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你动作可真快。」我不好意思别过头。
「没什麽，坐隔壁方便呀。」孙齐扬用手拍掉袖子沾到果汁污渍。
「你们两个下堂课要排练还不走？」负责锁门的值日生手指转着钥匙在一旁催促着。
我仓促从抽屉拿了剧本便跟孙齐扬离开教室，叶宇澄是何时离开，怎麽也不讲一声。
班上的人早抵达音乐教室，我们两个趁一团乱挤进教室，导演在讲台前宣布待会演员从舞会场景开始练习。
我正在寻找叶宇澄，整间教室却没有他的踪影。
「大概去厕所。」孙齐扬说。
接着钟声响起，魏禹旭排演前讲些振奋人心的话，给全班加油打气，剩下不到一个月，不管结果如何，都要记得全班练习时的团队合作。
道具组的同学，将舞会所需要用到的道具摆在讲台上，演员们则熟悉上周新改的走位。
直至快要正式开始前，叶宇澄冲忙跑了过来。
魏老师看男女主角都到齐，立刻要我们直接开始。
「小姐，我可以邀你跳支舞吗？」叶宇澄绅士朝我伸手鞠躬，丝毫没有因为晚来而状况外。
反倒是自己还没进入状况，顿了几秒才伸手握住。
趁着音乐还没下来，讲台下灯光变暗时问着，「你刚才去哪里了？」
他眼神飘移低语说：「没什麽，倒是你最近跟阿扬关系很好。」
「我们是朋友关系当然好，难道我跟你不好吗？」确实最近跟孙齐扬走比较近，但绝对没有要排挤叶宇澄，谁叫他跟韩釉熙整天腻在一起。
接着灯一亮，他搂紧我的腰，双手轻放在他肩上，顺着音乐的节奏慢慢跳，注意踏步时别踩到对方，随着跳舞渐入佳境，身体不自觉靠近他，他脸上却起了奇怪的红晕。
叶宇澄分心好几次，失常踩到我的球鞋，要不是反应快速，才没被中断音乐，担心会再次出差错关心的问，「你怎麽了？身体不舒服吗？」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右脚踩空，我一时忘记握住他，想要闪躲之际，不幸两人直接跌到地上，他及时用肉体将我给护住。
「莫允蔚……」
「叶宇澄……」
「你们两个还能动吗？」魏老师担忧问着。
「没事，叶宇澄可能比较严重。」在倒地那刻，他运动神经灵敏，其实可以快速闪过，却因为我们握着彼此的手，多个累赘他毫无犹豫选择保护我。
「谁先带宇澄去保健室？」
「魏老师我。」韩釉熙含泪扶住她，眼底尽是不舍。
「允蔚确认没受伤吗？」魏老师盯着我的双腿上小擦伤。
「废话，叶宇澄都救了我还能有事。」我哼了一声，站了起来，转圈圈表现自己灵活的样子。
魏禹旭在担心我，心中却无法坦然接受他的关心，非得要说话难听才肯罢休。
或许我心里其实还在乎那层看不见的血缘关系，现在对我好又如何，我终究跟他没关系，某天出了意外，一定会选择跟他最亲近的家人。
他落寞转过身，继续跟全班交代事情，眼里看不见身为老师的热情，说话停停顿顿，最後不得已将时间交给全班自己练习。
「你像个小刺蝟一样，明明很开心魏老师的关心不是吗？」孙齐扬问着。
「他大惊小怪，叶宇澄都抱住我，有眼睛都看得出来我没事。」
「我也很担心，毕竟宇澄终究是异性，抱在一起不适合耶。」孙齐扬夸张用外套擦掉叶宇澄碰过我的地方。
这人在说什麽话，叶宇澄是我的朋友，又不会对我怎样？
况且在话剧里是白马王子，抱我哪会不合适。
我们是在演戏好吗。
「你忘了吗？我不相信真爱，他抱我又如何？」他该不会以为我会假戏真作喜欢上叶宇澄，真是疯了。
他停手，穿回外套，露出难以解读的情绪。
我说错什麽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