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日丽风和，阳光灿烂。苏菀此时的心情就如同天气一样美好。
开心地踩着小跳跃的步伐来到校门口，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告诉陆尧这个好消息了！原来自己也是值得被认同的，她并不是一无是处的人。
可惜她来早了，距离下课钟声还要二十分钟，所以她打算在这等陆尧过来接她。
百般无聊下她拿出手机打发时间，沉迷於手机的她没有发现拐角处一双眼珠正紧盯着她。
直到那人来到她眼前出声唤她为止。「苏菀。」
苏菀疑惑地抬起头，眼前的竟然是曹纪宇！
她绷紧神经，眼神戒备的瞪视他，默默後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曹纪宇见状连忙出声：「你、你别怕…我只是…只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苏菀不相信他的目的会如此单纯。「好了，你说也说了，快走吧。」而且要是等等陆尧来就糟糕了。
「苏菀…我是诚心来跟你道歉的。」不然他也不可能在这等她这麽久。
「你不是转学了吗？为什麽还在这里？」而且他还穿着学校的制服，是打算混进来吗？
「我、我这两天就会搬走了。只是想在离开前跟你道歉…」早上他的同窗好友传讯息跟他说苏菀来学校了，一收到讯息的他瞒着家人偷偷跑出来，可却被挡下来进不了校门，所以才一直守在门口等，幸好老天爷还是稍微眷顾他的，真的让他等到了。
「好了，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快走吧，陆尧快来了。」他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她隐约听见远方那轰隆隆的引擎嘶吼声。
听她提到陆尧，曹纪宇下意识瑟缩了下身子。「苏菀，谢谢你。」从警局平安离开的那天起，他每天都在想为什麽自己能够顺利地离开？自己的父母不过是平凡的小老百姓，不可能凭藉吵闹几句警局就会放人，而後还平安无事到现在…
所以，一定是跟苏菀有关。
那个恶魔…能因为他一句话就打断他的手脚，更何况是他拿着刀意图伤害苏菀？他很清楚自己的命大概是被她救回来的。她仍是如他记忆中一样心地善良，没有因为跟那个魔鬼在一起而被污染，依旧是纯真如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你不走的话只好我离开了。」苏菀果真就朝学校里头走去，不欲再与他多纠缠。
曹纪宇大声喝止她。「苏菀！」但她没有停下，迳自继续往里头走。
「我、我…的手脚是被陆尧打断的！」
苏菀止住脚步，面容苍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你别胡说…」不可能，她还记得陆尧那天都跟她一起，怎麽可能会去对他动手？他真的是疯了、神智不清了！「无凭无据，你这些话最好别乱说。」
曹纪宇苦笑，「是，我是没有证据。但你相信我，真的是陆尧干的。」
她仍是摇头拒绝相信。「陆尧虽坏，但也不至於为了一句话就断人手脚。学校说了，你是运气不好遇上了街上的小混混…才…」
见她如此执着，他也不想说了。「总之我要说的都说了，相不相信是你的事…我只能给你我最诚挚的忠告，小心陆尧，他是疯子。」
似乎也听见那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呼啸声，听在耳里犹如地狱的嘶吼声。「他来了，我先走了。」
曹纪宇那一拐一拐的步伐刺痛了她的眼睛，曾是多麽阳光灿烂的少年啊…「曹纪宇。我很庆幸你…恢复了。」
曹纪宇没有转过身来，只潇洒的向後挥了挥手，接着消失在阴暗的拐角处。
他知道苏菀是什麽意思。
前一阵子的他确实精神很不稳定，每日都活在身体缺陷的煎熬日子中，直到从警局回到家後看见已是白发苍苍的父母…他才惊觉不过四十来岁的父母亲为了他操碎了心，几个日夜便白了一头乌黑秀发。
那一刻他潸然泪下，悔恨不已。伤害已经造成了，自己不断地钻死胡同也无济於事。
此事…就当给自己长个教训吧。为了一逞口舌之快所付出的代价，只是这代价真的…太大了。
