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缱绻的目光细细描绘的她的容颜。
孙沐念，你可知道，此去经年，不论多少繁华盛事起落、不论多少风景过客来去，你永远是我眼光里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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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蹲在小冰箱前面，单手扶着冰箱门。「孙沐念，你说的家里还有牛奶，就是这个两天前过期的牛奶吗？」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要不是他必须隐瞒，他的租屋就在孙沐念住处的对街，甚至正对着她卧室的视窗，李哲佑真想拎着她回家，至少冰箱不是一无所有、橱柜不是仅有零星的泡面与苏打饼乾。
看着她家里的面条与快要过期的乾酪，李哲佑原先打算简单煮牛奶起拉面，可以暂时填饱肚子，谁知道这女人永远有层出不奇的意外，紧紧拧起眉毛，她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吗？
「哦，过期了吗？可是我是上星期买的，是上星期还是上上星期……」显然当事人满头问号。
缩在巧拼的小角落席地而坐，女生有个不稀奇的小洁癖，外出回家後没洗澡绝对不会上床，尽管再疲惫都会撑着神智冲个澡，或是宁愿屈身木地板养足精神、隔天再洗澡。
孙沐念正兀自松一口气，酝酿许久都没有想法该如何开口，当事人却是忙着查勘她的厨房与冰箱。
「你是不是又眼抽了？又买到便宜的即期品？」
「即期品是什麽？听起来很极品。」
「……即将过期的食品。」
「哦，反正不知道哇，就拿了前排的就去付钱了。」
真不知道怎麽说她，她的胃到现在还健在简直是不可思议的托福。
在女生认真的盯视下起身到流理台，扭开瓶盖要彻底倾倒冲洗，手刚抬高被惊呼声和猛烈力道牵制，李哲佑侧头，孙沐念煞车不及的身形硬生生撞上他，中途还拐了脚，差点吓死李哲佑。
孙沐念哪顾及男生的担忧。「干麽、干麽，李哲佑你干麽！手下留情啊。」
他扬眉。「你很爱收集过期牛奶？不怕酸掉？」
「切，有放在冰箱哪会那麽容易就坏掉，两天还可以喝的，你不要浪费，听见牛在哭泣了吗？」
「不要告诉我你常常喝过期的牛奶豆浆什麽的，不小心也一样。」
「咳，也没有常常。」目光有些飘移，她搔搔脸。
她很懒得花费时间逛超市，通常直接走向冰柜、看好品牌和口味，拿了便去结帐，简洁俐落。心底还是有些不舒坦是因为过去李哲佑很爱拉着她在超市卖场里晃悠，不一定要有购买消费目的，他喜欢那种老夫老妻的小温馨。
即便旅居美国小城市，学校与住宿都距离超级大卖场要至少三四十分钟车程，孙沐念只能依靠当地的朋友接送，她还是不爱去，一个月去上三四次，总是要囤积些时候的粮食，唯有当时会耐着心逛上一段时间。
在陌生凄凉的生活圈子，她是不会忘记要注意有效期限与包装完好与否，独自一个人自然会分外坚强。
回到令人不自觉生出安心的土地，所有聪明与细心居然全都丢了。
李哲佑瞅着她讪然的迷糊表情，挣脱她的手，迅速倒掉家庭号罐子里五分满的牛奶，孙沐念毫无疑问没回过神，被男生推着单边肩膀到旁边。
後知後觉对进了水管的牛奶感到心痛。
「一点都看不出你是知名娱乐公司的小千金。」但是，分不清是节俭还是生活白痴。
「什麽呀，两天又没有很久，又不是说像灰姑娘的马车、一过期限就会马上变成南瓜，那个有效期限就是仅供参考而已啊。」
男生抽了抽嘴角。「譬喻得还不错生动。」
「是吧，果然英雄所见略同。」
闭了嘴不助长她无俚头的自信，李哲佑将洗净的空瓶准确扔进塑胶的分类袋子，随手擦拭水渍到抹布，顺势拉了女生到衣架前。「穿好外套。」
「欸？我又不冷……要出门？」
「嗯，去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