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排戏後,我开始闪躲叶宇澄。
「允蔚、宇澄,你们两个会介意牵对方的手吗?」魏禹旭老师小心谨慎问。
「是没牵过。」叶宇澄沉思着。
「当然不会,魏老师是剧本有需要牵手吗?」我理智问。
「舞会的那场戏,需要跳舞,要青春期男女牵手确实会有点别扭,如果你们不愿意,老师会请编剧组改一下剧本。」
魏老师不会因为要达到戏剧效果,而不顾演员们的想法,甚至会解释清楚,为什麽要排这场戏,有什麽效果等等。
下堂课,他借了音乐教室让几个演员开始排练,包含负责剧本的孙齐扬,适时给予意见。
「允蔚、宇澄待会你们先跳一次给大家看,有什麽需要调整。」魏老师说完,拨出适合舞会的音乐。
因为是朋友,要扮演男女主角显得尴尬许多。
叶宇澄主动拉起我的手,等待我熟悉他节奏的步伐後,另一手搂住我的腰,很快却被魏老师中断。
「允蔚,你的表情不对,要想像宇澄是王子,你朝朝暮暮想念的男孩。」魏老师耐心在跟我解释。
剧本跟原版的仙杜瑞拉故事略有不同,公主及王子小时候曾经玩在一起,某天王子却突然离开,公主的人生开始巨变,妈妈生重病,爸爸娶了新妈妈,她的生活从此改变,某次她偷偷参加舞会,没想到居然跟心心念念的王子重逢。
「莫允蔚不要拖大家时间。」韩釉熙插着腰不满地说。
「你们两个先去旁边练习,其他人继续排练。」
「叶宇澄你刚才看我的眼神是什麽意思?」那眼神不该从他身上出现,不会喜欢上任何女孩,却对我露出爱意。
那眼神我在熟悉不过,妈妈总是这样望着爸爸。
「演戏呀,王子要爱公主,我当然得这样望着你。」他握住我的手,模仿刚才跳舞的戏。
「最好厉害到可以演出来。」我大力捏住他,毫不留情踩他一脚。
「这有什麽难,只需要将你想像成我爱的人就行。」他慢慢靠近,瞳孔逐渐在我眼前放大好几倍,「小瑞拉,我们总算见面了。」
「叶宇澄你疯了,我不是你小时候的玩伴,不相信真爱的莫允蔚。」我甩开他,将他推倒。
「我知道,得用想像让自己身历其境,才会演得像呀。」
「不……我没有喜欢过任何人,这……让韩釉熙来演比较适合。」对我去跟魏老师提议,相信他一定不会强迫我。
「允蔚,朋友间的喜欢总有吧?我或是阿扬你一定有喜欢,不然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他轻笑,「将我想像成朋友的喜欢。」
「那不一样,朋友的喜欢跟男女间的情愫差很多,我真的没办法演下去。」我一个人逃走。
☆
「允蔚,你怎麽先离开?」魏老师柔和的问,应该要愤怒拷问我,而不是现在这样。
「我不适合演仙杜瑞拉。」
「怎麽会?」
「我没办法达到老师说的表情,还是请韩釉熙来演。」不希望因为自己关系而给全班添麻烦。
「很正常,刚开始都是这样,很多明星要演哭戏不也得酝酿情绪很久,甚至NG好几次。」他笑着说:「你的成绩一向优异,从小到大没遇到太大的挫折,所以一次失败对你来说像是天塌下来,没关系你才十六岁,还有机会不要放弃好吗?」
「我……」
「不用着急,这周你先不用排练,剧本出来先把台词背好。」
回到教室不免俗会被韩釉熙骂,奇怪的是她什麽也没说,连瞪我也没瞪,乖乖坐在自己位子上。
「叶宇澄呢?」我问。刚才跟他起了争执,我想要道歉。
「跟韩釉熙起了争执,应该是去哪里透透气。」他欲言又止看着我,「你好好加油,我跟宇澄永远是你最好的朋友。」
「不管发生什麽事吗?」我反问。
在学校的莫允蔚,跟在家的莫允蔚,还有真正的莫允蔚都是不同。
真正的我从来没有展现给任何人,我将自己隐藏得很好。
跟我最亲的家人他们都不知道我真实想法。
「当然,那我呢?」他握住我的手问。
我大力点头,「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