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客观来说,我并不讨厌狗,只是觉得牠们很烦。
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会保护主人的同时兼具卖萌卖蠢的职位。
多好啊是不是?走丢了还会尝试自己跑回来,跑不回来主人在他走失的地方放些有家的味道的东西,汪汪就自己嗅着嗅着跑回来了……唉哪像猫咪。走丢了尾包高傲地一甩:本王自己也能过得很好!然後铲屎官就永远地失去他的王了。
但我在汪们眼里似乎从来都不会是『朋友』、『主人』或着『路人』,说是『讨厌的家伙』也许还差不多。
好吧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也许我上辈子或上上上上上……辈子是个卖狗肉的?
以前回家的路上会路过一道铁栅栏门,一般来说都是关起来的,但有一天它偏偏就是开的。
於是那里面的三只狗就冲出来了,很常见的土狗品种。两只黄色一只白色,绕着我又叫又抓,就算远离了牠们的『地盘』还是圈着我又跳又叫,好几次扑上来要把我弄倒。
虽然那时天冷,我被包得跟圆球似的,就算被抓被咬还有一层保障,但国小二年级的我吓傻了,我居然就这麽平着一张脸边跑躲避着牠们的牙与爪,想着再远一点牠们就会离开了吧。
结果没有。
那三条狗居然那麽有耐性地跑跑叫叫跟了我一路,我严重怀疑要不是有位司机大哥开了车门大吼几声按几下喇叭把狗吓走,牠们会跟我耗到海枯石烂。
在那之後我才学会遇到这种状况真的就给牠吼下去就对了。
虽然那次没被咬,但这是我记忆中跟狗结下梁子最深刻的一次,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
那些响彻耳膜的叫声实在不想再听到了。
有次跟爸爸出门散步,有只狗就这麽冲了上来,没有威吓性的吠声,就这麽张着嘴朝我们扑去。
於是我爸腿一抬,把狗给踹了。
狗落地後低身盯着我们,倒也没离开的意思,喉头发出阵阵低吼。
「滚!」我爸吼,脚往地板一踏。那只狗才可怜巴巴呜嘤一声,夹着尾巴跑了,搞得我们才是坏人似的。
狗就是喜欢找他麻烦,爸一脸懊恼,他小时候还常常因此梦到在森林中被狗追然後被吃掉的恶梦。
那时我就想说,啊,我们果真是父女。
然後我才知道不一定得用吼的,踹下去的效果还比较好。
总之说真的,从以前到现在我从没看过哪只狗给过我好脸色,但也很奇怪,我没有被狗咬过。
我想我很幸运,那些狗都有个尽责的好主人。
比如现在。
我蹲在铁栅门外跟一只叫得像得疯犬病的柴犬大眼瞪小眼,牠张牙舞爪一副巴不得把我活剥生吞,网路上日本柴犬的蠢萌形象一去无回。
哈哈你看看你你看看你,来啊来啊,我就在你面前,抓不到抓不到~
「鹰姊姊,你笑得好像坏人……」跟我出来走猫咪巡礼的风太一脸无奈,是说泽田他们都已经从黑手党乐园回来了,他还是常常跑来我这里串门子。
「再等一等,让我享受一下这胜利的一刻。」
「……好了啦,我们走吧,牠这样太可怜了。」风太拉拉我的手臂。
「好好好……」我起身,能够跟犬类和平相处的人是不会懂的。
「鹰姊姊,你喜欢猫所以才讨厌狗吗?」风太问。
「这什麽逻辑?」我愣了下,「喔,其实也没多讨厌,只是喜欢看狗吃鳖而已。」
「……这样啊。」他头上似乎有着代表无语的三条线垂下。
又走了一段路後我开口,「倒不如说是猫不讨厌我,我才喜欢猫的。」
「狗不喜欢鹰姊姊吗?可是我觉得牠们是因为看到陌生人才叫的啊?」
「……也许吧。」要是真是这样的话该有多好……可以的话我也想给狗狗摸毛毛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