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在凯萨琳大腿上的小少爷不满嘟囔:「这次的故事也太短了!」
凯萨琳笑语:「不然凯萨琳在讲一个给您听?」
少爷翻个身,脸朝凯萨琳腰腹,摇头说道:「不用,呐凯萨琳…」
凯萨疑惑的歪头,询问道:「嗯?」
少爷抓紧凯萨琳的衣摆,语气有些激动,却又流露出淡淡的悲伤:「昨晚太混乱结果没来得及问,人鱼的故事根本没有出现『红泣』或『翠阳』,今晚的睡美人也是,但总感觉跟宝石,是有所关连的。从第一个故事到现在,主角一直都是金发蓝眼什麽的,而且这些故事都有点熟悉的感觉。」
少爷将脸埋入凯萨琳的裙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说:「…总觉得我忘记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是跟你有关的。」
凯萨琳听罢微微一顿,叹了口气,将小少爷的口鼻从裙中救出:「真是,您也不怕闷死!」
揉了揉少爷的小脑袋瓜子,说道:「少爷您只需要记得,您有一个弱小无助的忠诚的可怜的仆人凯萨琳,就足够了。」
小少爷蹭了蹭凯萨琳的手臂,开口道:「凯萨琳,把假发拿下来。」
凯萨琳沉默了一下,说道:「少爷您当时趾高气昂的说『想待在这里,就不能让任何看到你的发色』您忘了吗?」
少爷睁大绿滢滢的双眼,面色无辜的说:「我知道,我记得,可是凯萨琳那个样子我好久没看了,而且你一直乔装也不舒服吧?」
凯萨琳叹气:「自少爷您捡到我的那天,到如今也不过才一周,您的久也太短了些!」
虽是这麽说,但凯萨琳还是默默走向门口锁上房门。
回过身对少爷宠溺道:「知道了,不过我们得小心别被伯格先生知道,毕竟他可是非常忠於老爷的。」
少爷恍然一笑说道:「以前不知道为什麽,爷爷那麽强烈禁止我跟任何金发蓝眼的人接触,尤其是同性男人要我特别小心……,不过现在,我大概知道为什麽了。」
凯萨琳沉默,想起老爷的藏书与记载,以少爷的聪明才智,他一定猜到些什麽了……
少爷坐在床上道:「我其实一直都知道的,我可能不是爷爷的亲孙子这事,可是我从来没想过,我或许连人类都不是。」
「少爷……」凯萨琳边走边拆下棕色的假发,走到床边抱起他。
假发落在地上,将少年拥在怀里,内心因他的悲伤而难受,难过的问:「您很介意吗?」
介意不是人,这件事。
少爷意会了凯萨琳的疑问,笑着说:「不是的凯萨琳,我只是难过我什麽都不记得,只是难过自己真的不是爷爷亲生孙子,我倒没有那麽介意身分问题。」
凯萨琳安下心,难耐的说:「我啊,只要一想到少爷排斥非人类,就很害怕少爷之後会不会也厌恶我,还好少爷您并不排斥非人类…,请让我永源待在您身旁。」
少爷想起了藏书的记载,有些不解的问:「凯萨琳,翠阳真的能净化红泣吗?」
凯萨琳皱起漂亮的眉毛,黑着脸说:「先不说根本行不通,像我们这样存在於宝石的灵魂体也很可能因为净化消散,而强制净化的结果,除了被净化的风险,还可能造成负责净化方损伤。」
简单来说百害无利,凯萨琳也不懂,为什麽老爷会记载这样的内容,而且他们俩个已成了双生石也根本不需要净化才是。
少爷困惑道:「爷爷为什麽这麽排斥我们相见?对红泣来说没有翠阳不是很严重吗?会造成周遭人慾望增强,负面思想强化,而对翠阳来说,一直找不到红泣也会非常焦虑悲伤,至少我在捡你回家之前,都非常空虚,彷佛丢失了很重要的珍宝一样。」
凯萨琳边拆掉隐形眼镜边笑道:「那是您爷爷,您都不知道了,我怎麽会知道呢?」
看着拿下黑色隐形眼镜,露出浅色蓝眼睛的凯萨琳,少爷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上凯萨琳脸庞:「凯萨琳的蓝色眼睛,果然好美,明明戴假发就可以了,干嘛连隐眼也带上。」
说罢将手探进凯萨琳的的领口里,把矽胶胸垫取了出来,语气略带揶揄的说:「这个也拿出来吧!你平常不会热吗?」
凯萨琳拍开少爷那贱兮兮的手,面色不渝:「伯格先生可是非常严格的,就算只是符合其中一项,都不会放进这个宅子的,所以乾脆改头换面,而且少爷,明明是您拿着女仆制服要我穿上的。」
少爷抚着被拍开的手,笑的不行:「噗哈哈哈!真是辛苦你了,我可怜的『女仆』。」
凯萨琳翻了个白眼:「还是您替我命名凯萨琳这个花名的呢!」
少爷揉揉鼻子,有些尴尬:「嘛,谁让你的脸那麽好看,总觉得很适合的说。」
凯萨琳佯装少爷的声音笑语:「那时您霸道的对我说『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凯萨琳(Katherine),你以後就是我的专属女仆了。』我可是非常感动的喔!」
少爷满脸通红,辩解:「我才没有霸道!」
凯萨琳笑:「非常帅气喔!」
他被凯萨琳的直白称赞,弄得害羞不已,嘴上说着吵死了,却拼命的往他怀里钻。
抱紧口嫌体正直的少年,凯萨琳拍拍他说道:「少爷,时间不早,该睡了,放开我吧。」
听到凯萨琳的话,少年流露出不舍,带有一丝小心翼翼,语气略带恳求:「凯萨琳…,今晚睡这吧?」
看着这样的少爷,凯萨琳妥协:「好吧,只希望伯格先生不会发现。」
少爷面露开心,拿出早前替凯萨琳准备的睡衣,让他换上。
看着睡衣的凯萨琳,乖乖穿上,心理笑道:「看来这是早有预谋。」
熄灯,两人相拥而眠。
感受着凯萨琳温暖的怀抱,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天,一见锺情的自己那股铭心悸动。
因为我的那些话,你总是带着深褐色的假发,配着深色的隐形眼镜,故意穿戴假胸换上女仆装,体贴着我的任性,满足我的要求。
对管家隐瞒着真正的身份,使用着我赐予的名字,注视着我,把我摆放至第一位,像笨蛋一样。
……果然最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