陆尧驾着流线型跑车停在门口，後头还跟了一台不惶多让的骚包跑车。
玉泽踏出车外感叹：「啊…好怀念的母校啊。」
严厉从另一侧踏出吐槽他：「怀念个屁，七天到校五天几乎不在教室，跟我谈怀念？」
玉泽看见苏菀缓缓走近，看着她的面容讶异道：「咦，苏菀，你的口罩呢？」
苏菀面露讽刺，「不需要了。」接着打开车门坐进她专属的位子。
一个油门踩下，陆尧那流线型跑车立刻喷射出去。玉泽急跳脚，「搞什麽啊！都不等人的？」连忙钻进车里跟了上去。喃喃道：「她好像快被陆尧同化了。」
车上苏菀的好心情全被方才曹纪宇一事所搅乱，心底不断臆测那些话的真实性，他真的会如此丧尽天良只因为人家的几句话而伤害对方？
脸上复杂抑郁的神情全被陆尧看在眼里，以为她是因为在学校与同学有冲突才如此惶惶不安。「在担心学校会如何处置你吗？」
「你都知道了？也是，陈校长会第一个跟你说的…」就像藏在隐密处的眼线一样。
「我是为了保护你。」若不是为了她，他何必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我知道。」过去觉得他这样做让她有一种被捧在掌心上的呵护感。但不晓得是不是受曹纪宇那些话的影响，她竟觉得心底有一股异样的感觉正在悄悄蔓延滋生。
她疯狂的想问他是不是真的对曹纪宇动手，若她今天没问清楚就无法很坦然的面对他，会一直不断想起那些话。「陆尧…我有事问你。」
「你说。」
「你…有没有对曹纪宇动手？」
陆尧微愣，不晓得她为什麽突然提起这桩事。片刻後才缓缓开启薄唇吐出两个字。「没有。」他没说谎，是真的没动手，因为动手的不是他。
「你没骗我？」
「不骗你。你心情不好就是听到这些闲言闲语？」他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这事都过半年以上了，怎又突然流传？
她不想也不敢让陆尧知道是曹纪宇亲自跟她说的，所以只能大着胆子点头。
陆尧伸手揉了她的发，「不用去在意那些风凉话，那些人不过是忌妒你罢了。而且你要更相信我一点，我会为了那几句话就动手伤人？」
闻言，她彷佛吃了一记定心丸，一扫方才的阴霾。她就知道陆尧不是这样的人，而且陆尧从来不屑说谎的。所以他说没有，就一定没有。
「嗯！对了，我跟你说哦，学校的美术老师很赞赏我的画作，她说要栽培我耶！」想起萧美琴对她的肯定及赞赏，让她喜悦不已。
看她如此开心，他也乐得转移她的焦点。「很好啊，但你之前不是说这位老师不太喜欢你？」他记得有听她叨念过几句。
「是啊，但艺术这种天分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就像我房里墙壁上那两只小兔子，也只有我这种有艺术天分的人才能够一眼看出是兔子，不然别人看可能就是一对天竺鼠…哈哈哈。」
「你在笑我没艺术天分？」这女人真没良心，那可是花了他两天心血才画出来的，当初可是反覆涂抹无数次。
「你确实是没有呀，嘻嘻…」
在愉悦的氛围下，陆尧见着後头好友紧紧跟在他的车尾，一时恶作剧心起。
他突然一个急煞，让後头玉泽也赶紧踩煞车。
叽──马路上发出刺耳的轮胎磨地声，引起许多人的注意。
然後陆尧又立刻重踩油门呼啸而去。
车里玉泽及严厉撞得嚷叫。「哦──我的鼻子…」
「这浑蛋太下流了，整一个屁孩作风！」
陆尧乐不可支地笑出声，转头一看却看见苏菀嫌弃的眼神。就像在说：「你几岁了？幼不幼稚？」
「咳。我是在教他们要跟前车保持行车距离，这样太危险了。」
苏菀头一次看见居然有人可以把恶趣味讲得如此冠冕堂皇，真是太…不要脸了！
三人来到藏深会所，苏菀见到包厢里头还有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岳林风。
玉泽从下车到现在还不断地一直嚷嚷瞎叫。陆尧始终保持嘴角微翘的愉悦笑容，全当没听见。
「你是在叫什麽？我在二楼都听见你的吵闹声，也不嫌丢人。」岳林风转眼看见苏菀，热情地展开双臂与她打招呼：「嗨，苏菀，好久不见。」
只是还没靠近她就被陆尧挡下来。「好好说话，用得着身体力行？」
苏菀歉疚尴尬地回以一笑。「林风，好久不见。」
玉泽还在一旁叽叽喳喳的向岳林风告状陆尧方才所做之事，见没人搭理他就顾自走出包厢打算找出气包去。
