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愣住。
脑内时不时传来的声音——彷佛与我眼前所见的画面重合。
『——阿散井恋次、吉良井鹤，以及雏森桃分别挡住朝桧佐木修兵袭来的攻击。』
「⋯⋯你们……！」桧佐木前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举动扯到他右脸的伤口，我看到他嘴角抽蓄了下。
『「很抱歉！」吉良说，「我们违反命令！」
「我们是来帮手的，网开一面吧，前辈！」恋次接着。
而雏森桃她喊出了破道的言灵——』
这枚赤火炮正中虚的脑袋，他们都发出了喜悦的感叹，但我知道——
——『「没有效果。」』
是谁在我脑袋里说故事？
虚的数量越来越多，灵压越来越重，若我脑中的声音所说的是必然，那我们必定得救。
——谁做的保证？
但故事中并没有『我』，而搀扶着我的『蟹泽』应该在第一只虚出现时死去。
那麽，声音所说的故事——是谁的？
一股热息与重量落在我的头上。
声音说过，来救援的是五番队的蓝染队长以及其副队——市丸副队长，『之後』的三番队队长。
『「……你们做得很好。」』
重量的主人说。
——不对。
我微微抬起眼，看到了死霸装与代表队长的白袍，还有一旁浅发色带着副队臂章的死神。
——这手，该是放在『雏森桃』头上的。
『「很可怕吧，不过已经没事了。」』
「还撑得下去吗？」白袍的队长问，我只是看着他。接着他转向学姊，要她替我包紮。
於是在队长与副队长对着虚群杀杀杀的期间，我盘腿坐在地上被学姊扒开了上衣做紧急救治，看着一面倒的屠杀，努力丢掉现代人的衿恃。袒胸露背又怎麽了！虽然我在七十八区时也没这麽狼狈过！
就算是死撑我也不能再！昏！倒！
汗水从我的下巴滴落，「哒」地落在手背上。
「……谢谢你。」学姊说。
我想说学姊你反应太慢了，这样下去不是早死就是当猪队友的料。
但我现在一开口不是喊痛就是牙齿打颤，所以只能以颔首作为表达。
最後我是被恋次搀扶回去的，路上他一开头就两个字：
「白痴。」
「嗯。」我回，顿了下，我加：「……抱歉。」
「……道什麽歉啊，白痴。」
「那时候突然想起了阿力。」我坦诚。
恋次停下了脚步，我觉得他有点生气。「你——」
「——所以我会爱惜生命的。」我赶紧打岔。
他沈默着继续走，我微微抬头，他额上果然有个青筋在跳动。啊，真糟糕，伤好了以後会被揍吧。
「……白痴。」最後他又骂了一声，恋次生气时词禀存量低到不可思议。
回到屍魂界我被准备好的担架送到四番队的医疗区，穿着死霸装的死神戴着口罩来来去去，简单明了地透露着『我们超忙』的讯息。
大概是真的太忙了，治疗程序只能用『快、狠、准』三个字形容。我深刻感受到了和服对於医疗来说是多麽便利的服饰。
我想说大概会需要麻醉缝合啥的。麻醉针超痛的，正准备绷紧神经来挨那一针，结果没有。反而从伤部传来温温暖暖的灵力补充我所丢失的，在我感到自身灵力达到饱和时，感觉伤口都没那麽痛了。
卧槽？
如此高科技宝宝我不知道啊！
我偏头想要看眼是何种高科技，但我只看到了满头大汗、身穿白衣、及臂手套的死神，他手中亮着一团灵光。
简直灵光一闪，咱们是灵子组成的啊呆子！受伤时就相当於丢失了灵力，除了等自己灵力恢复来等伤口治癒，还可以靠补充的啊！
屍魂界的医疗技术简直棒棒哒！
原本以为我会需要住个把月的病房，结果被告知只需要躺个几天伤就能好。桧佐木前辈是当天出院，另一个前辈伤比较重要躺个两星期。
四番队简直棒棒哒！
躺的时间比预期的少我很高兴，却也很委屈。
住院好无聊，还得趴着，更因为恋次跟露琪亚只是学员，不能待太久，我超委屈。於是我只好请他们把我之前借的书帮忙带过来。
我边看书边用灵力观察伤口，发现四番队真的不简单。
虽然这里人人都是灵子组成，但各别大体来说都是不同的。所以要以补充灵力来治癒伤口的话治疗人员得把放出的灵力调到跟伤患相当才能达到效果，要不然伤患还得自己花时间精力转换对方的灵压来吸收……这个是我发现自身反射性地转化外来的灵力，开始对比伤患、治疗员及传出的灵力之後才确定的。
出院之後恋次向我补齐了他想揍我的那几下，我摆出防御姿态等着露琪亚也来确认下我的恢复程度时，只感到头顶的毛左右上下地移动了几下。
「清，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她说。
如此温柔的露大姐令我感到了罪恶感。
那一瞬间我在把对方扔出去大叫『你是谁！这不是我认识的露琪亚！』、跪下抱住她的腰说『妈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之间选择了後者。
在我终於得愿被露琪亚揍了之後，怀疑了下自己是否有成为被虐狂的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