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口被缓缓塞入嘴巴,那个人想要喊叫,却苦於发不出声音。
"我再问一次,你们的据点在哪里?"少年又将枪往里头塞进去了些,凉凉的问道。
他没有回答。
"不说是吗?还真无聊啊。"少年叹了口气。
"碰!"那人的脑子迸裂,鲜血洒了少年一身,他却浑然不在意。
他缓缓跺步走到最後一个人面前,目光瞟向旁边一排屍体。
"所有人都死了,现在你想死只怕也没有那麽容易。"
沉默。
那人通红的眼狠狠瞪向太宰,彷佛想用目光将他捅出一个洞。
太宰见他又不说话,也皱起眉头。
忽地,那人的下巴一动。
不好,他的牙齿镶有毒药。
太宰正要阻止他,一条腿抢先他一步,俐落的将那人的下巴踹得脱臼。
太宰怔了一下,看着面前真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的人,叹道:"中也,你好暴力,而且你迟到了一分钟。"
"混帐!要不是你把里头的人全都丢给我,我至於那麽晚才出来吗?"
中也愤怒的将下巴抬向不远处的房子,依稀能看得到血光漫天。
…...完美诠释何谓屍横遍野。
太宰叹了一口气:"......中也你真的好暴力。"
"碰"
结果他自己被踹了一脚。
中也扛起了已经说不出话来的人:"走了,回去覆命。"
他向前走了几步,发觉不对,又回过头。
太宰还在原地。
"喂!你在干嘛。"
"中也。"太宰忽然抬起头。
那是一个中也描述不出来的眼神。
迷茫而空洞。
"我想和他们一样。"
中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满地屍体。
他几不可见的皱起眉头。
"走了,太宰。"他抓起他的手。
"哎呃!中也你的手怎麽都是血?"
"混蛋!你还不是一样?"
我们同样手染鲜血,我们同样生於黑暗,可是我们也同样都要好好活下去。
那一年他们十五岁,第一次牵手。
中也一出差回来便听到一个消息:太宰治叛逃了。
电话另一头森欧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中也君,接下来一星期我不会再给你派任何任务,请全力追查太宰治。"
"是。"
中也挂了电话後坐上车,边开车边思考太宰可能的藏身地点。
忽地,有一种直觉告诉他不对。不知道哪里,反正就是不对劲。
出於本能他果断跳车,下一秒车子爆炸。
太宰站在远处看着艰难爬行的中也,面无表情。
不知道私自叛逃会不会连累中也,他和中也之前关系那麽差,装一颗炸弹应该足以洗清嫌疑吧?
反正小矮人他炸不死。
那一年他们十八岁,第一次分离。
中也总觉得自己一出差总有事要发生,回来後,果然......
太宰治被抓回来了。
他往地牢的方向走去,走廊寂静的只剩下他的脚步声。
一路上他想起了很多,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将他踩在脚下,想起对抗兰斯时的双手紧扣。
走到尽头了。
他看着牢房中的太宰,後者因为微长的头发遮住脸而看不清表情。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又缓缓的跺步进去。
"又在打什麽坏主意了吗?你这样子真是令人大饱眼福啊。"
那一年他们二十二岁,第二次初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