岳林风细细打量苏菀脸上的长疤，一边正经道：「术後照顾得不错，我估计再做个几次就可以了。但无法完全恢复如初，这点医生有跟你们讲过吧？」
见他们点头又继续道：「转到我家医院来吧，我们医院有一台专门除疤的新型设备，目前国内只有我家引进，约莫做个五六次就可以了。而且还能够淡化疤痕，往後苏菀只要上个淡妆就看不太出来了。」至於费用当然不便宜，但对象是陆尧，他没必要说出口徒惹苏菀烦恼。
「谢谢。」
岳林风挥挥手，「兄弟一场，没什麽好谢的。阿尧，我有事跟你说，方便谈一下？」
陆尧松开牵着苏菀的手，「先去吃饭，我待会儿就进来。」
她乖巧听话的先落座，如果可以的话她实在不想跟严厉单独相处在同一个室内。她一直都清楚严厉不喜欢她，但也不会去勉强人家一定要喜欢自己或给她好脸色。
为避免有人突然经过，两人来到隔壁空置的包厢。
岳林风率先开口，「你打算关苏艳容多久？」
「怎麽了？」
他也不瞒着陆尧，如实告知。「这几日有人在找她，虽说被前台挡下来，但纸终究包不住火。阿尧，你可曾想过若哪天你跟苏菀分手了，你打算如何解决这件事？」
「没想过。」他是真没想过会跟苏菀分手，而她则是想都别想。
他的回答也在他意料中，一点都不意外。「你还年轻，往後若是更适合你的女生出现了，你如何善後目前所做的一切？阿尧，这世界上没有一位女生能够心无芥蒂的不在乎你做的这些，为了你和苏菀好，放过苏艳容吧。」
陆尧冷笑一声。「呵。放过她好让她继续折磨苏菀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你可以用稍微柔和的方式，你这样太残酷了，一个活生生的正常人被你这般对待，没死也疯了。」身为一位医生，他实在很难接受陆尧的作法。
「柔和？我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作死。而且你保证她正常？我想你也看过林雪拿照片给她看时她的反应是怎样，你敢说她正常？」
见无法动摇他的想法，岳林风也没辙了。「我只是希望你别与你父亲相像，你们这种人所给的爱…太让人窒息了。」就像是打造一座外表华丽的水晶牢笼，内地里却如铜墙铁壁让人无法喘息。
「窒息？你没看见苏菀过得这麽开心？没见到她脸色如此红润？」
「阿尧，苏菀不是你圈养的金丝雀，你的爱若执意如此下去，总有一天她会因为无法喘息而逃离，这世界上人们都是向往自由的。」
听言陆尧有些动怒，嘶哑着声道：「闭嘴。」
不欲再与他谈下去，陆尧冷着脸推开门离开包厢。岳林风则站在原地摇头叹息。
苏菀餐点才吃到一半就被一脸怒气冲冲的陆尧拉走，见他咬牙隐忍的怒容她也不敢吭声，忍着手腕的疼痛吃力地跟上他的脚步。
到了停车场陆尧拿出手机拨给陈校长，让他把她下午的课请了，一路上两人各自沉默直到回家。
拽着苏菀来到房间，陆尧迫切急躁啃着她柔嫩的唇瓣，亟欲要证明岳林风的话是错的，他对她的爱是如此浓烈，苏菀怎麽可能会离开他？
经过上一次惨痛的经验，苏菀害怕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奋力要将他推开，却被箝制的更重了。「苏菀，不要拒绝我…」
「我…」
「我想要你。」
陆尧的嗓音很独特，暗哑又具有磁性，就像有股魅惑的魔力让她深陷其中，不自觉地受他吸引向他靠近。
她微不可察的点头，陆尧满意极了。
不若上次那般，这次他缓慢、动作轻柔的抚着她，温柔亲吻舔拭她身上每一处稚嫩肌肤。
在他如此挑逗下，苏菀很快就动情了。白皙小脸上浮现情潮的红晕，眼神迷离。「啊！不要…」不要摸那…
陆尧见状加快手中动作，苏菀突然觉得眼前一白，「啊──」好像…有什麽东西不断地从私密的地方流出。
陆尧邪魅的将手指送进口中细细品尝，「这麽快啊…」
随着她的高潮来临，陆尧也已经忍到极限了。将自己的昂扬一举进入她的的柔软，低低的微叹一声。「嗯…」
自从上一次两人发生关系後，他每天都想压她在床上做这种事。
时时刻刻想着那被包覆的美好，想在里面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想听她求饶的娇喘软嚅…想的好几次自己忍受不了自行解决。
而现在终於如愿以偿，别想他会轻易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