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毕灿礼从十七岁开始就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看不见颜色,世界非黑即白,如同律师铁铮铮地原则,莫名合适。
这个秘密,只有律师司里的他们几个知道而已,更是一段令他蒙羞的往事。
罗英达在大学时是同班同学,曾经问过他很多关於这项隐疾的问题,至今,毕灿礼依然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为什麽不去接受治疗?」罗英达问。
那时的两人正在图书馆里准备毕业考,位置上的他捧着一本故事童话,在他眼里的自己却像是个笑话⋯⋯
「因为这是我的惩罚,不需要被医治。」
「为什麽会受这样的伤?」罗英达又问。
「因为我做错事了,理应被我爸教训。」
一句句,毕灿礼答得自然又坦白,但是这一棍分明是为了救下江羿才挨的,从此以後却成为毕灿礼一辈子好不了的伤,因为他的亲生爸爸是一名不可饶恕的杀人犯。
上天对他何其残忍啊⋯⋯
「毕律?」江有秀抓着他瘦弱的手腕,笑得没心没肺,「怎麽,我长的太好看,让你失神啦?」
莫名被一个小自己七岁的男孩子调侃,毕灿礼垂下目光,语气不悦,「放开我。」
江有秀却是得寸进尺,直接握住了他的手,「里面这麽乱,丢了怎麽办。」
不等毕灿礼反应,江有秀牵着他的手走入那条乌漆抹黑的入口通道,因为不安,毕灿礼下意识握紧了手,身子更是严丝合缝地贴在江有秀身上,因为走过身边的人太多,毕灿礼不喜欢被不熟悉的人触碰。
直到进到酒吧内,躁动的音乐、昏暗的灯光加上混杂的人群,毕灿礼觉得更不舒服了。
拉着他来到最里边的位置,两只高脚椅并靠在一起,江有秀松开手,稍稍拉开高脚椅的距离,迳自坐了下来。
「喝点什麽?」
江有秀拍拍隔壁的椅座示意,抓着倚靠处,他垫高了脚尖才坐上去,因为这个小动作江有秀再次轻笑。
「你喝什麽,我喝什麽。」
他眯了眯眼睛,看来毕灿礼是低看他了,江有秀侧身轻道:「这麽敢啊!」
倏地,毕灿礼的身子往後退了退却因重心不稳高脚椅有向後倒的趋势,要不是江有秀手脚快压住了椅背,说不准毕灿礼现在已经在酒吧地上滚了。
在那双眼睛里看出他的紧张,江有秀不再逗弄,转头向服务生打了个响指⋯⋯
「Peter,两杯VODKA不加冰,谢谢。」
话音刚落,毕灿礼忍不住深呼吸,想不到江有秀小小年纪居然喝这麽烈的酒,他活了将近三十年却还停在啤酒三罐,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Peter得令,朝江有秀比了个OK,不久後,两杯酒摆在他们的桌前。
执起酒杯,江有秀喝了一口後才看向毕灿礼,「叫了不敢喝啊?」
禁不起激的毕灿礼立刻端了起来,酒才入喉酒便觉呛辣,忍不住咳了两声,「可以说了吗?」
江有秀耸了耸肩膀,「我可以让你先问你想知道的。」
毕灿礼开门见山,「那个女生是谁?」
江有秀嘴礼还含着一口酒,「叶扬雪。」
毕灿礼啊了好大一声,好险酒吧的背景音乐震撼有力,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你怎麽知道是叶扬雪?」
江有秀轻笑,「她跟我说的!」
难怪,这两天叶扬雪上班时总是扭扭捏捏,完全没有前阵子那样厚脸皮的模样,今天听见毕灿礼要和江有秀见面的事也立即追问个不停,再来,毕灿礼想到的是那晚叶妈妈对於他女儿上司的极力吐槽,所以七弯八绕,他妈妈是当着他的面在骂他本人,然後,他还附和着说了几句自己的不是?难怪那天在餐厅里总想打喷嚏!
最後在餐厅里奔出去的那个背影想着眼熟,现在对上了,就是叶扬雪!
「叶扬雪上头有五个姐姐,她是最小的,家里也就剩她一个女孩子还没嫁出去,她妈现在最大的娱乐活动就是帮她找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