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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又对一切提不起劲的我,最终还是接下了她的请求,继续担任副部长。
「……我可以接下这份工作,但任何对外的事务我都不会处理,你必须找另外一个人来担任部长,这是我的条件……」我推着眼镜用稍显冷漠的口气客气且委婉地对着她说。
「嗯嗯,没关系喔,我会再找其他人来当部长,只要你能来帮忙就行了,谢谢你~」她笑着回答。
看着被我冷淡对待的她,不否认或多或少因为她稍显青涩但却瑰丽的脸庞,因而对她宽容心软答应了。想当初,我强硬且不容改变地对着即将毕业的学生会的学长姐们说我绝对不会继续待在学生会,我累了,现在却打脸般地应承续任。
後来在她离开後,只剩我及学长姐们时,一名关系好会彻夜坐在办公室聊天的学长开口问我为何要答应接下来?
「……因为我心软了……」因为打脸,尴尬的我泄气地微红着脸说道。
闻言,他们晒然一笑。
懊恼地随即瘫在椅子上後悔,烦躁地揪着头发,但是已经答应下来了,毁约的行为我做不到。叹了口气我继续瘫,思绪却越飘越远。
──大概是她长得好看又很会说话吧,能力也不错。
──如果连跟她身为同一届的我都不留下来帮她,学生会就几乎没有干部级的人留下了,这样她大概会很辛苦。
容易对女生心软的我不自觉地冒出了为她辩解之言以说服反对的自己。
黎慕梓……我在心里默念着她的名字。
这时我还想不到我跟她会有如此深刻的交集。对她的印象仅仅只处在与我同级、长的很漂亮、口条清晰、台风稳健、能力很强,曾在一年级时主办一场好评如潮的演讲但却很少出现在学生会,即便二年级时她同样接下了其他部门副部长的职位,而现在──则成为了学生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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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一惯的军绿色风衣,坐在学生会办公桌前的我迎来了一位素未谋面的人。
「你好,我是新任的副会长兼行政执行长,名字叫祁洛湘,是慕梓叫我来向你了解一下工作方面的事,还有彼此认识一下这样。」
我打量着这位长相清秀的女生,跟黎慕梓比起来她的长相比较没有那麽张扬,是属於耐看型的。思绪仅仅一闪而过,对着陌生人,我无法冷静地一直注视着,不信任陌生人刺蝟状的我只能努力让自己不要想那麽多,以利谈公事。
回以微笑,「你好。」
「你是叫……㴝玹则对吧?」她和善但仍稍显客气。
「嗯。」
「我之前没有待过学生会,慕梓说你对於学生会的了解比她还多,一些经验和事务方面的事可以来询问你~」
「好啊,没问题。」
於是我们开始谈论了学生会的相关内容,以及关於一些部门、学生会整体交接的事。
她离去後,我独自一人坐在部门办公桌前撑着下巴沉思。
……没看过她呢……
捏了捏鼻梁。
唉……又要适应新认识的人了……
我到底……为什麽要答应继续留下来呢?
此刻怕麻烦又畏惧人群的我为自己的愚蠢用想像狠狠地插了自己的心一刀予以谴责。
「啊~~~烦!」
有点气闷地哀出声後我重重往後倒向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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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期结束後挥别了相处一年以来的学长姐们。
不可否认,心底生出了无比的寂寞。
在系上的班级里虽然不像高中时那样独立於人群之外,也拥有不少的朋友,但是在二年级的这一年中,花最多心力与时间的便是学生会。自己的性格在大一刚入学时努力做出了些微的改变,但唯一不变的就是──只要放进了心底,就会无比的重视。情感浓烈到,焚烧了自己,也或许会焚烧到别人。
怀着这份失落,病情依然没有好转的我收拾行李,从大学的租屋处启程返回名为避风港的家。