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凡感觉自己的眼睛肿的快要睁不开，戴着眼镜还是看不太清楚黑板上的粉笔字。
她哭了整整一晚，想睡没想到却是失眠，结果隔天只能带一双哭肿的猫熊眼上学。
反正她无所谓，自己也没在打扮没必要特别去在意这些地方。
可能是见她如此狼狈的模样，那群女生难得早上下来都没有例行的恶作剧，她们脸上满足得意的笑看着都觉得反感。
午餐时间，徐子凡想说离开教室让自己好好吃顿饭，离开前一秒，教室门口的骚动声拉回她的目光。
林弈晟和李贤不顾围绕的学生，穿过人群走上讲台，徐子凡站在後门旁微垂着头，不想被他们发现自己正站着看他们想做什麽。
那群女生的头头见林弈晟走进教室，表情整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她勾起一抹笑，快步到他面前，「学长，你怎麽来了啊？」
徐子凡见她那模样，虚假的令人反感。
林弈晟没有回答，他居高临下冷眼盯着眼前的满面笑容的头头。
「是你吗？」
「欸？」她似乎没搞清楚，「学长你说什麽呢？」
「是你，带头欺负徐子凡吗？」他的语气冷淡到令在场所有人不寒而栗，平时大家见林弈晟总是面带灿笑，没有人看过他现在这表情过。
「不是我，我对子凡总是很好的。」她仍是装作不知道的模样，假惺惺笑着。
「你要不要看过这些再考虑重新回答我。」
李贤在他说完话後，一把将手里那叠纸扔向空中，纸张脱离限制，放射状散开飞落教室各处。徐子凡捡起落在她脚边其中一张，仔细一看居然是她前阵子被欺负的画面。
「难道说这些……」
她愣愣地望着教室的满地纸张，上面印着全是这些日子来她所受的欺凌，自己狼狈的模样以及那群女生得意的笑脸。
林弈晟看着眼前嘴角失去笑的女孩，缓缓继续未完的话。
「你是当我眼瞎吗？以为自己做什麽都不被看见，一再把欺负他人当作快乐。」他语气平静，但对她而言却是最恐怖的威吓。
「听说你喜欢我，不过我现在跟你说清楚，我喜欢的是徐子凡，是那个被你们嘲笑欺负看不起，即便平凡却又比你们好上很多倍的徐子凡。你今天欺负她，也麻烦你付出相对应的代价。」
林弈晟的眼神冰冷斜睨着她，带头的女生早就吓得双脚发软瘫坐在地，不过多久，校内广播要求那群女生立刻去学务处一趟。
徐子凡看着脸色铁青的那几人在群众关注下离开教室，她仍处在一个震惊的状态，傻看地面上那些证据的纸张发呆。
她没想过，原来林弈晟早早在准备这种事情。
「子凡学妹。」
徐子凡抬头，对上那双彷佛有光闪烁的黑眸。
和那天一样。她想起林弈晟归还她眼镜那天。
「你现在有空吧，跟我来一下。」
他轻轻一笑，不等徐子凡回答便拉着她的手离开教室。
「学长你刚说的话，是认真的，还是为了帮我才说？」徐子凡蹲身，轻抚过度曝晒而乾燥的土壤。
「我是认真的。」林弈晟没有任何犹豫，「我喜欢你。」
面对这样的直球告白，徐子凡居然出乎林弈晟预料如此淡定，她没特别大的反应更让他觉得自尊重创。
「你是不是觉得我又在开玩笑？」他忍不住问。
「……我不知道我哪里足够让你喜欢，所以——」她敛眸，没再继续多说。
唉。林弈晟内心叹了一口气，几分钟後，他缓缓开口。
「我喜欢这样平凡的徐子凡，总是为了花圃努力的模样，看见花开的时候，露出的笑容。即便没有出众的外表和才能都没关系。我不会在意你的模样，因为现在的你，就是最好的样子。」
林弈晟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满天星，递给愣住的徐子凡，他笑了笑，语气无比温柔。
「不去改变，便是我所喜欢的你。」
徐子凡看着手里的满天星，一时说不出任何话，过了很久，她硬是挤出一句。
「不是枯萎了吗……学长你怎麽会……」
「那是我自己另外种的，你最近在种满天星，不是吗？」
徐子凡没有回答，她看着那束满天星，眼角湿润，随後泪珠滑落。
林弈晟伸手轻抚她的头顶，无声的安慰害徐子凡哭的更大声，直至几分钟过去，她的心情平复下来，只感觉自己眼睛更肿了。
「不要看我。」她撇头，不让他看清自己狼狈的样子。
林弈晟没理会，换了个位置好方便他看她。
「子凡，你知道满天星的花语吗？」
他看着那束白色满天星，嘴角勾起。
纯净澄净。
正如你一样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