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们怎麽向店员说明，退款的钱会亲自拿给魏禹旭老师，他却坚持一定要本人来退钱，否则出事他一个小小店员可承担不起，将我们三人给赶出去。
孙齐扬当下没多说什麽，我看得出他那幽深的眼底透出淡淡的忧伤，果然是打算向父母开口借钱，我怎麽能这麽自私呢。
午休时间，我趁他们两人熟睡後，小心将手机藏在衣底下，一个人前往办公室。
魏老师跟柯老师正好从厕所走出来，两人有说有笑，似乎没察觉到我的影子，我踮起脚尖要跟上他们步伐。
倏然，一个厚实的手抓起我的手臂，将我整个人往墙角撞，吓得我差点尖叫，他摀住我的嘴巴，在耳边吐出，「是我。」
「叶宇澄？你跟踪我？」我压低音量不要让办公室的老师察觉。
他左顾右盼走廊上没有人影，领着我往操场的地方跑，这里不适合谈话。
「你动作太大我被吵醒，睡不着就出来晃晃。」他装作一副慵懒的样子。
才怪。
「你故意对吧？只要还给魏老师，孙齐扬不用去跟他父亲借钱不是皆大欢喜吗？」我不懂他干麽要阻止我。
「没错，我看不惯你自以为是的行为。」他难看笑了，眼底的杀气是我从来没见过，以前我们都三个人行动，总是会有其中一人被忽略，他就是那个。
没为什麽，每次换座位我跟孙齐扬的位子都离很近，只需要转过头就能跟对方说话，而他总得下课跑过来，这次的位子难得三人都坐在彼此的附近。
「我自以为是？」我睁圆眼睛毫无畏惧看向他，「我哪里做错了？」
「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想要远离父母，至少遇到困难阿扬他会求大人帮助，而你呢？只会学着妈妈签名，还会什麽？」
叶宇澄知道那份学校日邀请函是我仿造妈妈的签名。
「你不是我，永远无法理解我。」她不是我妈妈，是赶走我生母的小三，要我怎麽跟她和平相处。
她对我所有的爱所有的好，全部都是为了夺取爸爸的欢心。
「这就是你不相信真爱的原因？」叶宇澄放柔声音问。
「详细我无法跟你说，但我这辈子不可能相信真爱存在。」任何都不能说，是朋友也没有例外。
「哈哈哈，莫允蔚我想你没谈过恋爱，当你喜欢一个人，会不顾一切，到时还能坦然说不相信真爱吗？」他抱着肚子，用戏谑的口吻说，彷佛我所坚持的原则在他眼里如同笑话般可笑。
「我……」
「你做不到，终究是对恋爱有憧憬的女孩，当那个人出现，你会享受他对你的呵护、拥抱甚至接吻。」他牵起我的手，试图要示范，「到时你还能像现在理智气壮说没有真爱的存在吗？」
「不会有那麽一天。」我甩开他的手奔驰离去。
☆
那之後叶宇澄也装作毫无疙瘩跟我相处，孙齐扬顺利跟他父亲借到钱，全程由家长跟魏老师沟通处理。
事情都到一个段落，我始终想不透魏老师独自找我前往办公室有何用意。
在我忐忑不安的同时，双脚也踏进，魏老师正低着头改作业，他丝毫没有察觉我的到来。
「禹旭你们班同学来找你。」柯雁如老师亲昵喊着。
我记得他们认识不久，怎麽像是很熟的知己？
他抬起头整理桌面，「允蔚等老师一下。」
魏老师挪了一张板凳给我，示意我先坐在那边等。
「学校日，你的家长都不会来吗？」他精准抽出压在作业本底下的纸，用手摩娑上头勾选不参加的字迹。
「上面不是勾了，也有家长得签名。」为什麽要这样问，难道说他察觉那是我仿造妈妈的签名。
不，我对照过那签名十分精准，从来没被老师怀疑过。
「你看，上面签名好像被学生给弄糊了，要不你回家再次确认，明天重新缴交给我。」
签名处虽然被水沾湿过，但依然能看出淡淡的字迹。
「不用确认他们有事。」
「你回去问问看，当时他们在忙才会说有事无法参加。」他重新拿着一张新的学校日邀请函给我。
「魏老师我……」光是想到要跟妈妈接触我头皮发麻。
「紧张什麽，难道你的父母对你不好吗？」
「没有，我还有事情先离开。」紧紧抓握住白色申请表，上头清楚的折痕如同我愤怒的心情。
这次我打算回家再次仿造妈妈一次笔迹，有监於上次被叶宇澄他们发现，在自己房间安全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