样,有些欣喜,本还只是抿着唇的微笑,现下简直要笑咧了嘴,容老爷见自家夫人笑得如此开怀,也跟着憨憨地笑了起来。

苗井见二老的反应不是很明白,但她想,跟着笑准没错!於是她也就跟着笑起来,这行为让容相蔺狠狠地鄙夷,他怎就娶了这麽个二楞子的「妻子」?

阿笙在一旁如此欣慰地想,往後要是都这麽和乐就好.....说时迟那时快,才刚升起的和乐氛围持续不久就被一道尖锐的嗓音给划破了!

「姊姊、姊夫啊!你们要给柔儿主持公道啊!」文柔捏着手绢噔噔噔的小跑步跑进了厅堂,寿眉和另一位婢女良喜都提着裙摆紧跟在後,接着文柔整个人就朝容夫人扑了过去,她双膝跪地,双手抱着容夫人的腿就开始嘤嘤啜泣起来,而寿眉则是双手交握在腹前,双膝跪地,身子板直挺着,良喜算是新来的婢女,十三、四岁,是苗井嫁入容门前刚进容府的一批婢仆之一,带有些懵懂与童心的她被发落到寿眉底下,她见寿眉跪下了,她也赶紧跟着跪下,可她却低着头、弯着背,模样看起来相当害怕。

苗井看到这幕不禁傻了眼,见文柔这样都能赶上专门唱戏的呢,这麽逼真!还有刚才那小跑步的模样,简直像极前几日琳琅先生教给她的舞步呀!

这会,苗井偷觑着容相蔺,见他像没事人一样继续饮茶,她就不安起来,心想,这容大爷会不会出尔反尔突然不帮她了?此时的她,心里五味杂陈,虽然她害怕被赶出府但气愤的心理更甚,她双手紧握,目光就落在了文柔和寿眉的身上,不由得想,这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呀!

「柔儿,你这是怎地?」容夫人眼看她自家妹子来这麽一出,实在摸不着头绪,她是知道自家妹子的个性,那就是小事都得闹大,不过说到底,这有一半也是她惯的,哎,造孽哟。

「呜呜呜,姊姊,你和姊夫送我的玛瑙金簪突然没了!院子里里外外我都找了好几回就是不见踪影!呜呜呜......」文柔哭得可真是伤心欲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被人抛弃还是被人辜负了。

就这此时,容昭一家子和文禹、文辰也都走进厅堂来,文禹一见到自家小妹趴跪的模样便是嗤笑一下,苗井恰好捕捉到这一幕,文禹察觉到她的目光,一双凛冽凶狠的目光就朝她这恶恶地扫了过来,她避无可避也就迎了上去,容相蔺抬眼便瞧见苗井正和文禹大眼盯小眼便轻声唤了她,「阿井,你看哪呢?」

这一喊,倒把苗井给喊回神来了,她意识过来後忍不住起鸡皮疙瘩,小声地抱怨,「容大爷,你能不能别这麽喊我,我别扭!」

她知道容相蔺是在帮她,她是晚辈便不能如此明目张胆地看着长辈,这是非常不妥的举止,可她又觉得文禹这一瞪,她要是躲避了就代表她心虚还是怎地,所以她才会毫不避讳地迎上他的目光。

「阿井。」容相蔺当然不理会苗井的话,他又喊了一声,轻轻浅浅的,苗井这次不觉得别扭但觉得心里忽然激烈地跳了一下,非常的不舒爽,她以为自己要得病了,可容相蔺低语嘲讽了句,「还是别扭的时候?瞧着姨母哭得令人很是动容。」

那不舒爽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更加不舒爽,苗井就知道容相蔺这人就是找机会损她,他言下之意就是,文柔哭得如此真切,她待会要是一指责,那苗井便无疑成了百口莫辩的人。

苗井一听这话,既是气恼又是无奈,她并未做错,或许她是有点强出风头,可文柔太咄咄逼人,她只是就事论事,若是换做他人,她也不会不管不顾,肯定会上前据理力争,若是文柔就此看她不顺眼要找她碴,那确实是文柔太小鼻子小眼睛了!

这下,文柔也终於哭诉到了要点。

「呜呜呜......姊姊,我还奇了怪了,这金簪好端端的怎地就不见了,要不是寿眉和良喜告诉我,前两日有人在莲华院鬼鬼祟祟的,那我还真以为我的金簪是凭空不见了呢!」文柔本来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会倒是底气十足了起来!

良喜一听到自己的名字,身子便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是、是的,前两日,良喜见过少奶奶在、在莲华院那来回走动......」良喜不知道是紧张还是胆怯,说话的声音是愈来愈小。

苗井心想,文柔她们利用了良喜这什麽也不懂的小姑娘当作人证无疑最适合,对於一般人来说,单以寿眉的说词,可信的程度是不够的,毕竟主仆俩沆瀣一气无不可能,即便良喜也是文柔她们的人,可她初入容府且性子单纯,她说的话就愈让人可信。

当她们提起「莲华院」,苗井就不由得看向文辰,她想,这件事会不会也和他有关?

文辰也抬眼看向苗井,只见苗井盯着他的神色似乎是在......怀疑他?他不免失笑,他想,她饶是把他当作和他小姑姑是一夥,看来他必须得澄清,他可不想这麽被她误会。

两人眼神交会的刹那,容相蔺都尽收眼底,随後,他的目光黯淡下来,他一手举杯,低首饮了杯中茶,一手摸了摸腰间的物品。

至於容老爷是全权交给容夫人打理,自己不多介入,只是翻起小厮捧来的帐本查阅着,然而容昭和方媛媛夫妻挺恩爱地聊着天,至於容沁和容湄正和弟弟容澈在一旁玩耍着,文禹则是无关紧要地闭目养神起来。

此时,容夫人焦头烂额,苗井养精蓄锐着,文辰则时不时看向苗井,容相蔺则是多看了文辰几眼。

就在文柔说出「鬼鬼祟祟」这四个字後,本还各做各事的大夥便全都将注意放在了文柔身上。

容夫人一边叹气一边安抚着文柔,「柔儿,你说有人在莲华院鬼鬼祟祟,这麽说来,你是认为那人......」

「除了那人还会有谁?我的院子就与莲华院相连,她前两日在那鬼鬼祟祟,结果昨日我的金簪就凭空消失了,若不是她还会有谁?!当真可恶!偷了我金簪不知羞耻的贼!」这会文柔不再哭哭啼啼,情绪转而气愤难耐,恶狠狠的神色简直要把人生吞活剥了去。

苗井暗忖,文柔并不是在给她警告、下马威,文柔是在告诉她,她会将她赶出容府并且要她带着臭名离开,可她什麽也没做还真怕文柔会赶她出府?不过她还是莫名担忧啊,如今的她没什麽倚仗,很是担忧这钱都还攒到几个子就要被赶出容府,那他们一大家子往後的日子又得不好过了,哎。

容夫人虽知晓文柔是有意将事情闹大,可如今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要是不追究,这个当家主母便要失了威信,随後一掌拍案,嗓音严肃且宏亮,「那麽,你且说这鬼鬼祟祟之人到底是谁?」

文柔一听容夫人有意受理此事後,暗自窃喜,可脸上依旧摆出一副愤恨有加的模样,她嗖地一下站起,捏着手绢的素手直指苗井面门,嗓音尖锐刺耳的喊,「就是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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